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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可以爱你吗?

吕阳明从自己工作很久的公司走出来,他一点点留恋之心都没有,因为里面有他一百年都不想相见的男人——程浩。

他抱着一堆东西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琳琳朗朗事物,他的心因为他的离职而开始下沉,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所以在外面闲晃了很久,然后在一个人走快离家没多远的时候看到了刘太太。她正抱着波斯猫坐在后车座冲他微笑。

吕阳明立即无语。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吕阳明坐在车子里面,不知道要跟刘太太说什么,他的头晕晕的,也许是走累了,也许是想太多了,总之他的头很晕。刘太太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你是一个单纯孩子,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以后能平凡生活就行,虽然她不是我亲生,可是我也把她当成亲生,你知道我的意思?”

“伯母,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公司附近有一个店铺出租,如果你有心可以弄一个书店什么……”……

当吕阳明站起来把最后一本书籍放在书架上,终于大功完成了。他看向这个八十平方米的书店,虽然不是很大,但因为装修很有特色:舒缓的色调,带着人可以走进怀旧的世界,加上书架上还贴着一些温馨图案,甚至墙壁还挂着几个特别提醒,比如每个月新书上榜与介绍。

他一个人躺在地面上,然后看着天花板,想起这两三个月都在忙着装修书店,现在终于忙好装修,只等明天开张而已。其实开不开张都是一样安静,因为听说开书店是一种耐心赚钱方法。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人。

但他喜欢开书店,不用费力去讨好任何人,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写自己喜欢的小说,最主要,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经过这里去上班。有时候他工作累了,还可以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然后看着刘敏工作地方发呆。

他以前以为自己会默默喜欢一个人,不会给她任何压力,只需要看着她幸福就可以。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不满自己的现状,他,吕阳明,想要得到她的欲望是如此强烈。

“怎么了?”

在某处夜宵处,一男一女坐在喧闹人群中间,桌面上摆着几盘香喷喷的菜肴,有鱼有肉,刘敏正在摆弄螃蟹,无意看向吕阳明,他正出神地看着她,两个人一对视,他不好意思移开眼睛。

“喂,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刘敏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起,”他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一切还不是很现实,这么快,我就成为一家店的店长。”

“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

“……”

“你为什么一定要开书店?”

“因为我想要成为小说家。”

“那你为什么一定开在我公司附近?”

“因为我妈妈说开在你附近才愿意给我资金。”

“你那么听你妈妈?”刘敏扬起眉。

“不是听我妈妈,而是我妈妈叫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所以我愿意听我妈妈的话。”吕阳明笑道。

刘敏听着吕阳明的话,看着吕阳明正饶有兴趣地摆弄一杯啤酒,她也停下手,用纸擦了擦嘴。

“你不会后悔?”

“怎么会后悔,”吕阳明摇摇头,笑了笑,“这只是一种尝试。”

“尝试……就是想要成为店长?”刘敏扬起眉。

“不是想要成为吧,而是一种机会,如果不尝试我怕自己会后悔。”

“如果是我的话,这么多年也该死心。”

刘敏认真继续反驳道,吕阳明听完后沉默片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他放弃不追求她的心思,于是笑了起来。

“不,我不会死心,因为我懂得尝试,只有尝试才有资格说‘不’这个字。”

“是这样呀。”

刘敏淡淡地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埋头吃着螃蟹。他望着她认真拨开螃蟹壳子,想要为她剥开螃蟹,但又害怕她顾虑与不肯,于是默默地看着她慢慢地剥开螃蟹,他在一旁喝着啤酒,慢慢地看着她迷人的红脸,然后别过头说了一句话:

“要不要考虑尝试一下我和你?”

刘敏与别人从外面谈好合同回来后,看到一群女生拿着一些书籍在说笑当中,她以为都是一样的书籍,但最后意外看到是不一样。正纳闷当中要走过那些人,又发现一个点,每个人捏着的书籍书名不一样,但他们都有相同的盖章:知心书店。她忍不住停下来,看着这些平时只是沉溺在胭脂水粉的女人们,居然都开始研究起书籍。

“你们……怎么那么喜欢读书?”

“刘主管,你难道还不知道?”一个女子笑道。

“……”刘敏无语。

“楼下那个新开书店的店长长得真是帅气呀,好像……从电视剧走出来一样。”

她们笑得十分开心,刘敏有些惊讶,拿着他们的书籍开始好笑起来,原来吕阳明这个男人还是挺受欢迎。

吕阳明腰酸背痛地靠在前台,看着那些花痴的女生,他突然一肚子火,这都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开书店挺休闲,怎么看起来跟饮食行业一模一样?

正郁闷当中,一个娇小长发女生在他面前敲了好几下前台,他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居然是连雯,她与几个女生正在微笑地看着他。他立即无语。

当吕阳明把店门拉下来的时候,连雯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他皱起眉:

“不跟同学走,留下来看我,难道真是喜欢我?”

“我之前不是说过不要总把别人对你好当做爱情,我只是好奇……你跟那个姐姐怎么样了?”

连雯最后一句话是附在吕阳明耳旁说道,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笑得十分璀璨。吕阳明微微一愣,但他转念一想,这算什么,被一个丫头怀疑自己的恋爱能力,于是有些语气不好地说道:

“怎么样好像也不关你这个小屁孩的事吧?”

“是没关系,正如你现在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扬起眉,正在思考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意回头,刘敏正在一边等出租车。

“阳明哥哥,我知道你在这里开书店是什么意思了,好好加油吧。”

吕阳明微微一愣,再看向她,她居然背对着他边走边招手示意再见,他好笑起来,这个丫头还挺有趣!

不过,当他回头,看着正在一边苦恼等车的刘敏,没几分钟就走到她面前,然后拿出一串车钥匙:

“虽然只是面包车,我希望你不会介意。”

“阳明!”

“不要犹豫了,走吧,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伯母,也许她看到我会很开心。”

他笑着想要牵着她的手离开,但她立即跳到一边,然后一脸惶恐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迷茫,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太过了,其实自己跟她还没有亲热到可以随意牵手的关系。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头脑过热而已。”

“……”

“对不起,我给你叫出租车吧。”

吕阳明突然想起自己存了一个挺不错的司机手机号码,刚要打电话过去,刘敏突然上前抓住他的手,他惊讶地看着她,她却犹豫不决起来,但很快还是明朗起来:

“我……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今天我看到我公司很多员工去找你,只为一睹你风采,然后我想了一下,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也许是我太过在意过去,所以忽视掉你的优秀。”

“我确认我没有听错?”

吕阳明可是一脸激动,从初中开始十几年,他一直围绕着刘敏而生活,一心希望成为她支撑者。

但问题,她不是在开自己玩笑?吕阳明虽然很激动,但他还没有到失去所有理智,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刘敏,他只是想要得到她的确认,她却误会他拒绝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失去分寸了……”

刘敏不好意思松开吕阳明的手,但吕阳明立即抓起她的手,然后有些激动起来:

“不,我答应你……但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没有,我太累了。”

“……”

“是不是我这个答案太敷衍,我也觉得很敷衍,呵呵……”

“对不起,虽然你会觉得我很傻吧,不过我也真是很傻,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你开心我也开心,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吕阳明笑得是十分开朗,刘敏却皱着眉: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现在的我,我的亲生母亲不是你认识的刘伯母……”

“我知道,”吕阳明笑得十分干净,“伯母在很早以前就告诉我了,你是收养。”

刘敏是惊讶的,虽然最令她惊讶还是她那个养母居然很早以前就告诉了吕阳明自己是收养的事情。一边的吕阳明却笑得十分灿烂。

“你不在意我只是收养,不在意我爸爸是酒鬼,不在意我妈妈是囚犯?”刘敏盯着一边微笑的吕阳明皱眉问道。

“刘敏,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你的过去,就算你过去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会爱着你,因为现在的你才是我的真爱。”吕阳明握着刘敏的肩膀笑道。

“如果我变成人人都讨厌的坏女人,自私自利,你也不会在意?”刘敏扬起眉。

“如果是这样,那也证明我是同道中人,所以才会爱着那个自私自利的你。”

吕阳明看着她的眼泪在打滚,然后完美滑落下来,而他的心好像被剥开一片片一样,忍不住就把她拦在怀里,她已经因为激动全身颤抖。

“你会一辈子爱我吗?”

“不,不是一辈子,而是永远,如果哪一天你消失不见,我还是会去找你。”

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吕阳明感觉到它在侵湿他的衣服,那温暖的液体把他的干枯的心也润滑起来。

那晚之后,吕阳明还是有些不确认刘敏跟他说得话是假还是真,直到他忙着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女生,无意抬起头,看到她冲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当时阳光洒在周围,让她看起来更加闪耀,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终于,他确认自己跟刘敏正式拍拖了。他好像坐在云中过车,整颗心都快要飞到天空。

他忍不住尝试地跟刘敏说道:“你好像没有跟我一起去过我家吃饭。”

“……”

刘敏一脸无语地看着吕阳明。当时他们两个人在离公司不远处的西餐厅吃西餐。他看着她刚刚为公司签了一个合同很开心,他立即把这几天的想要做的事给提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发现她一脸无语,他又急忙补充道:

“就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其实是希望在长辈面前确认关系),你不要多想。”

“好吧。”

简单两个字,差点让他背对着她笑过头。于是当晚他一脸激动地跟父母宣布这个消息,当时他和父母三人在吃夜宵,他们听到吕阳明星期天刘敏要过来吃晚餐,他们都吓坏了,尤其是他母亲:

“阳明,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妈妈,其实……我跟小敏在拍拖。”

吕爸爸与吕妈妈两个人相对无语,随即,吕妈妈站起来,然后摸着他的头说道:

“我就知道我儿子是厉害,怎么可能会泡不到刘敏。”

“妈,不是泡得到,而是要娶到,我告诉你,半年,不,两个月,你就等着喝媳妇茶吧。”

吕阳明笑得差点要抱起他那个母亲,可是想到要是他父亲看到他如此不顾忌他吃了妈妈“豆腐”,非把他剥了皮,于是只是意思意思拍了拍他妈妈的肩膀。

但吕阳明开心没多久,在星期天夜晚,他与父母三个人坐在一桌十几道美味佳肴的餐桌,坐了一个小时多,看着它们从香气沁人的佳肴变成难看的冷冰冰食物。

“咳咳……都快要九点半了,我想刘敏是有自己的事。”吕爸爸给吕阳明找台阶说道。

“我早就告诉你要去接她,你不听,瞧瞧就是这个后果……”

吕妈妈是如此直接,但吕爸爸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为了儿子瞪了吕妈妈一眼,吕妈妈立即无话可说。

第二天,吕阳明在店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是刘敏。他拿着手机犹犹豫豫地等到了下班时刻,还是没有刘敏的消息。他想去问她同事,但又因为他们拍拖的事没有外传,他怕给刘敏带来不便,于是强忍住。

于是在他拉下铁窗,一脸低落地回头,看到程浩与刘敏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简直大受打击,整颗心像火山爆发出来,要把他活生生给吞噬掉。有一瞬间,他是要冲过去,但最后他忍下来了。

刘敏从程浩身边走来,然后看着脸色难堪的吕阳明,犹豫片刻,一脸歉意地说道:

“昨天……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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