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母不贞来女遭殃2
“我污蔑你爸爸,明天你去问问你妈。她今天下午到城里干什么去了?是去探监的。”
罗净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心在滴血,眼中冒火,恨不得喷出火焰来把他烧死。
“你别瞪眼睛,你们一家子和我一样,彼此彼此。你爸爸不是好东西,你妈妈也不是好东西,二个坏蛋生的你,你就是小坏蛋。”
“你,你,你坏蛋,你无耻,你猪狗不如的畜牲,你滚,你滚!”
“我滚,我滚。今晚的事情不准对你妈妈说,也不能对你爸爸讲,更不许对任何人讲。你要是讲出去,我要你全家人的命。”说完华来熊从后门溜走了。
罗净的精神彻底地崩溃了,她想到了死,了却自己短暂的一生,以死来洗涮自己的奇耻大辱。她又想起了父母,刚才华来熊说你爸爸不是好东西,你妈妈也不是好东西,二个坏蛋生的你,你就是小坏蛋。哈哈,我是小坏蛋,我是小坏蛋。她疯了,嘴上喃喃地说:“大坏蛋生的小坏蛋,嘻嘻,大坏蛋生的小坏蛋,18岁就做小坏蛋,还有什么面目做人。”她披上外衣,目光滞呆,面色铁青,嘴唇发白。她踉踉跄跄地挨到桌边,在自己的作业簿上歪歪斜斜地写着:
爸爸,我爱你,人家说你是坏蛋,我不信,我相信爸爸是好人。有人说妈妈也是坏蛋,大坏蛋生的我必然是小坏蛋。我是小坏蛋,我无脸回学校见老师,见同学。我恨自己怎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女儿罗净绝笔5月2日
写好绝命书以后,罗净就把床头柜上妈妈吃剩下的半瓶安眠药全部吞进肚子里。
5月3日上午,胡芦花乘早班车赶回东礁村。一路上,她想得很多很多,想得很远很远。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一幅幅悲惨的画面就浮现在她的眼前。那年全国困难时候,母女俩衣衫褴褛,她们提着一只破篮子,一口破碗,沿街乞讨,露宿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母亲病了,躺在破旧的土地庙里呻吟。她趁着天黑,跑到生产队菜地里拔几颗萝卜,放在破罐里给母亲熬汤喝。她清楚地记得,母亲死后,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一只枯燥干瘪的手还死死地抓住她的小手。她趴在母亲的尸体上一日一夜,悲痛和饥饿,哭得她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躺在罗大伯的草屋里。是罗大柏安葬了她的母亲,收养她为童养媳。她比罗云年龄相差11岁,罗云总像大哥哥一样关心她,爱护她。一直等她长到18岁,才和罗云圆了房。
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她倒觉得罗云太土、太老、太丑。她埋怨罗云整天玩弄的石雕艺术,不懂得爱抚自己的女人。她要追求幸福,追求丈夫的爱,更追求****的快乐。但罗云不能满足她,只好去找华来熊。难道这是她的错吗?从此她和罗云同屋分居,没有起到一个妻子应有的责任。导致他今天在外面乱搞女人。是不是由我引起?她感到自责,感到忏悔。她在心里骂自己,忘恩负义,不是人。她责怪自己只顾得和华来熊快活,不顾丈夫的感受,逼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她已经良心发现,从此要与华来熊断绝关系,回到丈夫的身边。可是为时已晚,丈夫已经坐牢。她不愿意父母的丑事让女儿知道,她更怕又失去女儿,女儿才是她的命根子。想到这里,她快步赶回家。
一进门,胡芦花就喊:“阿净,阿净,妈妈回来了。”屋里没有动静。她以为女儿还在睡懒觉。都放假了,让她睡吧。她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都快上午10时了,把她叫醒,待会儿该吃中饭了。她蹬蹬蹬地走上楼梯,走进卧室,书桌上的绝命书立即映入她的眼帘。她立即掀开女儿的被子,只见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她伸手在女儿的心口一摸,还有心跳,她害怕极了,大喊救命。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人们七手八脚地把罗净背下楼来。刘长江和洪阿珍闻讯开来一辆五菱牌小货的,把罗净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青山县人民医院抢救。
“快,快,快,请让道,请让道,救人要紧。”洪阿珍在轮渡码头疏通道路,刘长江驾驶着小五菱牌货的开进码头,上了轮渡的跳板。一位老司机主动让出通道,宁愿自己等待一下班船再走,也要让救人的车先行。小五菱牌货的一驶进渡轮,水手马上解开缆绳,卷扬机自动地收回缆绳,跳板徐徐地升起,随着嘟——嘟——嘟的汽笛声,渡轮顶风破浪,开足马力,全速前进。桅杆上接收电波的天线随风发出呜——呜——呜的响声。听风器尖头指向北方,红布尾巴随风飘扬,发出哗、哗、哗有节奏的响声,这就意味着渡轮必须顶风向北逆行。
胡芦花紧贴在淹淹一息的女儿罗净身边,低声地哭泣着。她在心中祈祷,上苍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女儿罗净逃过此难,逢凶化吉。
刘长江拿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中心:“喂,急救中心吗?我是东礁村刘长江,现有一个姑娘安眠药中毒,请立即派一辆救护车到郎山乡轮渡码头接应,请求随车医生作好抢救准备,我们半小时后就赶到轮渡码头。”
轮渡靠岸,两名医务人员已经在码头等候,刘长江、洪阿珍把罗净抬上救护车。医生立即量血压,察看瞳孔,询问服药时间和数量,采取了紧急抢救措施。先给喂药,洗胃,再给吊针输液,供给养气。救护车打着急促的警报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青山县人民医院。等车开到医院时,医生在途中已经完成了第一套抢救措施,第一瓶药液已经徐徐地流进了罗净的血管。这完全靠刘长江机智果断,遇事不慌,想到120救护车到码头接应,要比自己汽车直接送到医院提前了一个小时,为抢救赢得了时间。
通过医院全力抢救,第二天罗净睁开了眼睛。主治医师说,幸好你们送得及时,要是再迟一个小时就无救了。多么宝贵的一小时,胡芦花打心眼里感谢刘长江、洪阿珍在危难之中伸出援助之手,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帮忙,也许后果不堪设想。
罗净醒来以后,只是哭,一言不发,什么人都不想见,连她的母亲也不想见。不吃也不喝,一个劲地哭泣。洪阿珍坐在罗净的病床边,左手握着罗净的手,用右手五指梳理着罗净零乱不堪的头发,她轻轻地梳着头发,轻轻地摸着罗净的额头,温情地劝慰道:“罗净小妹妹,心里有苦,有怨就告诉姐姐,姐姐为你作主,姐姐为你分忧。你这么年轻千万不要想不开,你知道你父母多么疼你,你走这条路,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洪阿珍说到这里,罗净哭得更厉害了,又沉默了半天,罗净终于说话了:“阿珍姐,别提他们,我恨他们,我恨他们。”
“你不是很爱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恨他们?”洪阿珍不理解地问。
“阿珍姐,人家说我爸爸是坏蛋,要判刑。阿珍姐,你说他不是,他不是,他们一定搞错了,是吗。”
“他肯定不是,罗云叔叔这样高尚的人品,肯定不是坏蛋。银湖宾馆事出有因,你怎么光听别人说,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