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二娘道:“郁姑娘,我来替你引见,这位是胡昌兴胡前辈。这位是傅雪薇傅姑娘。都是我们善清宫主部的属下。”
紫曈规规矩矩地见礼道:“胡前辈好,傅姐姐好。”她觉得胡昌兴实在年纪太大,虽然陆秦二人都称他为胡爷爷,在紫曈看来,叫他太爷更为合适,所以暂时决定还是以前辈呼之好了。
傅雪薇道:“妹妹无需多礼。听说你为了帮少主的忙,还受了伤,身子都没有好全,可要好好歇着。”
胡昌兴却仍然神情冷淡,只点了点头。
傅雪薇不住笑盈盈地端详紫曈,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妹子,你真是天下第一神医?”傅雪薇问。
紫曈红了脸道:“我只是……学过一些医术,天下第一,可不敢当。”
傅雪薇道:“不管怎样,我们少主可是将你当做天下第一神医请来了,以后我们宫主的病,还要请你多费心了。”
紫曈微笑答道:“姐姐不用客气,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傅雪薇俏皮地眨眨眼睛:“你跟随少主单独出来,他这人脾气可不大好,有没有欺负你,吓唬你啊?”
紫曈一怔,又红了脸色,垂首道:“没有。他待我还算客气有礼。”想起刚才这几人还在议论她与秦皓白的事,便将头垂的更低。
胡昌兴将她这副神情看在眼里,忽然冷冷道:“小姑娘,我可要告诫你一句。”
紫曈心里一慌,怯怯地抬头道:“胡前辈请讲,我听着呢。”
胡昌兴道:“少主请了你来,让你为宫主疗伤治病,这事是要请你多多费心。不过善清宫非比寻常帮派,其余的事,还请你不要多做惦记为好。”他惯会识人,见了紫曈这神色,也就看出这丫头是真的对秦皓白有了心,遂想要提前敲打她一下。
紫曈心中轰然大震,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冷面老人。胡昌兴的意思她何尝听不出来?而她尚且没做什么表示,对方的人已在提醒她不要对人家少主有何非分之想,这显然是个巨大的侮辱。傅雪薇、詹二娘和成大泳三人也都脸色一僵。
心口散开一阵刺痛,紫曈喘息了两口气,尽力让自己语调平静,冷淡道:“胡前辈的告诫,请恕晚辈听不懂,却不知‘其余的事’指的什么?”
胡昌兴淡淡冷笑了一声:“你显然是个聪明的,何须装傻?”
紫曈气往上冲,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胡前辈已年过古稀了吧?何必要来与我这小丫头说话还绕弯子?前辈若认定我心术不正,想去勾引你家少主,我即使空口辩解,怕也难以取信,倒不如请前辈自去管束好秦少主,让他再别来与我见面也就是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尴尬非常。胡昌兴本以为她被自己说中,必会心虚,畏畏缩缩地答应过去也就罢了,绝没料到这姑娘竟是个有气性的,反倒自己来将这层意思捅破,一时也愣住了。
詹二娘讪讪地插口道:“郁姑娘你误会了,胡大叔他怎可能是这个意思……”
紫曈红了眼眶,强忍着将涌上眼眶的泪水咽下,打断她道:“詹婶婶,还有你们各位,你们大可不必因为有求于我,便觉得该对我多留几分客气。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小人物,从不敢以什么神医自居,也不敢领受别人的敬重。我蒙秦少主救出玉柳苑,又得陆公子照拂,情愿卖他们的面子,去尽力替吴宫主治病。这事既答应了,就绝不会因你们说话是否客气而反悔。另外,”
她又抬眼毫不畏缩地看向胡昌兴:“秦少主他之所以对我礼遇,都是因为我要为吴宫主诊病,又曾帮过陆公子,可不是对我有什么私情。我虽年少糊涂,还不至于连这都看不明白,就留下什么不该有的念想。方才各位那些猜测都是无稽之谈,以后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周围三人更是尴尬难言。私下里议论人家姑娘的私情,本是他们缺理,偏胡昌兴还要倚老卖老,倒打一耙,这下更加令他们下不来台了。几人都面露责怪地看向了胡昌兴。胡昌兴也面露窘色,发觉自己那话是说得有些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