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酒店宽大的双人床上,把自己展成一个大大的大字,刚才的一幕不停的在脑海上演,久久不愿谢幕,而我在这场演出里只扮演了一个没有出场就落荒而逃的小丑。
“于迷茫时静下心来思考,然后做出选择。”这是我信奉的烂熟于心的一条格言,可当我启动思维的时候,头脑完全被一句犹太格言所屏蔽: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如此一来,脑海更是一片浑沌,才知道自己已没用大脑思考很多年,所以才会于简单的问题中平添几多愁绪几多混乱。
轻轻打捞起一些泛黄的旧事,十多前年,在教室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偶尔四目相对时会心的一笑,如今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似在拼命弥补这十年来的空白,温柔的昵喃、亲热的缠绵,被快乐幸福包裹得紧紧的,却不成想疯狂的激情下爱正慢慢的变质,他所有的情话,现在看来只是为演出而背诵的台词,当唐小艳吻上他的脸时,我的爱情便如绚丽的烟花过后只剩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何时,身体已经卷缩成煮熟的虾米形状,四肢想从躯干那里寻找温度,而躯干却在向四肢借点温暖,我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才会让今生在感情上一次次痛彻心扉,太过执着认真了,才会容易受伤,男女不都是一样吗?先掏出真心的人注定在这场感情里彻底认输
认真仔细的冲了个凉,在穿衣镜前展开浴巾包裹的时,我仍然找到了一丝自恋,雪白光滑的肌肤,圆润的,没有多少多余赘肉的腰围,自然比不得年轻女孩儿,但很庆幸依然留住了青春的尾巴,可是今晚我又该如何祭奠我夭折的爱情?
找个鸭吗?头一次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可终究有胆无心,不愿玷污了这场感情最后的圆点。
找个死党?在同性的怀里找不到治疗创伤的快感。
找马小波?胡文兵?也不成,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况且不想让纯洁的友情变质成再见时的尴尬。
翻遍电话簿,找不到一个合适今晚和我在酒店共度良霄的人,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缺少一种和异性暧昧的积累,往往当他们发出一点信号,我要么逃之夭夭,要么直接挡回去。所以在这个最需要安慰的时刻,我却只能坐在床头回忆老狼的《来自我心》。
承诺的电话终于来了,但我不想接听,任齐秦孤独、苍凉而又坚韧不拔的唱着那首: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曾经有人问我:受过伤的心能否再爱?我学着佛祖回答:爱来了,就面对;爱去了,就放下。如今看来连自己都不曾参悟禅语,又怎能给他人以教化?妄谈什么誓言,妄想什么美好,其实输得多了便坚强了,或者说是麻木了,不是有一句名言吗:智慧是积累了太多被欺骗的经验。凡人之所以还是凡人,不是天生注定,只是所经历的还不够,当有一天经历了九千九百八十一难,也许也就变成圣人了。
当那匹狼第三次划破夜空的寂静在我耳边长啸时,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依然是他温柔的呼唤与体贴的问候,那么具体,那么遥远,又那么虚无,连想法都这么矛盾,感情的戏,我真是没有半点演技。
“你怎么啦?好像有什么事?”我的不能伪装,连电话里他都能猜得透。
“没什么,只是已经睡着了,被你吵醒了。”悲哀莫过于心死,我的心早已碎了,掉落一地,余下的只是冰冷的只言片语。
“我来陪你好不好?”他怎么还可以装得这么深情,我几乎就当真了。
我沉默了良久,沉默之前差点就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差点就忘了他或许刚从另一个怀抱中坐起身。想想这么多年没有他,我也已经走过来了,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他也许可以更潇洒吧,至少不会这么痛心疾首了,一直是我用熊熊烈火在炽烤这份感情,也该降降温让自己喘口气了。
“你睡着了吗?”他轻声的问。
“嗯。”我无力的答。
“那你先睡吧,有事打我电话。”
挂断电话,我思纣着:还打电话做什么?又要完成一次痛苦的洗礼?还是满足一份不堪的****?就此演绎一段快刀斩乱麻,挥剑斩情丝的传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