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握罪证进城举报
“她和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被人捅死呢？”
“这就要问你了。老实交代是否你雇弟弟张雨把你老婆骗到芦苇荡捅死？”刑侦队长这句问话击中了张横的要害。
张横全身一震。心里明白，事情已经败露，无法抵赖，于是就低下头来一言不发。
张横被带回刑事拘留室，他在心中祈祷，让弟弟张雨跑得越远越好，只要警察抓不到张雨，没有张雨指控他是主谋，警察就无法在他身上定罪。也许正如黄半仙所说，破点财，破财消灾，说不定还能逃过这次厄运。张横在心里又骂这个无用的弟弟张雨，叫你把她骗到海边，趁其不备，推下海里淹死，在海边放一双鞋，造成因丈夫逼着离婚，想不开自寻短见的假象。谁叫你用刀把她捅死的？这个不中用的弟弟呀，要是你被警察抓住，我们兄弟俩就要一起上断头台，从此张家要断绝香火了。
很快张雨被警方缉拿归案。刑侦队长拿出在芦苇荡捡到的一把带血的尖刀问张雨：“这把尖刀是你的吗？”
“不是，我没有尖刀。”张雨还想抵赖。
“刀把上有你的指纹，是不是你用这把尖刀杀死你的嫂子？”
张雨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把头抬起来。如实交代问题，是谁指使你干的，只要你供出主谋，争取宽大处理。”张雨战战兢兢地说：“我交代，我交代，我交代了你们当真宽大处理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我们党和政府一贯的政策。”
“是张横用两万元钱雇我杀他的老婆。不关我的事，我是为了赚钱才去干的，现在我把两万元交给政府。”说完张雨起身要走。
队长问：“你干什么去？”
张雨答：“我回家取钱交给政府，你不是说，坦白从宽，我交代彻底，退赔彻底，不是没有我的事了吗？你们怎么不让我回家呢？”几个在场的民警哭笑不得，杀人犯还想回家，真是法盲到什么程度。
半年以后，青山县人民法院对张横、张雨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上报高级人民法院核准，秋后执行。
牛大勇进行的福尔摩斯行动，无意中帮助公安局迅速破了张横雇弟弟杀妻的大案。但是目前虽然还没有找到王思熊的直接罪证，却掌握了王思熊的活动规律，抓住了他私事出门爱好自己开车的习惯。因此，县府小车队也专门为他预备了一辆AXX715号轿车，这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没有专职司机保管。是由小杭队长兼管的，有时供汽车队长出门办事用，节假日都让给王思熊个人使用。王思熊使用这辆不起眼的桑塔纳轿车，目的是为了不引起人们对他的注意，因此可以放心地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牛大勇虽然内退下岗，但党组织关系还在县政府机关党委，加入了离退休老干部的队伍，经常回机关开会学习。再说小杭队长是牛大勇一手培养起来的，小杭在牛大勇身边工作8年，他俩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牛大勇的正气和骨气，深深地感动了小杭。今天牛大勇下岗，小杭替他宛惜，深表遗憾。在小杭的眼睛里，牛大勇仍然是自己的老师傅，是领导。打心眼里尊敬他。有时牛大勇需要用车什么的，只要那辆机动桑塔纳轿车停在家里，小杭队长都能满足牛大勇的用车需要。
牛大勇要借用AXX715桑塔纳轿车，不是为了图方便公车私用，他是另有目的。因为牛大勇是开小车出身的，经常发现领导人把东西丢在轿车里。比如手机、BP机、钢笔、手包之类。牛大勇心想，你王思熊只要私事经常用这辆桑塔纳轿车，也许我可以在这辆轿车里找到你的罪证。
那个星期天，牛大勇爬上望海公园镇海塔，用望远镜观察到王思熊、白莉与杨聪聪等交往的全过程。第二天上午趁王思熊在参加县长办公会议之际，牛大勇向小杭队长借来AXX715号桑塔纳轿车，开到僻静处，掀开靠背，翻出坐垫，正当拉出地毯时，一块手掌大小的东西掉在地上。牛大勇捡起来一看，是一只微型录音机，里面还有一合录音磁带。这个东西原来是杨聪聪小姐的。她经常与政府官员打交道，谈生意，谈贷款，谈回扣。有的官员往往答应了的事情。第二天就转眼不认账。为了拴住官员的鼻子，为了要挟那些得到好处而不给你办事的官员。杨聪聪在与官员打交道时多了一个心眼，在自己的手袋里总是放着一只微型录音机。在谈话到关键时刻，纤手伸进袋里，假装取东西，打开录音机，录下了关键的语句，免得日后当官的赖账。这是杨聪聪的又一个高招。那天香港老板说，“开票1000万元，实收900万元，给你们回扣100万元。”的关键语句被录制在里面。因为香港老板和杨聪聪坐在后排座位上，手脚又不老实。杨聪聪的手包拉链又没有拉紧，录音机溜出手袋，钻进坐垫的下层，人一起身，坐垫弹簧弹起来就看不到了。回到宾馆，老板只顾得和杨小姐寻欢作乐，等到第二天还没有发现身上丢了录音机。倒被牛大勇这个编外侦察员找到了。
为防止万一，牛大勇又复制了一盒录音带，用尼龙纸严严实实地包扎好，走到楼下，放在自家自行车棚的墙斗里，外面用砖掩盖好，使你看不出一丝儿痕迹。带上另一盒录音带，开车直奔纪委书记石峰的办公室。正好石峰书记到省纪委开会去了。办公室文书张兴告诉牛大勇，石书记下午散会，晚上打算乘夜班客车回来。牛大勇等不及石峰回来，趁他在省纪委开会的机会，同石峰一起到省纪委举报。
小张说：“牛师傅，我陪你一道去吧！”
牛大勇说：“太好了，请快上车，我们立即出发。”于是牛大勇驾驶轿车，加大油门登上去省城的交通大道。
十万火急，离元旦放假只有一天时间了，如果省纪委不在元旦放假前作出对策，白莉就会在元旦放假期间与香港老板签订合同，将会给国家造成严重的损失。
从青山县到省城五个小时的汽车路程，出发时已经是上午11时多了，牛大勇顾不得吃中饭，就在车站食品摊上买了几只面包和两瓶矿泉水，和小张两人直奔省纪委而来。
再说长征物资公司倒闭以后，王思熊利用职权把李贵调到县政府警卫室工作，明的是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暗的是王思熊豢养的反侦探黑手。
12月30日上午9时许，当牛大勇开车驶出县政府大门，被王思熊的心腹李贵发现了。他开一辆摩托车尾随在后面，看到牛大勇把汽车停在僻静处，在车箱里拆卸什么东西，又跑回家，在自家门口约停了一小时后才下楼，又开车到县纪委。因找不到石峰，拉起小张一道，又开车直奔省城大道。
凭李贵的直觉，王思熊一定有什么证据落在他们手里。于是李贵马上跑回县政府向王思熊报告。正好王思熊在县长办公会议上发言，秘书小尹挡住门口不让进去，李贵只好回到王思熊的办公室附近等候。快12时了，会议结束，王思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贵立即跟随进来，关上门，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就对王思熊说：“王县长，您近阶段在AXX715号桑塔纳轿车上谈过什么重要事情没有？我怀疑牛大勇在这辆车上安装了窃听器。一个小时以前牛大勇拉着纪委办公室文书小张，明知石峰书记下午散会要回来，为什么迫不及待地开车去省城找石峰。王县长，您总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