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上的明月
罗布泊,月光下的大漠多神秘。
深邃。遥远。清柔。高大的脏丹土丘,遮敞月光,土丘后面,没有一点光亮,引你走入一个漆黑的悬念。
罗布泊荒漠上空的一轮明月,这月既有古典之美,又有野性之美。
这是一轮真正的古月,一轮古之明月,那是被风沙磨成铜镜般的明月,在风平沙静后露出的一丝微笑,那月色的记忆里,只有风沙黄暴的阴霾。
今夜罗布泊的明月,旁边没有一丝云彩,明月显得分外娇美;高洁。孤寂。清雅。
罗布泊上的明月,一轮真正的明月,一轮流浪之月,一轮清凄苦闷之月。
罗布泊上的黄昏
罗布泊的黄昏,马尾巴般的长云,裹着浑圆滴血的落日,裹着一个神圣的军魂。
漠风也赶来围猎,驱动着悲啸的沙尘,卷着烟尘的赤霞大旗,正捕捉流逝的罗布泊黄昏。
天边,几束夕光,是宇宙抛来的揽绳,拴着战士无羁的幻想,光荣与屈辱,却在这古沙场的血光里诞生,在这同一块荒漠的大漠上,既煅造史诗的壮丽,也锻造思想上的豪放,一轮硕大的落日,隐入苍茫之际,天地间由寥廓澄明变得静穆。
我沐浴在罗布泊的落日里,那大漠无尽的悲凉在我心里汩汩流淌。
爱情在大漠中流浪
爱情在大漠的风沙中流浪。
漠风,折断了爱的翅膀,紧攥着爱的忧伤,无法想象荒漠里情感的凄凉。
他,一位大兵,在无边无垠、茫茫的漠海里施工;梦中,情妹在风沙的萧瑟中仍向他走来,她那恬静的微笑,那含情脉脉的眼眸,给予他欢呼与安慰;可那离别时那含泪的眼,又在他梦中闪现,可别让它打湿荒漠情感的忧伤。
沙海湖
沉郁的音响,似悲戚的笑声。
巨大的沙暴漩涡,在漠空发出撕裂人心的轰鸣。
太多的苦涩正压在沙的海底,一种金属的响动,让每个被魔风麻木的大兵,都在竖耳专心地倾听。
太多的苦涩压在沙的海底,一种金属的响动,让每个被魔风麻木的大兵,都在竖耳专心地倾听。
魔风吹过,军帐孤寂的夜晚,一位大兵置身于大戈壁,侵着刮骨的寒风。
漠海
漠海的潮水漫漫地在失去植被中枯萎。
大戈壁边缘的绿洲在风沙的进攻中渐渐隐退。
风沙呀,你这黄色霸权的侵略者,你日日侵犯着绿色领土,把绿色生命扼杀。
漠海呀,你竞把一肚子水,换成一肚子沙。每当大风呼啸,这里呀,便是漫天飘飞的黄沙。
漠海呀,漠海,可怜的漠海,谐音是没海,没有水的海。海底闪着尸骨的粼光;风沙吹痛了天涯。
水,生命的水,走失了。走失前,水悲痛地对大漠说:我要把绿的渴望留给荒漠,让恳荒者二次引水开发。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偶尔跑过的野骆驼也在它驼峰上,正在消瘦中矮塌。
千年的辉煌,已成了一个遥远的梦。
夕阳里,那在干枯中也没有死的胡杨,只成了一个绿色之梦的骨架……
罗布泊
罗布泊。
让明明净净梦幻般安谧的圣水,洗涤普天下尘蒙霉变的魂灵。
水啊,罗布泊。一个如海泊的汪洋水域。竞一下子全部流失了,这里成了干枯的海泊。罗布泊只是一个虚名;是失去母亲的血脉而哭干的;今天,这一颗泪滴也挤不出来了。罗布泊,这里只有风沙;每天,风不停地吹着,它已吹瘦了一颗颗多情的沙砾。
每天,只有罗布泊的沉日,才能拾起那古铜色的时光,总在风沙中晾晒着历史。
罗布泊,那大兵军营里的孤烟,在向沙丘讲述着灵魄的什华,讲述昨日繁荣消失的伤痛,讲述丝绸之路上一队队大兵的骆驼队,一步一步在风沙中向前跋涉的驼影。讲述明天原子弹一声成功的试炸,大兵从心中发出的震撼世界的魏然喉声。
孤烟依然,一次次在罗布泊试炸,头上飘着的大兵捍卫和平的不朽诗魂。
辉煌的梦
穿过忧郁的漠海月夜。
踽踽独行穿越亘古荒原。
大兵,一群为国防事业献身的大兵!对大戈壁的苍茫总是呈现出一片沉静。总以为青春的豪情抵御凄丽的狂风长啸。
罗布泊,常年用风沙冰凉的冷漠,用大兵那钢铁的誓言与血肉,铸起国威的尊严,以倔强的毅力,平视黄沙漫漫的苍穹。
那原子弹成功研炸的一声巨响,正圆着大兵一生最辉煌的梦。
罗布泊的水啊!
罗布泊的水啊,曾在这里汹涌地激越地流过。
流遍了高山,淌过了草原,在维族牧民的心房开着一朵朵涟漪的水花。
这里的胡杨绿了,这里的沙枣花开了,这里的牧群膘儿肥了,牧场牧群多了,维族姑娘古丽娅的脸脥羞红了。
当罗布泊干涸后,一切都走失了,这里成了荒漠。
水对古丽娅说:我们的恋情,依然是花间那彩蝶的梦,翠阴里那春鸟的情……
罗布泊,没有情感的沙漠的海
罗布泊,没有情感的沙漠的海。
那沙是从天空抽屉里倒出的黄沙。那里夏日,总是热风裹着沙,像盆燃烧的烈火。
罗布泊,在那里,只有大兵,那军魂的意志抵御侵入沙怀抱里的干渴难忍的寂寞,总在迎着风沙打脸的灼痛。走着风沙伴合的浑黄岁月。为那一声震撼世界的原子弹爆炸,付出青春与汗血。
罗布泊,几千年不曾被女人抚摸;几千年,女人不曾在这里洒下一滴热泪。
罗布泊,像一匹野性的狼,狂守在西郊大漠,守着历史的流血伤口。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温柔将它烤化,甚至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