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不聊了，快去包扎一下，明天来局里录一份口供吧。”
“好的，很是乐意。”我忍着痛笑了笑，“能送我们一程吗？我们没车。”
“行，小李，你开车把他们送回家。”
“是。”
一路上，蒋晓澄紧张的按着我的伤口，血还在流，但我却感觉不到痛了。回到家以后，蒋晓澄赶紧拿来了医药箱，要给我包扎伤口。
“滚，我自己来。这些还不是拜你所赐。”
“是。”
我脱下了衬衣，开始包扎伤口，但是有些不方便。
“还是我来帮你好了。”
“不用，一边呆着去。”我直接拒绝了蒋晓澄的好意，随便的包扎了一下。
“你的背上怎么有这么长的一道疤？”
“嗯？哈，和这次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我冷冷的说。
“一个女人？”
“不错，除你之外的，另外一个女人。”说完，我便回房间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警局录口供。
“喂，这是晓澄给你包的吗？这么难看。”刘保嫌弃的说。
“什么？”
“咦？晓澄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她可是位功臣。”
我顿时就纳闷了，这事明明是蒋晓澄惹出来的，她怎么又成了功臣？“喂，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就这次行动啊，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些什么？我只知道昨夜像是在演电影一样。”
“她没有告诉你？其实，哎，现在行动都已经结束了，我就说实话了，那，事情是这样的，昨夜的那帮人，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但苦于没有机会。那天，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是晓澄接的电话。我想不打扰你了，就把我们的安排说给了晓澄听，让她再转达给你，可是，第二天，她亲自过来说想代替你执行这次的任务，时间紧迫，我也就批准了。”
“任务？什么任务？不会是……”
“是当卧底，也就是个诱饵。晓澄向这帮人借钱，引他们出来，我们再抓获他们。”
“你是说向高利贷借钱是你们的主意？”
“对啊，这是一整套的计划啊。”
“什么破计划？你们还是警察吗？让一个女人去挡子弹。”我气愤的说。
“这，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那，我是误会她了，我还以为她……“。
“你呀，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她是怕这次行动什么危险，硬是求我答应她的请求，让她代替你，还让我向你保密的。”
“她怎么就这么傻啊？不聊了，我要赶回去道歉了。”我连忙跑出了警局，奔向家里。
我一开门正好与蒋晓澄相对，她拉着一个行李箱，我……“你是要走吗？”蒋晓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下了头。
“为什么低头？你又没做错什么事，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误会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蒋晓澄拉起包想要离开了。
“那个……你能不走吗？”
“不用了，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当日我苦苦地要留下来，是错误的选择。我觉得这个房子里已经容不下我的味道了，那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会呢？不要再考虑考虑吗？”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求过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我最甘愿的一次。
“你不觉得，可是我是这样觉得的，好了，我应该走了。”
“不，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我紧紧的抱住了蒋晓澄，这一次我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做的饭，你泡的咖啡，还有你身上的淡淡的香。如果你走了，那我就失去了这些，我会感到失落的，所以求求你别走好吗？”我哽咽着说。
“清……我……”此时的蒋晓澄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是被我感动了吗？。
“那你是不走了吗？”
“嗯。”蒋晓澄点点头。她抬起头看了看我，微微地笑了笑，“来，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看你包的跟什么似的。”
“哦，那你轻点，我怕疼啊！”
“知道了。”蒋晓澄边说边用力的扯下绕在我手臂上的纱布。
“啊，这就叫轻吗？”我大声叫道。
“这是对你的惩罚。”
“为什……啊澄澄！”我彻底无语了，蒋晓澄包的比我还要难看，她为了遮掩丑陋，硬是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搞得我都不想出去见人了。
“喂，我能跟你说一件事吗？”
“哦，什么事？”
“就是以后别为我做这样的事，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好吗？让我知道你很好。”
“嗯！”蒋晓澄眼红红的看着我。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我不想让你为我去冒险，哪怕你只是受了一点点的伤，我也会很心疼的。”
“嗯。”
“那就早点休息吧。”我摸着蒋晓澄的头说，这是我以前的习惯性动作。
“嗯，你也早点休息，别工作到很晚，这样对身体不好。”
“好。”我站了起来，回房间了。我没有想到蒋晓澄会为了我去冒这样的险，现在我要干些什么？我想了很久，乱了方寸，再说吧。
“嗯？今天换早餐吗？”我看着桌上的与以往不同的早餐。
“对，总是要换一换口味的。”蒋晓澄笑着说。
“都是你做的？”蒋晓澄点点头，“是新学的？”
“对，我厉害吧！”
“嗯，味道还不错哦。等会儿，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啊？”
“嗯，很重要的。”
“那你就说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把我的嘴填满了。”
蒋晓澄走了过来，突然间跪了下来，“你……咳，咳。
“我被噎到了。
“你没事吧？”蒋晓澄赶紧拍我的背。
“你吓到我了。”我红着脸说。
“对不起！”等我好一些后，蒋晓澄又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清，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好不好？”我迷惑的点点头，“清，我很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关心，爱护与支持，想到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要为我追求幸福，我真的不敢想象你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每次在我受伤之后，总是你在第一时间借出了你的肩膀。当我接受你的这份真爱后，我却依然把它当做一种必然，没有好好的珍惜，，等到失去了，我的心里还想着它还是存在的，只是距离远了而已。现在我慢慢的真正的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可是在这份爱面前，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我一直是被爱着，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我也没有想着要付出些什么。”蒋晓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戒指，是我送给她的那枚，“清，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你愿意把这枚戒指再戴在我的手上吗？”
我已经不知所措了，眼泪流不下来，是因为强忍着，我使劲的摇摇头，颤微微地拿走了蒋晓澄手中的戒指，“它无须我再为你戴上了，因为它本来就一直戴在你的手上，至少我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重新开始了吗？”蒋晓澄流着泪说。
“嗯，快起来吧。”我扶着蒋晓澄起来。
“这一次，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而是我来为你做些什么。我要做一个付出者，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是付出者，但同样也是被爱着，在我的眼里，这两者已经不能够在分开了。”
我和蒋晓澄的关系好了没几天。我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但我会尽力的去把它找出来并解决了它。
“清，你能给我一点钱吗？我的买菜钱不够了。”
“哦？昨天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最近花销有点大了，但我怎么觉得伙食还是和平常的一样啊！”
“哎呦，现在物价高了，东西就贵了。”
“哦，可是……”
“对了，你明天早上有个早会，早点休息了。你明天就把钱放桌子上就好了，我也要早点休息了，晚安。”还没等我回话，蒋晓澄早就把门关紧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明天我有早会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钱放在了桌上，便上班去了。
“喂，张毅清，今天来的这么早啊，是想当勤务兵了吗？”郑康喝着咖啡说。
“不是啊？今天不是有早会吗？”
“什么早会啊？我都没有发通知，你昨天做的梦吧？”
“哦？没事了，我早点做完事也好早点回家吃午饭的。”
“呦，这么爱家，有了大嫂就是不一样了，连吃个饭都要回家吃。不知道我有幸当电灯泡吗？”
“去，一边呆着去，小心给你吃辣椒！”
我在办公室里干着事，突然想到“今天有早会”是蒋晓澄告诉我的，但是今天又没有早会，这是蒋晓澄的一个借口？可她为什么要怎么说？钱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想着想着，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这是男人的直觉。我立马穿好衣服赶回家里。
我开门进去，就清清楚楚的看到蒋晓澄与楚齐两个人在拉扯。楚齐的口袋里露出了一叠钱的一角，蒋晓澄的脸上挂着泪，我的心凉到了极点。
“大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不是有跟你说过吗？别来打扰她，怎么……”我掏出了楚齐口袋里的钱，“是来要钱的，还是来换钱的？”
“大哥，这钱是……哎，是……”
“怎么？不是来还钱的？那我就只好送客了。”
“大哥，这钱……”
“哎，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我……嗯，是来拿表的。”说完，楚齐走向了蒋晓澄的房间，并拿回了他所谓的手表，“看，就是这只表，上次我忘记拿了。”
“你……”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立马给我滚，今天我不太想惹太多的麻烦。”
“那，谢谢大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哥，这钱……”
“拿走。”我把钱扔给了楚齐。
我直挺挺地坐在了沙发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清，我……”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把情况理理清楚。”我向蒋晓澄摆了摆手，“你先坐下，别一直站着。”
“是。”
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蒋晓澄，为什么他的手表会在你的房间里？你们有干过什么吗？”
“清，我……我不知道他的手表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真的不知道，但是……”
“是吗？他是什么时候来找过你的？听他的语气，像是来过了很多次。他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他前些天来有过一次，是向我借钱来着的，可是，你知道的，我没有太多的钱，我……”
“你是把买菜的钱给了他，随后又向我要所谓的菜钱，难怪我觉得伙食没怎么好的改善。”我冷笑着。
“清，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别拿什么借口来敷衍我，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什么事都想把我瞒在鼓里，你有把我当作是你男朋友吗？还是……”
“有，清，你不要这样说，我把你当做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你要质疑呢？”
“因为曾经，你的一眼万年的人是刚才那个楚齐，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怀疑？”
“清，你不要再为那四个字斤斤计较了，每次你一提到这四个字，我的心就会莫名的痛。让我想起你的酸楚与坚守，我真是……”
“我不管，是我斤斤计较也好，还是你念念不忘，我都不想知道，你不要再告诉我什么了，那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清，你必须……”
“别说了，我心里乱的很，想要出去逛逛。”我立马起身走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原先我从不来酒吧的，现在我发现了酒的好处。酒不是好东西，但绝对是解忧的必需品。我打电话把郑康约了出来，等他到的时候，我有点迷糊了，可能是不胜酒力，醉了。
“喂，你叫我来喝酒。其实是叫我来收拾烂摊子啊！”郑康搭着我的肩说。
“我不会喝酒，但是我还没有醉呢。这是手，我的手，你看看啊！”
“哎呦，还说没醉呢，这明明是我的手，看，这还有个纹身呢。”郑康硬是指了指那个虎头纹身。
“这有什么？看。”我伸出了手臂，“这，这，这有个蛇尾巴。”
“蛇头呢？”
“蛇头？嗯……跑掉了，你来晚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这酒算是你欠我的，我以后再找机会讨回来。”郑康扶着我出了酒吧。
“蒋小姐，你在家吗？”郑康怎么用我的手敲门？他没有手了，哈哈哈哈……
“哦，来了，请等一会儿。”这个声音好熟悉的，可是记不起来了。
“蒋小姐，快扶着他。”
“他怎么了？”
“没事的，就是喝多了。”
“你们去喝酒了？可是，清他不会喝酒啊。”
“所以才变成这样子的，我可是连酒杯都没有碰到，光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什么烂摊子？明明是你自己来晚了的，酒吧都打烊了，还说我喝醉了。”我虽然迷糊了，但还是有点意识的，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蒋小姐，他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好的，麻烦你了。”蒋晓澄把郑康送出了门。
“喂，服务员，再来一杯，要满的哦”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来，起来，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去。”蒋晓澄把我从沙发里扶了起来。
“休息？我还不想休息，我要去工作，要好好的工作，这样子就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嗯，不对的，是我们过上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好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用再工作了，来，我们去休息了。”
“哦？我很，喜欢你的，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还记得第一次我看到你时，你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我，我穿的是什么衣服？”
“哈哈……你是在考我吗？小样的，你穿的是一件连衣裙，嗯……是蓝色的，我说的对不对？”
“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女神。可惜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神，让我不敢轻易地接近你，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就感觉很好了的。我很开心，嗯……能为你追求幸福，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但是看到你笑着生活，我就满足了。”
“你……”
“你不要说话，我还没有说完呢。可是，那些人都不懂珍惜你，包括安以东，把你骗走了却不会爱护你，竟然会为了他的师父而舍你而去。你也是，每次都要伤透了我的心才肯罢休，可惜你看不到我的心在滴血，不然你一定会心痛的。”我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是，以前是我看不清，以后就不会了。”
“那就好，我就不用再伤心了，你知道吗？每次我……嗯……”
“怎么了？”
“嗯……我要对你说三个字。”
“哪三个字？”
“嗯。”我把双手搭在了蒋晓澄的肩上，“我，我想吐。”
“什么？你再憋一会儿，我扶你去厕所。”蒋晓澄拖着我去了厕所。
“蹲在这里就好了，马桶在这边。”
“嗯？”我一屁股坐在了马桶边上，吐了起来，难受死了。
“好受一点了吗？”蒋晓澄拍着我的背说。
“再等会儿，我……我想……”
“先不说话了。”
“哦。”
我在马桶边坐了好久，屁股都凉了。
“来，我扶你起来。”蒋晓澄把我扶到了洗脸台那边，“洗把脸，就去休息了。看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极了孩子。”
“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是。”说完，我的嘴唇与蒋晓澄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蒋晓澄就睡在我的身边。原来蒋晓澄的肤色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她脸黑是因为晒的。她的皮肤很光滑，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蒋晓澄要醒了，我赶紧地假装还睡着。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蒋晓澄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怎么可能？”
“咳，我是乱说的，原来你真是装睡的！坏家伙！。”蒋晓澄捏着我的鼻子说。
“快放手，我要窒息了。”
“去。”蒋晓澄放开了我的鼻子。
“澄，昨晚的事，我……”
“我不用你给我什么承诺，只要你对我好。”蒋晓澄打断了我的话。
“为什么？你们女人想要的不是男人的一个承诺吗？”
“哈，才不是嘞，因为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哦？可是，我本来就没打算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承诺太远了，我怕追不上。你要我永远对你好，我也办不到，因为我会先你而去。”
“别说这样的话，那，你会娶我吗？”好唐突的问题啊！。
“不会，我要你当我的枕边人，但不是人妻，而是情人。”
“你……”
“不愿意吗？这样你我都会有自己的空间，会自由一点。”我笑了笑。
“好啊！你把头转过去。”
“要干嘛？”
“我要起床给你做早饭去了。”
“哦。”我乖乖的把头转了过去。
这一天，我的心情很好。在公司开会的时候，郑康一看到我满脸笑容，偷偷的跟我说：“你走桃花运了！”
“啊？嗯？”我一开始摸不着头脑。
“别，装过了。”
“我有装吗？很自然的。”我清了一下嗓子。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就跟她好好的过下去了，我又不是你，还能怎么办？”
“你小子，真便宜你了，真是浪费啊。”
“滚蛋，工作去。”
“是。”
我回到家，蒋晓澄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但今天特别的丰盛，像是要庆祝什么似的。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要做这么多的菜，吃的完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心情好，一不小心就做了这么多，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要多吃一点。都工作一天了，肯定饿坏了也累坏了。”
“什么啊？公司里有饭吃的，怎么搞的我像是没饭吃啊！”
“哎呦！快点坐下来吃饭了。”
“我去把包放好。”
“快点。”
一餐饭下来，蒋晓澄总是在笑，搞得我糊里糊涂的。这女人不会是旧病犯了吧？“喂，你一直在傻笑什么？”
“嗯？”蒋晓澄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没什么，快吃饭了，菜都要凉了。”
“哎！”
晚上，我一边工作一边等着蒋晓澄过来睡觉。已经很晚了我也累了，但她没有过来。难道是想让我过去？我关了电脑，便去了蒋晓澄的房间。灯已经灭了，她好像是睡了。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躺在了她的床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想干嘛？”蒋晓澄猛地转过身来，吓了我一跳。
“没什么的，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啊？我要睡觉，你快点说。”
“为什么不去我的房间里？你不觉得两人挤这张床不太好吧，这是张单人床。”
“你……谁说过要跟你一起的了？”
“你说过的，耍赖的话……那我就天天躲进你的被窝……”
“你敢？”
“怎么样？”我挠起了蒋晓澄的痒痒。
“够了，我投降还不行吗？”
“可以啊。”
之后，我和蒋晓澄以夫妻相称，但是有夫妻之实无证明。蒋晓澄虽没明说，但她也曾多次暗示过我。她想要结婚了，但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件事就这样一直耗着。直至一天，我才开始认真、仔细的考虑这件事。
“清，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吗？”蒋晓澄眨巴着眼睛。
“嗯？为什么不行啊？”
“我是可以的，但它要怎么办？”蒋晓澄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你是说……”我激动了一下，“是我要当爸爸了吗？”
“是啊，你要当爸爸了，所以……”
“所以，我要做好爸爸的工作，你说小孩的尿布要买哪个牌子的，还有奶粉，这个很重要的，最近奶粉问题频发，要不就坚持母乳好了，还有……”
“清，这些还早着呢！你激动个啥？”
“也对，那就……给你补充点营养，让我们的宝宝长得壮壮的。”我立马起身了。
“你要去哪里？”蒋晓澄拉住了我。
“我去查查电脑，看看孕妇要吃些什么才好，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我激动的说。
“等会再去好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又坐了下去，“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是想……”
“嗯？”
“那我们的婚事办一办，现在宝宝都有了。”蒋晓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
“对了，你还没向我求婚呢！你一定要求的！”蒋晓澄撒娇的说。
“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我还没……”
“为什么？”蒋晓澄突然把身体挺的老直的。
“你小心点，别伤着孩子了。”我担心地说。
“你快说为什么。”
“我，我，我还没选好戒指。”我脱开了蒋晓澄的手，“等我选好了再说吧。”
“清……”
“我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摸了摸她的头，便低着头回房间去了。
提到我和蒋晓澄之间的婚事，没选好戒指是一回事，最大的理由还是我的不确定。她，蒋晓澄，愿意陪我走完这余下的人生吗？虽然我们有了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但用孩子来维系这段感情合适吗？孩子不会感觉到无辜吗？现在的选择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可是……
“可以吃饭了。”蒋晓澄敲了敲门。
“知道了。”
在餐桌上，我俩都沉默不语，彼此间的气氛估计是被那个问题搞僵了。
“来，多吃点肉。”我把一块排骨夹到了蒋晓澄的眼前。
“不用了，这个太油了。”
“是吗？那吃点菜好了，这维生素多。”
“你放着好了，我自己会夹的。”
“那好吧，多吃点。”
一餐饭就这样吃下来了。
“澄，今天就由我来收拾吧，你早点去休息。”我边收拾桌子边对蒋晓澄说。
“好啊，你辛苦了。”
“呵，不辛苦。”
等我忙完一切的家务事后回到房里的时候，蒋晓澄已经睡了，还占据了大半张床。我只能硬着头皮挤上了那么一点点，洗洗睡了。
第二天，我闷闷不乐的饿着肚子去上班了。一进办公室，我的胃疼的厉害，谁叫今天蒋晓澄没做早餐的。我硬撑着坐在椅子上，额头冒着汗。哎，不行了。
“郑康，你那有胃药吗？”
“有。”
“快给我送过来，顺便带杯牛奶。”
“行。”
不一会儿，郑康拿着药，端着牛奶进来了。
“喂，你今天是怎么了？”
“哎，今天没吃早餐，估计是饿着了。”
“蒋小姐睡过头了吗？会没做早餐？”
“没有，她是故意的。”我生气地说。
“怎么了？”
“我和她正在冷战中。”
“你惹她生气了？”
“不是我，是蒋晓澄她向我逼婚了。”
“逼婚？”
“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所以我就拒绝了她。”
“你不想和她结婚？”
“没有，这当然是想了，再说我是要当爸爸了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我抬起头看着郑康，“那你还不抓紧点。”
“可是，我拿不定主意。”
“我帮你拿主意好了，你们的婚事就这样子了，谁也不准来搞破坏！”郑康拍了拍胸膛，“一切都交给我去办好了。”
“不用，我还是先去选款戒指。”
“戒指？要干嘛？”
“跟蒋晓澄求婚时要用的。”
“你们都已经这样了，还要讲什么求婚啊！”郑康嘲笑着。
“是她的要求。”
“哦？那赶紧去办，要我联系熟人吗？”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
“是吗？”
“不过，戒指的款式我还没有选好，你帮我去看看。”
“行，现在吗？”
“嗯！”
我带着郑康来到了一家首饰店。
“把我先前看中的那几款都拿出来。”我对店员说。
“是，张先生。”店员一一的把戒指摆上了柜台。
“就这些，我觉得每款都很好看，都很适合她的。”
“你先让我看清楚。”
“哦……”
“就这款好了，你是求婚用的，别太花奢了，简约一点。”郑康拿着一枚心形的钻戒说。
“这款？”
“挺好的呀！正好代表你的一颗心。”
“可是……”
“剩下的你可以选在什么纪念日的时候送给她的，小姐，就这款，包起来吧。”
“喂……”
“好了，现在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了。”
“我……要怎么开口呢？”
“不会吧，求婚也让我帮你吗？你肯吗？“我使劲的摇摇头，“那就好了，准备准备吧，准新郎，新娘还等着你去求婚呢！”
要下班回家了，我故意将戒指留在了办公室里面，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回到家，依旧，蒋晓澄已经做好了晚餐，等着我回来，但是她没有准备我的碗筷，我只好自己去厨房里拿了。她还在跟我冷战。
吃完饭，我还是提出由我来收拾，蒋晓澄便放下了筷子去看电视了，她没有看我一眼。我闷声闷气地在厨房里干着活，蒋晓澄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我听得出来她心里很烦。我收拾完后，便走向了她，想要跟她聊一聊。
“喂，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抱着蒋晓澄说。
“没有，你走开一点。”
“你说的事，我都已经认真考虑过了，我想是时候了，戒指我也已经选好了，但……”
“你是答应了吗？”蒋晓澄激动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小心点！我说话算话的，戒指已经选好了，但，可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戒指。”
“为什么？”
“嗯……因为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戒指啊，所以会慢一点的。”
“真的？”我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发现了我内心的脆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蒋晓澄的肚子也愈发凸显了。宝宝是健健康康的，蒋晓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医院做妇检，看看宝宝的状况，这让她很开心。
“清，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可以看看宝宝有多健康，这几天它老是在踢我。”
“是吗？那一定是男孩了，这么好动！”我开心地说。
“谁说是男孩的？我说是女孩了，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以后有女儿帮着我，看你以后怎么欺负我？”蒋晓澄牵着鼻子说。
“哎呦，男女都好，反正都要像我的。”
“去，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了，爸爸要陪着妈妈一起去看小宝宝。”我咧着嘴说。
“清，快起床了。你说好跟我一起去的，别赖床了。”
“哦，马上就起来。”我在床上挣扎着。
“清，你的手机在响了。”
“哦。”我到处找手机，“喂。”
“张毅清，今天有个临时会议要开，你赶紧过来。”
“今天？我能缺席吗？”
“不行，这会议挺重要的。”
“哦。”我赶紧起床了，“蒋晓澄，今天你自己去医院了，我有要紧的事做了。”
“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怎么就反悔了？”
“不是没想到会有事吗？自己去，我要出门了。”
“路上小心。”
“知道了。”
那个临时会议正开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是蒋晓澄打来的。
“喂，干嘛？”
“嗯？是张毅清先生吗？”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
“你太太出了车祸，现正在中心医院急救，请赶快过来。”
“什么？”我直愣愣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
“蒋晓澄出事了，会议暂停。郑康，你帮着处理一下。”说完，我就赶紧开车前往中心医院。
到了急救室门口，那灯还亮着。门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蒋晓澄的手机。我颤巍巍的走过去。
“这手机……”
“哦。”那男人呢=抬起了头，脸上挂着血迹，“你是里面那位太太的……”
“丈夫，她，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和你太太搭坐着同一辆出租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怎么会让一个孕妇坐在副驾驶座上？”
“我劝了，但是她执意要坐在那，说是让宝宝看清楚外面的世界。”那人捂着脸说，“太可怕了，幸好她系上了安全带，不然的话，不然……就像司机那样飞出去了。”
“什么？”
“张先生，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想回忆刚才发生的事了。”
“那司机呢？”
“像是在急救，但应该是快不行了。”
“谢谢你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是你太太把她的手机给了我，应该是想让我打给她爱人。”
“是。”
“我要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希望你太太和孩子平安无事。”那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请问是李波，李先生吗？”
“是。”
“你好，我们是出租车公司的，对于这次的事件感到十分的抱歉，我们会支付您的医疗费并赔偿您相应的损失。”一位西装革履的白领很死板的说着这么一番话。
“哦，这位是里面那位太太的丈夫。”李波把我介绍给了那位白领。
“你好，对于这次的事件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
“闭嘴！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些话，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开车的，他人呢？”
“这，先生，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司机他已经去世了，现在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对于你们的赔偿，我们会依照相关的条例以及明文规定公平公正的进行，请你们放心。”
“哼……”
“请问这里谁是蒋晓澄的家属？”急救室里出来了一位护士。
“我是，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伤者出血太多，现在是……你是要保大还是保小？”护士着急地问。
“什么？”
“快点做决定。”
“保……大，只要她活着就行了。”
“在这上面签个字吧。”我手抖得厉害，那签名……
签完字后，我很冷静的坐了下来。
“先生，节哀啊！”白领说得十分轻巧，“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另作协商，增加对你们的补偿。”
“补偿？你们补偿的起吗？”我一气之下把他手上的文件摔出了老远，“你们等着，我跟你们没完。”
“先生，等你冷静一下，我们再坐下来好好商量。”
“保持安静，里面在急救呢！”
我在急救室外坐了有近三个小时，看着护士进进出出的，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里面的情况。郑康打电话过来。
“蒋晓澄还好吗？”
“我不知道，她还在里面急救，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
“别太担心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只要大人没事就好，公司这边我帮你看着点，别挂在心上了。”
“谢谢！”
临近傍晚，那灯总算是灭了，护士推着蒋晓澄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挂着点滴，戴着氧气罩，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张先生，对吧？”
“是。”
“你太太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
“你太太曾有精神病史，我怕这件事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刺激，希望你作为她的丈夫能够好好地开导她，别再让她受太大的刺激了。”
“我知道了。”
由于麻醉剂的作用，蒋晓澄一直昏睡着。我就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对自己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如果今天我陪着她一起来妇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知道凌晨一点左右，蒋晓澄有了苏醒的迹象，我很开心，我没有失去她。蒋晓澄挣扎着睁开了眼，很勉强的对我笑了笑，随后又睡着了。怎么……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蒋晓澄已经醒了，眼巴巴的看着天花板。
“澄，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关心的问。
“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只是……”
“你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在我疼得晕过去的时候。”蒋晓澄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这不像是她的性子。
“想哭、想闹都行，别把自己憋坏了。”
“清，我……”听了这话，蒋晓澄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挺不住了，“我不是个好妈妈。”
“别伤心了，我们还有机会的，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妈妈的。以后，我们以后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他们每一个都会叫你妈妈，叫我爸爸，然后我们一家人出去旅行……”
“然后就发生了意外，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了我们。”
“澄，你没事吧？你一定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蒋晓澄的想法着实让我害怕。或许是这次意外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心理伤害了。
“清，我想要休息了。”
“好。”
等蒋晓澄睡着后，我立即把刚才的情况反映给了中心医院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医生说是心理障碍，由于车祸给她带来极大的刺激，一时间在她心理上造成了阴影，使其的思维时不时的逆回到车祸发生时及以后。医生开了一些药叫我按时给她吃。我把药拆了包装，装进了口袋里。我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发现蒋晓澄不见了，吓得我四处乱找。我怕她会做傻事。
我把医院找了个遍，就在儿童病房大门前，我停住了，嘴角微微上扬，她原来是在这里啊！我就在门外看着，她与一群小朋友玩得很开心，或许这是安慰她最好的方式了。
蒋晓澄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我瞒着她，给她看精神科医生，她的情况有些好转了。或许是每天都和小孩子呆在一起，人的心情变好了，病自然就好的快了。要出院了，蒋晓澄对这群孩子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只是分给他们糖果吃，算是给他们的最后的礼物了。
回到家后，蒋晓澄沉默寡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里上网看看一些婴儿的图片，突然间她喜欢上了《天线宝宝》，我知道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每夜睡在我的身边，即使我紧紧的抱住她，给予她我的温暖，她还是手脚冰凉，时常被噩梦惊醒。几乎是每夜都会一个人偷偷的起床去客厅看看《天线宝宝》，有好几次我看见她在哭。对于这件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除了蒋晓澄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了。
“张毅清，蒋晓澄的情况怎么样了？”郑康关心的问。
“还是老样子，希望她可以走出来。”
“你也要加油！再生个孩子，或许对她有帮助。”
“你在想什么呢？”
“这或许是个好方法。”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笑不出来。”
“OK！”u。
最近几天，蒋晓澄的食欲不太好，总觉得恶心。我不太放心，便亲自带她去了医院做检查。原来是好事将近，医生说蒋晓澄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的。听到这个好消息后，蒋晓澄露出了他久违的笑容，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自从蒋晓澄怀孕后，我便推掉了公司里的全部工作，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蒋晓澄以及未出生的宝宝。蒋晓澄的精神状态也恢复得很好，看来郑康说的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
怀胎十月，蒋晓澄住进了医院待产。我甚是激动，终于，我要当爸爸了。
终于，蒋晓澄被推进了妇产室，我焦急地在门外等着，踱来踱去，始终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听到婴儿稚嫩的哭声，我要当爸爸了。当蒋晓澄和孩子一同被推出来的时候，我顿了顿，怎么只有一个孩子？。
“恭喜你当了爸爸，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坏消息，哥哥的心肺没有长全，功能不能正常发挥，一出世便去世了。”
“哦。”我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这样的一个字，“我能抱抱他吗？”
“这……”
“他都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却没有感受过爸爸的拥抱便走了，这对他太残忍了。”
“好吧。”
我从医生手中接过红色的肉球，这小子长得真俊，长大了一定像我。我亲吻了他的额头算是一种对他的安慰。我回头看着躺在蒋晓澄身边的女儿，她是上天赐给我和蒋晓澄的天使，她很健康。
“爸爸抱。”
我的宝贝女儿拉着我的手，向我撒着娇。
“好，爸爸抱。”我很轻松的把她抱起。
“爸爸。”
“嗯？”
“妈妈说我还有一个哥哥，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呢？”女儿眨巴着眼睛对我说。
“妈妈跟你讲了哥哥的事吗？”女儿点点头，“那你想哥哥吗？”
“想，爸爸你告诉我哥哥在哪里吧？妈妈不说，我有好多吃的呢！”
“哦？宝贝，你看见天上的那颗星星了吗？”我指着空中说。
“在哪里？”
“是最亮的那颗哦，那就是你的哥哥。”
“为什么哥哥在那里？”
“因为，因为哥哥太优秀了，所以上帝派他去做天使了。”
“天使？我也要做天使。”
“宝贝，你不就是我和妈妈的天使吗？”女儿开心的笑了，“去，把妈妈也叫来。”
“哦。”她一下子就蹿到了蒋晓澄的身边，把她拉了过来。
“要干嘛？”
“向我们的儿子问个好。”
“爸爸抱我，我要第一个跟哥哥问好。”
“来。”
我抱着女儿，搂着蒋晓澄，我们这一家子很幸福，虽然蒋晓澄的身材有些走样了，但我依旧爱着她。
今年，我已经35岁了，但还好我找到了我的最后的也是最幸福的归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