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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速度和力量

少年忘记手里还拿着一块尚未扔出去的木板,只是呆呆的盯着近处的女子,双眼瞬间就积满了泪水。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紧紧抱住女子,脑袋自然的搁置在她的肩头。

“姐!”似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倒让蒙小檀愣住了。

“姐……我就,我就知道……他们都说你失踪了,失踪了就再……再也不会回来了。六年了,我知道你会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姐……我再也不会讨厌你揉乱我头发了,再也不会嫌你唠叨了,我会好好听你的话,你不要再离开了,姐……”少年不停地哽咽,哭得就像迷路找不到母亲的孩子,无助、迷茫。

泪水打湿了蒙小檀的外套,她摸摸桑其的脑袋,拍拍后背安抚着他。桑其的情绪渐渐稳定,一边哭,一边低声诉说着什么,哭过便抱着她睡着了,只是双手仍不肯放开,怕一放开就再也找不到了。

蒙小檀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也湿润了。她让桑其抱着自己在岸边睡着,望着湖水里的黑色物质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跳跃,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

去年,一时兴起的她在一家高级健身会所里,做私人健身教练——助理。从小,她就对武术感兴趣,大一点后接触了跆拳道、泰拳,也爱看动作片,但十分可惜的是,由于早产,加上小时候多病,身体一直不好。尽管懂得挺多的知识,也只是假把式,毫无用武之处。因此,她猜测,这具身体也许发生了什么变化。

天说变就变,豌豆大小的雨滴打在蒙小檀的脸上。她弯曲手臂试了试,竟然将桑其抱了起来,走向那片木屋,寻了个角落把他放下来。她又摸了摸他的头,保证自己不会离开,把自己的包让他抓在手里,睡梦中的桑其才松开了手。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桑其的身上,从废墟中找到个铁盆,接水洗干净鞋子,掏出挎包里的湿纸巾擦脸,又给他擦……打量眼前的少年,仔细瞅,她发现他们俩还真挺像。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长的睫毛跟一把小扇子似的,很少男生会有这样的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梁下小嘴倔强的牵扯着。

面对这样一个少年,蒙小檀忍不下心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的姐姐。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里,她知道他的姐姐在六年前的一场暴乱里失踪中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想必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他的至亲——舅舅也出事了,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避祸,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假如自己告诉他认错人了,那也太残忍了,也许他的姐姐是他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认错了人的他,也算是救了自己,自己至少现在不告诉他,也算是帮了他。望着少年的面庞,她久久无语。

可能是太疲惫了,直到晚上他都没有醒过来,雨也一样没有停。翌日,待雨一停,蒙小檀吃了点包里的饼干,就往外走去。

雨洗过后的天空,碧蓝无云。

蒙小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她活动手脚,原地跳了跳,骤然加速冲向木堆,它的后方是一辆废弃的卡车,停在山坡上,车盖被倒下的大树狠狠压住。几乎是从前速度的一倍,她跑到木堆前,脚踏木块跳过木堆;继续往前跑,一个翻跳灵巧越过,几步跳到大树前站好,准备推起树干,试了几次却都不能成功将得两个人合抱的大树推起。看来,自己只是速度和力量有所增加而已,不过,这也是从前根本不能想象的。

她心情很好的捡起脚边的石子,环顾四周,忽然,眼睛一眯,手中的石子便已飞出。

从山坡另一边跑出来一只兔子,它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前行,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隐藏的地方。而它身后的猎人却没有打算放过它,拳头大小的石块砸向它浅灰色的小脑袋。深知危险的兔子,也许觉得自己是无论无何都逃不掉了,睁得大大的双眼正好看到另一侧的蒙小檀,用它红宝石一样的眸子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还有半米的距离,指姆大小的石子将拳头大的石块不偏不倚打了出去,小灰兔得救了。

“谁打飞了我的石头?”人未至,声先到。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声,带着哑哑的调子,倒蛮像唐老鸭的声音,一个瘦小的男子从山坡的另一边窜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个头将近一米九的健壮男子。

“阿虎哥,兔子在这儿。”男子瘦且黑,眼睛不大却十分有神,他瞥了眼兔子,一扭头就看见站在卡车旁的蒙小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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