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患难之中见真情2
钟家吃完晚饭后都快十点钟了,钟山姑走到院子里正准备检查围墙中小台门是否上闩,突然,四五个检察官,在反贪局长汪法的带领下,闯进这个幽静的林中小院,说要依法进行检查。
钟阿公坐在藤椅上,正在回想着牛大勇童年的往事。这突如其来的情景,使他如梦初醒,他老人家挣扎着,拄着拐杖从藤椅上站起来责问:“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依法对牛大勇的家进行搜查!”反贪局长汪法亮出搜查证,让钟老师站到一边去。
“这是我的家,我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搜查?”钟山姑出来与汪法评理。
“我们是搜查牛大勇的家。牛大勇是否住在你们家里?”汪法又转向钟阿公问,“哪一间房子是牛大勇住的?我们是执行公务,请不要阻拦,站一边去。”
钟山姑还不服气地喊道:“我们是军属,不许你们胡来!”
“牛大勇是贪污犯,与你们军属无关。快说,牛大勇到底下住哪一间?不说,我们每间挨着搜。军属总不能包庇贪污犯吧!”
汪法执意要搜。钟阿公坐回到藤椅上,用拐棍戳戳地面,又指指对面的房间说:“这是牛大勇住的房间,你们搜吧!牛大勇是冤枉的,看你们能搜出什么名堂!”
“妈妈,把大勇哥房间的钥匙拿来,让他们搜!”
钟山姑从妈妈手中接过大勇房间的钥匙,领着汪法他们走到西头那间门口,打开锁,开了门,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看汪法:“你们请吧!可不要弄坏东西,弄坏了可要你们赔偿的,有些东西十分珍贵,是无价之宝,是无法用金钱补偿的。”说完,钟山姑也跟着走进屋里,监视着他们搜查。
这间西头房间,没有走廊,门是向走廊朝东开的,房间除了门以外,还有两扇窗户,南北各一扇,西边没有窗户。西边墙头上方挂着镶有金框的毛主席、周总理画像。中间一张双人床占去了房间的一大半面积,坐在床铺沿边就可以在三斗桌上写字。朝南的西墙角上放着一只五斗橱,橱上迭着一对樟木箱。靠北窗口一张三斗桌,三斗桌上放着******的陶瓷像,左桌角上放着******著作四卷的合订本,这是牛大勇从部队带回来的,一直保留到现在。三个抽屉都没有上锁。汪法首先打开中间的抽屉,只见一份还没有写完的《公车改革建议书》。前言写道:“笔者是从事党政机关汽车队管理工作多年的老司机,就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发生在党政机关内部的公车腐败现象、产生的原因及其对策,从一个工人阶级主人翁角度谈谈自己的看法,供党政各级纪检、体改部门的领导参考。”汪法拣起来看了看,扔在桌子上。再往下看是一份《司机与反腐倡廉》的稿子,是牛大勇最近在海州日报第一版“群言堂”专栏发表的小议论文。再往下翻,又是一份青山日报“短笛”专栏中发表的《多听听群众意见好》的评论。再往下翻,又是一篇没有被发表的文章,题目是《同车异路》。再往下翻,就是一迭奖状和荣誉证书。有海州地区先进安全驾驶员的红本子证书;有1980年牛大勇当选为青山县党代表的证书;有工业系统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证书;还有是在部队五好战士的证书和活学活用******思想积极分子的荣誉证书。汪法都一一翻出来放在桌面上。再翻到底,发现了两张银行存单。汪法如获至宝,脱口说出:“找到了!”拣起来一看,一张是定期的存单人民币5000元,一本是活期存折,账面上只有存款1200元。汪法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一点钱,肯定还有存放在别的地方。”说罢又拉出左边那个抽屉,“哗啦”一声反扣在床铺上。这个抽屉里放着有拉链的红色笔记本,是党代会上发的。
汪法打开拉链,发现一迭的汇款单存根和捐赠证明书,有汇给贫困山区希望小学的;有捐赠给西门大桥的;有捐赠给灾区人民的;有捐赠给福利院的。粗略一算约有几万元。
另外几个检察员搜查靠前窗边的五斗橱和两只樟木箱,没有发现任何珍贵值钱的东西,比如什么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链等。箱子里只有几套普通的衣服、被褥,大部份都是单位发的工作服,还有一套是老将军夫人回青山县探亲时送给牛大勇的呢子料将军服大衣。牛大勇舍不得穿,只是每年春节放假时拿来出来穿几天,所以这么多年来保管得还是新的。
汪法失望地摇摇头,又在心里说,这个穷鬼,没什么油水。他示意手下人,准备撤走。
钟山姑有意奚落他们,指着西边隔壁这个房间说:“这是我侄女牛玉婷住的房间,要不要搜查?”
汪法摇摇手说:“算了吧,钟老师,打扰了,我们只是履行公务。”并对部下说了一声,“我们走吧。”于是搜查人员一无所获,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林中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