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我们俩拥抱了一下,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亲爱的,谢谢你听我唠叨,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笑说:“朋友有时候就是要充当垃圾筒的角色,我很高兴你轻松了些。”
每个人处理感情的方式都不同,有的人喜欢从别人那里听取意见,而我,则喜欢一个人待在一方清静的空间,慢慢品味思念的甜蜜和体会无奈的酸涩。
该给马小波打个电话了,我最艰难的时光有他的陪伴,而他的痛苦我却一直没有分担。
“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手机里传来那标准的格式化女音,突然感觉有一点紧张,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主动联系马小波,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找不到他。
当拨打第二遍还是那个女声时,我有些怕了,怕他出了什么事,想了N种可能性,却没有一件是好的。
第三遍时,过了良久,久到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无限的距离阻隔着,终于慢悠悠的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波波?”我按着免提,一接通我便急切的叫了一声。
“林子,你怎么啦?”他在电话那头很担心的问。
“哦,我没事,刚打不通你的电话,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呢。”我深呼吸了一下。
“怎么啦?怎么叹气?”他还是很关切。
“没叹气呢,深呼吸而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我还好,就是儿子最近出了点问题。”
“儿子?他怎么啦?”想到那可爱的小帅哥,我很担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最近老是不停的吃东西,却越来越瘦,唯有肚子越来越胀,甚至有时候能从肚皮上看到有东西在蠕动,去医院拍片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言语变得低沉而忧伤。
“怎么会这样?多找了几家医院吗?”
“找了很多家医院,结果都一样,医生说从来没有这样的病例,还说可能肚子里长的东西能透过X光,什么都拍不到,建议开刀,但儿子死活不愿意,说一开刀自己就会死掉。”他有一点哽咽。
“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儿子。”这时我唯一想做的事,是去看看我能否为他们做点什么。
“在家,还是别来了吧,没什么心情招待你。”
“我想看看儿子,等我,我很快就到了。”我不能只让他为我分担,却对他的事袖手旁观。
开门时,马小波的样子吓了我一跳: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甚至可以说不修边幅,这个男人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
屋子里也有些凌乱,儿子躺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瘦得几乎只剩皮包着骨头,唯独肚子那一块却极不协调的、圆圆的、高高的隆起,当他看到我手里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时,两眼似放出贪婪的幽幽绿光,这与他以往帅气可爱纯真的样子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