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弱水三千有情,仄仄同舟行
“怎么了,阿通?难道是因为我对小公子太关心了,阿通生气了吗?”“噗——”的一下,紫萸把口里的水都喷到了鸢的脸上,鸢邪邪地看了眼紫萸,“我的小公子,你还真是胆大啊?”
“对,对不起。”紫萸赶紧忙手忙脚地用自己的袖子拭去他脸上的茶水,这个祖宗啊,她可不想惹到他。
“对不起……”紫萸泄气般低下头。
“我又没有说什么,小傻瓜。”鸢站了起来极尽宠溺地抬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朝他笑着。
“咳咳,少爷,您能不能不要犯病了啊?”阿通扯下鸢的手,把他拉到楼上去。
“阿通,妒忌了?哈哈,脸红了?”在楼上他也没有安静下来。真是,紫萸有点后悔自己真是不该搭上他的顺风车。
紫萸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早在进客栈之前,紫萸就觉得这个地方显然是这个城里最豪华的地方了,于是更细心地打量起这间房来,紫檀的圆桌小凳,蓝色流苏的床帏,玛瑙装饰的梳妆台,梨花木的屏风,画有洛神赋图,房顶画着冬梅栩栩如生,墙壁雪白,桌上更是一尘不染,谁能住的起这样的上等的房啊,既然是匈奴人,那么显然非富即贵的人物,倒是从那个鸢的身上看不到贵族的影子,应该是匈奴的富商,紫萸推测着,躺在了床上,合上了床帏,好舒服啊,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躺在一张像样的床上了,紫萸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东西搔着她的脸,痒痒的,紫萸用手拔了一下,可是那个恼人的毛茸茸的东西还是晃在她的脸上。
紫萸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眼前闪烁着是一个男人的脸,正在冲着她笑咪咪的。
“我的小公子,你睡的太久了,咱们要吃饭了。”只见他拿起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唇边滑动着,还拿着一只羽毛搔着她的耳后。
“啊,不要弄了,哈哈,好痒啊,鸢,不要……”紫萸扭着自己身子,拼命地躲闪。
“呵呵,你的样子,真好玩。”鸢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无助的样子,说着还骑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拼命的样子,鸢着实很满足。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快放开我。”紫萸心下想的是要不要给他撒迷药,就在她的枕下,“我是男的,你这样很怪啊!”紫萸大叫。刚刚还有兴致的脸上现在挂着阴云,脸部一点点地靠近紫萸,紫萸的手开始向枕下前进。
“你赶紧下来吧,饭菜都摆好了。哈哈”鸢忽的一下从紫萸的身上跳下,回过脸对她说道。
紫萸舒了口气,可是他刚才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像是我惹他什么了,紫萸忙摆了摆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在饭桌上很是安静,鸢一直都是静静地吃着阿通给他夹的菜,很少看紫萸的脸,平时这个时候他总是吵吵的,那张的冷漠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叫紫萸觉得有点恐怖。
“那个,我吃好了,先回去了。”紫萸站了起来,跟阿通点了点头,阿通也对她点了点头,他也有点奇怪地看了眼鸢,鸢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鸢,你跟徐公子?”待紫萸走了之后,站在旁边的阿通问着鸢,只见鸢细嚼慢咽地嚼着口里的菜猛然抬头看着阿通。
“他不是什么徐公子。”静静地说道。
“鸢少爷,您是什么意思?”阿通不解。
“居然知道徐吟风的名字,虽然现在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呵呵,原来您早就察觉了啊,这我就安心多了,”阿通当真现在没有那么紧张了,他一直就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子有点奇怪,而且还和他们去一个地方,“我还以为您又开始玩断袖呢?”阿通小声地在鸢的耳边说道。
“啊,我确实是喜欢他了,他好迷人啊,可是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的,所以我不能用强的啊!苦死我了!”鸢唉了一声气,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阿通睁大了眼睛,而后又用手推了推自己的额头。
晚上,夜很静,惨白的月亮受了伤,变成了一半,将另一部分隐藏起来,每一个人在生活中都愿意学月亮,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了,但是谁又能真的完全隐藏自己呢?像这样的月夜里,紫萸有了一种不安定的感觉,是一种漂泊和遥遥无期的没有尽头,自己的梦想会实现吗?还有七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紫萸摸着手上的风筝,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夜,那个石台旁,那个秘密静静地飞翔。
“开门啊,我的小公子,快,快开门……”鸢打结的舌说着,扣着紫萸房间的门。
啊,他怎么又来了啊,紫萸藏好风筝,走到门前,看到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脸上带着红云,手上拿着一潭酒,“喝,喝酒啊!”
鸢踉跄地进了紫萸的屋,差点倒在地上,迷糊糊地找到椅子坐了下来,见紫萸走了过来就拉她坐下,“咱们喝酒啊,喝酒吧,来吧——”
“鸢,别喝了……”紫萸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无望地看着他醉酒的傻笑。
“哈哈,我不喝,那我的小公子就来喝,快啊,喝!”他是满是酒意。
“唔——”没等紫萸回嘴,满满的一杯酒就流到了口中,紫萸看着那个空酒杯,“这个杯子……”有迷药,但是紫萸已经晕了过去。
“长的真美啊!”霎时鸢回复了平静,站起身,低下头在她的唇边深深一吻,手上摸了摸他的脸,真是出水芙蓉般的肌肤。
“少爷——”阿通厉声叫道,鸢用委屈的表情看着他,“不行,少爷,您就不要再这样了,会毁了您的身子的。”
悲伤的鸢重重地低下头,好似是失去了一切。
阿通开始在紫萸的房间里翻动,打开房间的柜子,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于是开始向他的床上翻,没有,枕下也没有可疑的东西,而后翻开被褥,看见了一只风筝赫然在上面。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啊?”
“嗯?”鸢终于从紫萸的脸上移开,看着阿通手里的那个纸糊的东西。
“是暗器吗?”
“傻子,怎么可能?是不是什么开关之类的啊?”
“会是吗?”
“当然了,你家少爷也是见识很广褒的!”
“真不错,少爷居然知道广褒这样生僻的汉字啊!”阿通正经地点了点头。
“混蛋——”宣王妃金蝉狰狞的脸把弄玉吓坏了,“这个小贱人居然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啊?气死我了!”想到自己嫁到宣王府,他尹宣何曾正眼看过她,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王妃娘娘,不要气了,夫人再怎么猖狂也只不过是太后娘娘的指使的,娘娘又何必动气?”弄玉的一双碧眼看着这个色衰的女人。
“太后娘娘?你以为她的后台是太后,你现在就向着你的夫人了是吗?”金蝉气的手发抖一巴掌打在了弄玉的脸上。
“王妃,奴婢不敢,不敢了。”金蝉的那双布满血丝眼睛确实叫人心发寒。“告诉你,我们徐家是朝里的宰相,你以为我们是白当上这个位子吗?那个老太太,我们随时都能叫她下来。”金蝉一把抓住弄玉的头发,使劲地扽在自己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