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起来,可谓一发不可收拾,比武场之内将近四百名弟子,便是纷纷加入战斗,打成一团,清远道长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这回这么多方势力看着,脸可丢大了!便又招去八位长老,赶紧平息武斗。
在一旁的玄甲军亦是想上前阻止两拨人马,可柳政却是一副欢乐模样,招了招手,示意玄甲军别动道:“今年这帮外门弟子,对我胃口,哪像以往那些,一个两个低眉顺眼,一副倒霉挨打的样子,看了都叫人提不起兴趣,让他们继续打,如果大唐的晚辈都能如此血性,还怕内忧外患不成。”
柳青书亦是有些欣慰,看着这群人还真没让自己失望,这刚刚入门,便是围着那三十多个内门弟子一顿乱踩,开门便是见红,可是一个好彩头。
一旁的武皇后无话可说,当然了解柳政在想什么,说这么多,就是想看热闹,喜欢看别人武斗罢了,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之后,柳政可是憋坏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条条框框,每天批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奏折,已经是好久没有和人比武,如今看到这百人武斗的场面,怎能叫停。
督武司一行人亦是知道柳政的意思,便在一旁装模作样,一个两个毫无动作。
那八个长老亦是拉都拉不住,拉了这边,那边又打起来了,再去拉那边,这边又再打起来了,甚至有一些趁机博乱的弟子,早就看这些长老不顺眼了,打着打着亦要“误伤”几下那些长老。
看底下乱成一团,清远道长无奈叹了一声,再是轻轻一挥那麒麟拂尘,无需结手印,亦无需念咒文,那比武场一旁的几棵古木,亦是藤蔓狂舞,把那群打成一团的弟子全都个缠住,手脚不能动弹。
柳政本看的正开心,被这清远道长这么一弄,亦是急得跳了起来,朝清远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止弟子之武斗甚于止川流之水,只堵不疏这怎能行!”
清远亦是明白柳政的意思,大概就是怎么样都要弄几个人出来打打,让他看得开心,便是道:“既然如此,内外门弟子久有积怨,那就借此机会,各选一名弟子出来,交流交流、切磋切磋,从此以后,这些恩怨便是一笔勾销。”
原本怏怏不乐的柳政亦是才勉强答应下来。
只见一内门弟子一下便是跳到了比武场之中,耀武扬威般的炫耀着他那三脉脉气,那三十多名内门弟子,亦是一阵乱叫,说是要打死这群猴子,只觉得这新入门的弟子之中,铁定无一人能够到达三脉,而之前不过是仗着人数优势罢了,如今一对一,这一年之内通了第三脉的天才,定是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可还没来得及再高兴片刻,那三十多名内没弟子的表情辨识僵住,只见不知从哪射出来的一支箭,便是携卷着脉气,将那个还在秀脉气的内门弟子给卷得人都不见了踪影,一下便是不知飞哪去了。
只见燕千凡跳上了比武场中不屑道:“杂鱼就是杂鱼,不堪一击。”
那三十多内门弟子,更是恨得咬牙,却又无处发泄,像一群啃不着骨头的狗一般,直磨牙。
柳政又是不开心了,这算什么事,一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这让自己看什么看。
柳青书则是没有在意那比武场上发生的第一切,早知道燕千凡轻取已是定局,只是看着一同坐在柳政身旁的柳世民,却是皱了皱眉,那股如同督武司的血腥暴戾之气。
而刘世民的脉修,亦是已经在这短短的数月之内又是通了第四脉,如果按正常修行,数月之内通第四脉,这是绝对是前无古人般的存在,只觉得隐藏在督武司背后的这修行方法,究竟是何等奇邪之术,能让柳世民能在一年之内暴通两脉,再又是在数月之内,又是通了这第四脉。
看来如此下去,就连体内有两只狐仙辅助修行的自己,都是赶不上这柳世民的修行,只觉这外出修行历练,是刻不容缓,从今天起就要为这远游开始做准备了。
散会,燕千凡和那三百余名弟子,得知柳青书就要走了,亦是一下就围了上来,十分不舍,尤其是那江龙,一下就抱住了柳青书的一条腿,涕泗横流,就像媳妇要跟别人跑了最后的挽留一般,弄得柳青书无可奈何。
柳青书看着那干练无比的燕千凡,亦是觉得把这批人交到她手上,定是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的,再度安抚了会,看着那江龙还是那副抱媳妇不让走的模样,亦是甩了甩脚,才把那牛皮糖般的江龙给甩到了一边。
幼娘亦是憋坏了,足足两个月没有见到柳青书,大典刚刚结束就一下子扑到了柳青书的怀中,柳青书亦是同样想得不行,捏捏幼娘的小脸,两人简直旁若无人,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就如此恩爱得不行。
柳政看了亦是有些担心,只觉得柳青书喜欢这一个小丫鬟不是问题,况且这小丫鬟天赋亦是不低,当个小妾还行,只不过就怕柳青书太喜欢,以后要把这幼娘立为太子妃,这可就麻烦了,毕竟这立太子妃的事,可不由柳青书乱来的,这关系到长安柳唐与洛阳武氏的关系问题,如今两方共同打压太原的关陇一族,柳政和武皇后早就已经商量妥当,早有人选,更何况那洛阳无数少男少女痴恋的武慧妍,柳青书一定是会满意的,只不过一时没来得及和柳青书说罢了。
而此时的柳青儿则是无比难受,看着柳青书幼娘两人恩恩爱爱,在看着柳政、武皇后两人一个劲在与那刚通第四脉的柳世民谈得火热,而自己刚刚闭关修炼而出,这几个月以如此辛苦的习武修行,好不容易刚通了三脉,竟是无一人关心在意,这与从前那众星捧月的待遇,简直云泥之别。
一向骄傲无比的柳青儿亦是无比失落,眼泪都要掉出来,柳青儿微微道:“父皇母后,儿臣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柳政、武皇后两人整合自己的宝贝二儿子柳世民谈得个热火朝天,亦是丝毫没有察觉柳青儿情绪的波动,看都没看一眼,便是随口道:“那你就先行离去吧。”,哪注意到时柳青儿想要撒娇,引起两人注意。
柳青儿一听,亦是顿时向掉到了冰窟窿里,小跑着就离开了。
柳青书亦是察觉到了柳青儿的情绪波动,看着柳青儿那大眼睛之中泪光点点,亦是跟着柳青儿的脚步追了出去,只怕这家伙会做出什么傻事,毕竟这柳青儿曾经再怎么刁难自己,始终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只见柳青儿跑到了一个寂寥无人的竹林中,才有停了下来,背影颤抖着,像是哭了起来。
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柳青儿亦是道:“谁人!”
但却是不没有转过身子来,毕竟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番哭成花猫的模样。
只听柳青书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没事吧?”,又是一只大手抚了抚柳青儿的头。
柳青儿亦是再忍不住,一下就回过身去紧紧抱住了柳青书,这些年来的委屈,可是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小时候,柳青儿这唯一的女儿,柳政就不是很喜欢,更喜欢那些打打闹闹的儿子,小小的柳青儿看着那柳政如此疼爱柳世民,心中亦是无比羡慕嫉妒,可又毫无办法,只觉得自己的待遇就如那个东宫之中的废物太子一般,便是又常常跑去东宫找那小太子柳青书玩,结果那温柔的柳青书,一下子就俘获了柳青儿那个受伤小女孩的心,柳青儿亦是对自己这哥哥喜欢的不行,只觉得这世界上,就柳青书对自己最好。
可后来才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柳青书竟是亦对幼娘那个小丫鬟如此这般好,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好,柳青儿亦是酸得不行,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从那以后,柳青儿亦是由爱生恨,再亦不喜欢这柳青书了,只想着每天欺负报复他,心中才是开心。
自那以后,柳青儿便是拼命习武修炼,十五岁就通二脉,达气宁之境,这亦使得柳政刮目相看,柳青儿亦是再度成为柳唐一组的宠儿,可如今,柳世民修行暴涨,柳政、武皇后又再度冷落了自己,而那个一直被自己欺负哥哥,亦是强硬起来,不再任由自己欺负取乐,就像自己曾经一切的努力,都是化为了泡影,这怎能不伤心失落。
即便柳青儿在柳青书怀中哭得稀里哗啦,嘴上亦是要逞强道:“别以为安慰我一下我就会放过你,以后有机会,我定是打死你!”
柳青书笑了笑道:“真要打死我,那干吗还给我通风报信?让梅兰竹菊那几人弄死我不就好了?”
柳青儿亦是“嘁”了一声,接着道:“不小心说漏嘴,让你小丫鬟听到罢了,谁会在意你的死活,死掉了才好,我可要足足笑上一天。”
看自己这傲娇无比的妹妹,柳青书亦是有些无奈,便不再说话,又是疼爱的抚了抚柳青儿小小的脑袋。
这一抚,柳青儿尽管再嘴硬,可整个身体却是全都软了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哥哥的怀抱,还是如同当年一般,如此温暖,嗅着柳青书的问道,心中亦是顿时安宁下来。
可一想起那幼娘,柳青儿又是杀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