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奶娘,我倒是很喜欢这里。”陆君蓝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由的一说,眼神里透露着向往。
“夫人,以后有机会再来看看也可以呀。”
“对呀,舅母,你要是喜欢一直住这儿也没问题。”李冉看着她那向往的眼神,再风光的终是表象,谁没有难言之隐呢。
“舅母,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李冉起身指着河对岸那边有大棚地。“舅母,要不去看看我们家的菜地吧。”
“嗯,好。”陆君蓝收拾心情,笑着跟上。
书房里。
“这些年……哎……”苏析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咽了。
“舅舅,没事儿,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倒是舅舅你,遭了这么多罪。”中午的时候,苏析说了一点当初去参军,遇到了很多磨难,好在受到将军赏识,一路提拔才有了自己今天的成就。
“苏白,你娘究竟是怎么……去了的?”苏析想着要用怎样的词语来描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早逝这个事情,想了半天,却只说出了最苍白无力的字句。
“娘和我来到这里后,身体一直不好,久病不愈。”苏白想着当初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软弱无能,恨自己当初怎么会那样任由母亲拖着病体不去治疗。
苏白想着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小月她……你爹……”苏析当将军太久,说话直接,可是现在怕直接问让苏白不快。
苏白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苏析。
“曲家?京城曲家。”
“是。”
“怎么又是曲家。”苏析忍不住叹气。
苏白见苏析似乎对曲家很不满。“舅舅,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我是被皇上召回京城的,美名其曰说我劳苦功高,让我回京过按了日子,实际上不过是怕我功高盖主,将我变相的软禁在京城而已。皇后又是曲家家主的女儿,更是玩得一手好牌,深受皇上喜爱,现在又将曲皇后生的儿子封为太子。嘿嘿,曲家现在已经是一手遮天啦。”
现在的皇上可是当初曲贵妃的儿子呢。
苏白远离庙堂,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儿。
“皇上将我召回来,封我一个闲职将军,将自己的亲信派去了边关,料想是曲家发现了我和小月的关系吧。”苏析想着。
“我娘未曾说过和他说过你们呀?”苏白想不透。
“曲家要想知道这些是很简单的。”苏析哑然失笑。
“那我娘为什么离开呢?”苏白以前从未想过要深度接触曲家,也从未想过探究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苏白喃喃自语。
“十三年前。”苏析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
苏白发现了苏析的异样,“舅舅,怎么了?”
“十三年前,太子掉入御花园荷塘溺毙,皇后因此卧床不起,曲贵妃执掌后宫。”
苏白听了也不免被惊吓到,难道是娘听见或者看见什么,那样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又慌乱的带着自己离开?
苏白想了想,“舅舅,就算发生了这些事儿,也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是没关系,但是也有关系。已逝太子外族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和曲家长期分庭抗礼,欧阳一家知道是曲家做的,但是没有证据,只得作罢。若是他们知道了你母亲因为听到了什么而逃离,肯定会穷追不舍的。”苏析知道大家族的恩怨。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苏白嗤笑一声。
“若是他们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存在,你觉得曲家会让你们好过?”苏析微眯着眼眸,看着门外又飘起了雪花,“北风吹雁雪纷纷。”
苏析突然一句,让苏白有些哑然失笑。
“兴许他们已经知道了。”苏析顿了顿又说着:“你舅母的父亲陆玄一代大儒,也是死在他们当初的争端中。”
苏析似乎又想到了当年自己战胜后回云城探亲,可回家却知道了父母早已经去世的噩耗,妹妹去京城投奔亲戚的消息。
苏析祭拜父母后去京城找妹妹,路途上遇到了陆君蓝,后来没有找到妹妹,又去了边关,找苏月是苏析一直的想法。
现在找到了,自己贸然前来,或许又将带来什么,苏析懊恼不已。
“舅舅,没什么的,一切顺其自然吧。”苏白见苏析很懊恼,宽慰着。
“嗯,明天我去看看你娘。”苏析半饷才说了这么一句。“我路过云城的时候将你外祖母的坟重新修葺了一番,我想将你娘也带回去。”
“舅舅,不用了,娘很喜欢这里的宁静,还是不让她再遭罪了。”苏白依稀记得娘当初抱着自己,数天上的星星,听稻田里蛙叫的声音。那么温柔的声音时刻在脑海里回想着,她常说很喜欢这样看天,很喜欢这里的宁静。
苏析见苏白不愿,亦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