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远亲关系为由头,三天两日地跑去尚书府接近二小姐,为之几近疯狂。而当他终于耐不下去向其吐露了倾慕之意后,二小姐却像听了个笑话,没当一回事。之后没过多久,就传出了二小姐与三皇子定亲的消息。
宇文禛如被冷水浇头,不过一个三皇子而已,又不是太子,竟然就将他比得不值一提,他这是头一回体会到,兄长所追慕的皇权是多么重要,就因为与一个“皇”字没沾上边,他就在所爱的女子心里与三皇子有着云泥之别。
自此之后,他便彻底收了心,一心一意相助兄长谋取皇位,只因为他也想做个皇亲,分一杯羹那至高无上的殊荣。
心愿终于达到,可惜付出的代价也极为巨大。那位二小姐早已随着丈夫不知所踪,他没机会去向她炫耀自己的皇亲身份,却要日日面对自己尚未成亲就失却了男子功能、还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的局面。
兄长的照顾安抚再怎么殷勤周到,都无法弥补他的失落。宇文禛开始强烈地渴望更多的补偿。他简直想要对兄长直言不讳:为何不能将你的皇位也让我来坐一坐呢?至少定下诏书,等你百年之后让我继承也好啊,我自己又生不成儿子,将来皇位总会还给你儿子的,你为何就连这样一点机会都不愿留给我?我落得这步田地,还不都是为了替你打下这江山?
渴望越是得不到满足,也就越发挠心挠肺,最终演变为畸形的执念。兄长最终还是没给他留下任何余地,甚至还远远送了他去云南,美其名曰让他休养。
宇文禛的心愿破灭了,就在这时,他意外地又与二小姐见了面。她带来那个两岁的孩子着实可爱,漂亮的好像一个小女孩,令宇文禛一见之下,爱不释手。他无数次幻想二小姐从一开始就嫁了他,这个漂亮的孩子也正是他们的骨肉,只可惜幻想总归只是幻想,一觉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
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也就越来越显露出与其生父肖像的模样。看着这个小三皇子,宇文禛没办法生出半点真切的关爱,一切慈父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他最初会答应戚华夫人的请求,一半是为着旧情,一半也是为了留着一对“妻儿”给自己解闷。直到看出这孩子展现出的过人天资,宇文禛才开始觉得他们有着利用价值,开始对其寄予希望。
后来一段时间的事态似乎进展得还算顺利,他几乎可以放手不管,这养子就一步步为他铺好了路。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养子太过聪明,没有被他装出来的慈父形象所蒙蔽,不但对他不那么死心塌地,还隐隐显出了厌恶。宇文禛知道,这样下去很不把稳,将来真等大计成就,这孩子很可能会反过来收拾他,他也就必须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