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前这位范大人,黎子文还算是看得上眼,于是上前扶了一下,说:“范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只是闲着没事,刚巧路过而已。”
“文王殿下说笑了,您还是直说吧,如有微臣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范正一向爽快,知道黎子文无事不登这小小的大理寺。
前些时候范大人的嫡孙女无故失踪。平日里范正不耻有些为官之道,得罪了好些同朝之人,其中就包括李大喜。那日同大人虽领头参范正,不过表现最过的却是李大喜,他明说暗讽范正不是一直号称没有破不了案的英明神武青天大人,不旦让几起少女失踪案给难住了,如今连自已家的孙女也搭上了,而且还调动大理寺所有人马全城搜查实为私心过重。结果没过多久,李大喜的最中意的女儿也失踪了,他找上范正,范正公事公办立案,李大喜嫌他怠慢,旧事重提,吵了起来,还动起手,这才有了一出闹上御前的不妥之事。
“前些日子,本王听闻范大人与李大人起了冲突,还闹到了父皇那。”范正活到现在,可能就这一件事,让他羞愧,见黎子文一提,顿时燥了一张老脸。
“此事是微臣惭愧,哎,一时气不过李大喜那小人嘴脸,多说了几句,哪晓得那厮,像疯狗一样扑上来。自微臣上任以来,哪一宗不是尽心尽力而为之,可偏让人~哎,不提也罢。让文王殿下见笑了。”
“范大人为我黎国尽心尽力,父皇心中自然有数,范大人不必为此等小事,记挂于心。本文听闻范大人家的孙女无故失踪,不知道现如何?”
“哎,说来惭愧,事情都过了一月有余,微臣还是一无所获。”
“范大人不如把这些案卷呈上来,与本王一起研究一下,幸许本王能帮上一二。”
“殿下当真?”见黎子文不像玩笑,范正连忙说:“微臣真的感激不尽。来人~把宗卷全部搬上来。”
“范大人不如先说说你家孙女失踪前的事情。”
“那天,大概是在晚膳后,奶娘崔氏带着小袄去了她的房间,第二日微臣的内人见小袄未如平常去向她请安,就派人去找,结果小袄房里只有奶娘崔氏一人。丫头叫醒奶娘才知道小袄不见了。而奶娘崔氏醒来之后,神智出现了问题,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所以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一丝线索,微臣无能,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小袄失踪在子时至辰时之间,可这时辰跨越度过大,微臣调动所有人马,一一进行排除,甚至全城搜索,还是未能找到可疑人物及线索。”
“殿下,您看这是李大人家的小女儿的失踪案卷。与微臣的孙女失踪一样,无任何可疑,无任何线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微臣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作案手断,如果还不能破这些失踪案,那我黎国的少女都将处在危险之中。微臣惶恐不安,如若有人能断此案,微臣肝脏涂地。”
幸许是范正被这几起无头案搞得精神崩溃,自己逼到了绝处,黎子文的到来,像找到了开闸口,一发不可收拾,把这十几年未破的各个地方呈上来的少女失踪案件,一一摊与黎子文面前。
黎子文在大理寺一呆就是一整天,他翻阅了所有少女失踪的宗卷,一一记下重点。天完全黑时才起身离开,范正一头雾水望着离去前一句未说的文王,不知何意。
回到宫里,黎子文直奔太医院,翻了同宛天这几年所有医治卷轴,真如意料中的一样。他去找黎泰康。
“儿臣见过父皇。”
“文儿啊,今个儿怎么想起父皇来了。说吧。”黎子文极少上御书房,黎泰康好奇什么事让他等不及向他禀报。
“父皇,儿臣今日去了大理寺,查了这几年的相关卷宗,还去太医院查了母后这几年来的晕厥症的记录。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事情。”
“哦?这两者有何关联?”黎泰康停笔抬眉急望台下。
“父皇,儿臣不知道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关联。只是有一点特别疑虑。”
“说来听听。”黎康泰已走下拉着黎子文在侧边的位置坐下细听。黎子文拿出他做好标注的小本,摊开,指给黎康泰看:“父皇,您看。这个是这几年几起少女失踪悬案的案件发生的时间,旁边这个是母后这几年犯晕厥症的时间。”黎泰康拿过去,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父皇,失踪案与母后的晕厥症时间相差一天,如果一次那倒是可以说是凑巧,可每一起都是如此,父皇,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是说~”
黎子文点了点头继续说:“母后的晕厥症父皇下榜广征名医,最后都以体弱为结,开春以后,母后的症状不止一次出现,儿臣甚是担忧。可太医们还是以体弱为结。说起来这事还得多亏李大人,母后最近两次犯晕厥症,父皇均被前朝之事所扰,均是失踪案,未免凑巧了些。儿臣去大理寺翻阅了所有的宗卷,发现这些失踪并不是毫无疑迹。都有相同的几点,一都是无原无故的突然失踪,二极有可能都是月黑之日,三,母后每年犯晕厥症一次,类似范大人孙女失踪的案件也是一年一次,四,今年母后晕厥三次,巧的是失踪案也是三次,五,最为重要的一点,少女失踪后的第二天母后的晕厥病必犯。件件都指向母后,所以儿臣可以肯定,此事定定是冲着母后来的。”
听完黎泰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满眼都是杀意,握紧拳头怒喝道:“是谁?胆敢害联的宛儿。别让联揪出来是谁,联一定会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哼~”
“父皇,您先不要动怒。这事儿臣以为,非常人所为,范大人一生破案无数,却只这几起案件无从下手,儿臣斗胆猜测想,应该与某种邪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