怀重也是个经商的,小时候的怀重,见过马葭娘亲一面,就爱上了。等怀重长大之后,马葭的娘亲,早已经跟着马老爷走了。马葭和马葭的娘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怀重在默默照顾着,这几年,怀重甚至找了个掌柜看店,自己到马府来当小厮。“他三十几了,也没娶妻纳妾,只等着我娘。”
沈青画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那也好啊,反正也就明年的事情啊!”
耀星也安安静静地笑了,那笑里,非常的满足。似乎,亲情,对于耀星来说,格外地珍贵。
不过,沈青画口中的那一天,来的有点早了。
这天,沈青画和冯玉两人在店里照顾生意。冯玉刚被放出来,文采飞扬,欢快得到处吟诗作赋,和红颜知己把酒言欢,那叫一个惬意风流。
冯玉刚搁下笔,想去喝杯茶,润润喉咙,就被一枚矫健的小正太,撞了个满怀,一杯茶水,尽数泼在了袖子上。
冯玉还不认识耀星,当下扶住耀星摇摇晃晃的小身子,问有没有事。耀星急得一跺脚:“诶呀!我没事!马掌柜的娘亲出事了!”马掌柜,自然就是马葭。
冯玉和沈青画两人一听,那还了得!带着一帮子伙计,杀气腾腾地冲到马府去了。
到了马府,见马府的下人,已经押着马葭的娘亲和怀重两人,在院里跪着,旁边搁着棍棒和绳子,眼看着就要用刑。马葭的几个少爷小姐,都站在一边,嘻嘻哈哈地看戏。马葭被押着坐在地上,哭得脸都涨红了,却也挣扎不开。脸上的几道指甲抓痕,汩汩地流着血,滴到下颚那里的衣襟上。
沈青画看着的时候,眼眶红了,牙根直泛酸水。
见沈青画这帮外人闯进来,马老爷气得一拍桌子,“砰”地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沈青画一咧嘴:“马老爷,好久不见,我们是沈家商号的!我是代我爹,来上门谈生意的。”沈青画故作不解地看了看四下里,“这是,怎么回事?”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马老爷一听说是谈生意,赶紧挥挥手,让下人将人都带下去,免得让外人看了,徒惹笑话。在看见沈青画身后的冯玉,面色一僵。
马老爷是认识冯玉的,也知道马葭现在是在帮冯玉做事。这冯玉来了,莫不是为了马葭?可是冯玉是吏部侍郎的儿子,当下也不好发作。
这时候马夫人也想起来,沈青画前些日子,和马葭一起过来的。在马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马老爷就收了笑脸。“马家的家事,还请各位不要插手才是。”
沈青画打哈哈,笑道:“那哪能,我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我们真的是来谈生意的!一笔大买卖!马老爷,我们这……站在院子里谈,不太合适吧?”
马老爷一想,沈青画是代表沈家商号,沈家上号也算是大商号了,不过刚到大理来发展,目前来说,还都是找小商家合作。而现在马家的家事,说白了,只不过是小厮,在别的主子的院里过夜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沈青画真是沈家商号的,马家因为这点家事,能捞点好处,也未为不可。
几人在屋里坐下,几句就点到点子上了。
当沈青画说到,贩卖私盐的时候,马老爷心头一惊,直觉沈青画这是在下套!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当下就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