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962200000015

第15章 精神原子弹

自然养育了人,人养育了神——民谚

1.

今夜月又圆了,金黄黄的。六一忽然想起今天是八月十五,正是家家团圆聚坐在庭院中,吃月饼、梨、地瓜,赏月的良霄美景时刻。可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只好朝陈波那里去,两个都是老知青,猩猩惜猩猩,同命相怜。六一跑到知青点,见陈波正对月遥望,祷告什么?悄悄走近一听:“鸿雁长飞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陈波原来还有闲情吟诗呢?

“波夫子诗兴大发啊。”

陈波一见六一,高兴地回答说:“哪里,我触景生情,家家团圆,你我两个恰似孤雁。”

“那你还有啥闲情吟诗?”

“哎,这首唐朝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千古绝唱啊,正是写了月下游子赶回家的情景。各人读这首诗,各人的理解不同象‘古人曾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我的母亲就做了古人,看见月亮就想起她,可鸿雁传书,也送不到了,阴阳界的音信不通啊。鱼传尺素,也只起一个泡泡。”

“好了,好了,我就是躲避孤单不愿悲伤才跑过来的,你不要传染我。农二哥这两年瓜果代,裤腰带都拴不紧,哪来的月饼?只有望月充饥了。不过有比月饼更营养、更高级的东西,农二哥憨,看到不晓得吃。”

“啥东西?”波夫子吞一下口水。

“黄鳝。大城市象成都叫鳝鱼,是上席的高级菜肴,重庆火锅也用它,到了广州、香港,一碗面两节黄鳝就叫鳝鱼面,价都要高几倍。”

“我们下乡是接受再教育的,农民不吃这东西,我们吃了怕……怕……”

“怕啥?怕毒死了?我先吃。”六一恨夫子太软弱,高声叫走来。“我怕,怕影响不好啊……”夫子唯唯喏喏低下头,后边说的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哎呀!毛主席说知识青年接受再教育也是辩证的,实际上也就是教育贫下中农,我们刚下乡那会儿,漱口、刷牙,农民很稀奇,围着看,有人说我们犯羊儿疯了,有人还笑我们变螃蟹吐白泡泡。现在呢?队长少爷不也每天吐泡泡?毛主席还说: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就是这个理。走,移风易俗有功,逮黄鳝改善伙食有理。”“好啊,逮黄鳝,我们也伙到你们一齐去。”背后突然钻出刚下乡来的两个男知青,这次林口一队又新下来三个知青,两男一女。队上谁家也不要,只好修个知青点,队上知青统统住在一块。他俩刚才就躲在后面偷听,首先跳出来的是又高又瘦的祁河安,农民叫他“提货单”,是招待所所长的儿,从小耳濡目染,学得象个玻璃球似的精明圆滑,鬼点子不少。一双吹火筒脚杆又细又长,长满黑深深的毛。腰弓起来象个虾米,见领导,甚至农民也弯腰,然后口里滚出一串串“哈哈”。一对三角眼不停地眨,两只招风耳时时窥测风向。另一个又矮又胖象球滚出来的叫任生江,农民叫他“人参汤”,是一个什么部长的少爷。他们四人分为两组,六一带“人参汤”,波夫子带“提货单”,兵分两路分别朝东西方向出发。提货单如鹤般的长腿充分体现优势,打着火把在前照,夫子在后用手抓起黄鳝丢在屁股上吊起的鱼篼里,两人一边走一边抓,不知不觉走出界,走到另一个大队的田里去了。陈波一看黄鳝已快满了,该回去了,可回去的方向已模糊了,提货单指背后黑森森的树林说:“波夫子,从这里上去走旱路快些,插过去就是我们队,我从这里走过。”

“你才来好久哟,咋个路还比我熟?”

“你天天出工,我常到别队去耍,所以晓得。”

提货单在前,陈波依然在后,可一走进去,才发现四周都是坟包,一个接一个,一个挤一个,一个重一个,转了几转,迷失了方向。路本来就没有,四周长满一人高的荒草,“朝那里走?”陈波问。

“我也不知道。”提货单听到“呱、呱、呱”几声猫头鹰的怪叫,吓得脸都黄了,草木皆兵。“我从这里去过,可没看到这儿那么多坟,莫非遇到鬼不成?”提货单一说,波夫子背脊上也觉得冷嗖嗖的。“啊呀!啊呀!”提货单惊叫,在火光和月光下,前后躺着两具尸体,一具周身都缠着白大绸,手、脚都缠成棍棒直溜溜的,脸黑糊糊的,肉已腐烂,散发一阵恶臭;另一具则赤足,一身补丁,尖嘴猴腮,额角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提货单转身就跑,“啪啦”一声绊倒,火把落在地上熄灭了,他爬起来又跑。波夫子也跟着跑。“鬼,鬼……”提货单跑得比风还快,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陈波则紧跟,一面喊:“等我一下,提货单……”跑出树林,趟过几个水田,爬上小道,波夫子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了路,仍在喊:“提货单……”“哎哟,我在这里!”陈波顺着提货单的应声找到他,他已坐到地上。

“咋个,脚打软了?”

“不!蛇咬了。”蛇到晚间喜欢横卧小路上,一般人走都要用竹杆打草惊蛇,使蛇让道。

“球大爷让你一个人跑,我还背着黄鳝呢。”

“哎哟,哎哟……”

“我看看。”波夫子借着月光,看提货单右脚上有一深深蛇牙印,有点肿。陈波来不及抱怨,立即用小刀在他的伤口上划十字,然后用嘴吮掉淤血,连续五分钟,然后又扯些草药敷上。“没事了,走不动我背你。”说完,背起提货单偏偏倒倒沿小路回去。六一、人参汤早回来了,见状立即把提货单扶下来,又用带来的“季得胜”蛇药敷上,睡下。陈波才战战兢兢把遇鬼一事讲给六一他俩听,他俩不信。第二天一早,提货单松了些,一口一个波哥,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仨人去一看,尸体不在坟也不多,不过二十多座,昨晚上转过去转过来都在兜圈,有一个古墓被动过,六一明白了,“一定是盗墓的,见你们来便装死人,你们一走,他又起来继续干。”陈波一想也是,再看黄鳝篼跑掉了

盖,黄鳝早爬光了。

六一第二天回生产队,即被队长叫去帮放鸭。放鸭相当辛苦,每天天一亮赶鸭子四处寻食,大太阳顶起晒,下大雨也不能躲,戴个斗笠站在田里地边吆喝。鸭子还受不得惊,一受惊吓,便四处乱窜,够你奔波,丢失一只还得检查,多了还得赔。俗话说“鸭撮箕,鹅口袋”,鸭子的食量极好,一天都在吃,一天不放都不行。这800只鸭是生产队唯一的副业,社员年底分红部分是靠它实现的。放鸭人均露宿野外,搭个鸭棚就算家,哪里黑哪里歇。农民回家都有忙不完的家务活:种自留地、喂猪、喂牛,谁也不愿去放鸭,唯有“癞头九指禅”自告奋勇报名。这“癞头九指禅”就是被白玉兰咬断一根手指的那青年,这小子牛高马大,一身懒肉。由于他父母兄妹粮食关均饿死,只剩他一个,从小偷鸡摸狗,有时住在水磨房,有时住在大通寺破庙,有时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所以他的家在哪儿谁也说不清,年过二十五,依然光棍一个。他的成份也很特殊,他父母死时,他未成年算孤儿,可他父母在时是个很勤劳节俭的富农,叫他狗崽子也对,叫他赤贫孤儿也没错。为确定他的成份很费四清工作队一番脑筋,算孤儿就该补助,算地富子女就得被看管,结果还是带着问题学。从《毛选》第一卷《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中给他得出结论:流氓无产者。即要团结,又要限制利用。他一放鸭,立即领到一个新家——鸭棚。鸭司令就是批斗白玉兰嫌自己的老婆瘦的那人,叫田螺蛳。半年前连瘦的老婆也没有了。此人骨瘦伶仃,干活抵不上个小孩,一身的劲都长在嘴上,开口阶级斗争,闭口三代讨口子出身,四处作忆苦思甜报告。他母亲怀他七个月时,出门滑一跤,跌落下他,他干活不行也都是旧社会造成的。因而深受工作队赏识,谋到队贫协主席的位子,用他的话:“鸡公头上,一块肉,大小也是个冠(官)。”膝下一女叫田碧玉,芳龄二十二,在农村快成老女子了,别家二十岁的女子没嫁也都是“名花有主”,可田螺蛳把女养在闰中待价而沽,“要攀个高枝好养老送终”。可这几年政局变换大,昨日在台上当权,今日成阶下囚,高不成,低不就。田碧玉名不副实,并非小家碧玉,楚楚动人,而是又矮又胖的“红脸关公”,异常强壮。眼见童年女伴一个个飞走了,心中怨恨父母,三天不搭一句话,一搭话也是棍棍棒棒的。同去的还有洪广贵。三人一报到,鸭司令习惯卷长舌:“首先敬祝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受苦受难……养好鸭,支援世界革命……”

才放了一天鸭,六一脚都跑酸了。晚上躺在鸭棚内一觉就睡到天亮。洪广贵溜到乡场上茶馆吃茶去了。每天累是累点,但也有好处,就是有的鸭开始下蛋,每天晚上、早上都要捡十个八个蛋,除每人二个蛋外,其余均由田螺蛳保管上交,支援世界革命。为保护清廉,田螺蛳每天下午都由女儿送饭,刮风下雨从不间断。这天下午,田碧玉又提一个大竹篮,只盛一碗饭,回去时却提得很吃力,莫非空碗还沉些?六一趁其不备,偷偷揭开一看,哟!一篮子鸭蛋。******!支援世界革命,支援他自家革命倒是真的,多么好听的言辞,多么伪善的面孔,莫非当官的都有两副面孔?以后几天,田碧玉一走,“癞头九指禅”不是方便,就是“侦察”宿营地,好半天才回来。一天,六一好奇,悄悄跟踪到一树林偏僻幽静处,不见人影,只听见癞头“咳哧”的使劲。六一顺着声音透过浓密的树叶,只看见癞头正和田碧玉相搂抱……

“呸!晦气。”六一转身就走。

2.

晚上洪广贵回来带来惊人消息:“****摔死在温都尔汗。”这怎么可能?林副主席是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和当然接班人,是写进了党章的,难道一个细胞真的还能分裂?洪广贵怕六一不信,还把半导体的收音机打开,果然外电更详细。哦,恶人照像也分外慈祥。想起一九六六年自己串连到北京,看见毛主席和****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挨得那样紧,那么亲密,电影上也常常出现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前一后的身影,特别是后面病态的副主席不停挥舞小红书,他们就是当今中国之神,神也一分为二?六一想到半夜也没想通,迷迷糊糊中,突然见小的掏出匕首,图穷匕首现。匕首变为钢钎,由“武斗之花”端起,高喊:“完蛋就完蛋,枪一响老子就死在战场上。”直端端朝自己刺来。“啊,救命!”六一一声惊呼,猛然醒来,一身冷汗。

“你在吼啥?****,****的叫,林副主席的大名你随便叫的?”睡在旁边的田螺蛳不满地说。

“球才喊不得,他死都死球。”

“唵?你有几个脑袋?你没睡醒吧。”田螺蛳恶狠狠地说,“乱说就开你的会,专你的政。”

六一四周望望,晚风习习,秋风啼泣,远处“癞头九指禅”正呓语:“玉,玉……”

田螺蛳一笑:“这个老童子,骚鸡公,不知又在梦哪家女子?”六一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象久压的火山喷涌:“****真的死了……”黑暗中看不见田螺蛳的脸部表情,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不时加一句:“真的吗?”六一讲完心平静了,又后悔讲给他听,于是又特意叮咛一句:“不要外讲!”

第二天,六一还在田里吆喝鸭群,队长依旧穿“日本尿素”服来找他。把他拉到一坟角边,回顾无人,才神精兮兮地问:“田螺蛳都给我讲了,你告诉他的那件事——”

“什么事?”六一心下明白,脸上故意装不懂。

“就是,哎,就是那个事。”队长一时找不到合适之词。

“什么事嘛?”六一依然如故。

“就是那个,那个相当于原子弹爆炸之事。”队长永远忘不了64年听到原子弹爆炸的消息时的情景。

“原子弹炸多了,有啥稀奇,再炸几个把地球炸穿,我们就可打地道战,打到美国,让******思想红旗在白宫高高飘扬。”六一不露口风。

“嘿,你小子口封得紧,不要装疯卖傻的,你都可以讲给田螺蛳听,为啥不讲给我听?莫非我还比不上田螺蛳?”队长脸一沉,胡子象针竖起来。

“我没给他讲过啥。我只说,”六一故意停顿一下,见队长两眼一下发光,胡子随嘴唇轻轻颤抖,才说:“他女儿肚皮长胖了。”“嘿,你真没说过?好,这里没人,我直说,田螺蛳说你给他讲****死了。”

“乱说,林副主席是我们的副统帅,他田螺蛳狗胆包天,竟敢污蔑我们林副统帅,这是现行反革命事件。”队长一下吓慌了,忙把正悄悄走过来想探听虚实的田螺蛳叫住:“老田,快过来,过来,快!”

六一见田螺蛳走来,便当头一闷棒:“谁给你讲林副主席死了,咹?我们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谁反对毛主席、林副主席谁就是反革命,走!到公社找安部长,走……”一席话把田螺蛳吓得瑟瑟发抖,把队长也震住了。那年月,一句话杀头的太多了,何况是直指副统帅。

“你,你,昨天晚上给我说的——”

“谁跟你说的?谁作证?信口雌黄,走,上公社去!”六一大声武气的说。

“我,我……我请客赔礼,走,马上到我家吃饭,我杀鸡孝敬二老。六一是知青,我们都叫知哥,就是我的哥哥。队长也是本家哥哥,二位就当我没说,走,请到我家喝酒。”田螺蛳脸灰白,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三角眼从六一身上又流向队长,从队长又流向六一,哀求的目光象狗摇尾巴乞怜一样。队长打圆场:“好,好,没说就没说,这些事不是开玩笑的,说骚的、浑的,素的都可以,这些政治玩笑开不得。”说完转身对远处的癞头吼道:“九师傅,你先一个人看好鸭,我们办点公事就来。”说完三人转身就走。

田螺蛳的家隐藏在葱茏的树荫里,低矮的屋顶正冒出缕缕炊烟,一只母鸡正悠闲带着几只小鸡散步,教小鸡捉虫挖食,见主人一来,热情围上来,“咕……咕……”叫。主人无往日之温情,伸出手一把捉住母鸡的脖子,就朝屋里走,惊得几只小鸡四散奔逃。堂屋干净整洁,神龛上安放着主席石膏像,已黑不溜秋,面目全非,墙上贴几张奖状,新旧不一,端一碗“老鹰茶”,然后磨刀杀鸡。队长低头含根烟杆,一口一口的吸,大口大口地吐痰,一句话不说。六一四下一瞧,几只小鸡不知什么时候又窜进堂屋,叽叽喳喳,不知是在争吵传播新消息,还是寻找母亲。突然厨房传来一阵母鸡“咕咕”惊叫,这几只小鸡吓得朝外奔跑。在六一听来,母鸡叫声并无异样,只是音量高些,而小鸡则听出问题,那一定是鸡语:“咕,救命,咕,杀鸡啦……”六一刚说算了,不杀鸡。田螺蛳一脸赔笑:“要杀要杀,可惜鸡瘦,只要哥子安逸,逮两只小鸡去。”说完手起刀落,然后把鸡往堂屋地上一扔。

“哎,人都困难,还喂啥鸡儿。”六一见鸡在地上扑腾半天,然后一动不动。小鸡一只接一只轻轻走来,有的钻翅膀,有的偎母鸡肚皮,有的随母鸡转,低声啼泣……

鸡肉端上桌,田螺蛳斟三土巴碗酒,讨好说:“知哥,鸡虽瘦,可实在没啥上得桌的东西了,请喝酒。”

六一心中十分惨然,想捉弄田螺蛳的心情一下全无。他对比他弱的白玉兰虽凶残,但本身也是个可怜虫。他闷头喝口酒,呸!好烧喉,是青冈藤烤的酒,便宜啊,农民哪来的钱喝茅台、五粮液呢?这般苦日子,可还要人整人,谁之过?喝口鸡汤,再猛喝一口酒,六一心底蕴藏的火一下被点燃。田螺蛳趁机进言:“今天请二位来,昨天我说过的就算我放屁,放完就算完,从今后,我记住二老的大恩大德。”

队长也帮腔:“过去的事就算了,六一不要到公社去了,我们大家都没听过,也没说过。”

“说过!”六一一口喝干那碗酒,两眼发红,不理采惊呆了的两位,直着脖子吼,“说过,就有哪些事。”田螺蛳“扑咚”一下给六一跪下,双手作揖:“知哥饶命,六一饶命……”队长伸出大手,紧拉六一的手臂:“不要说,不要乱说……”

“我没乱说!****的确死了,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六一说完,田螺蛳埋下的头一下抬起,两眼发光,说:“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队长你可亲耳听到,不是我乱说的,瞎编的。”说完一下站起来,责问六一:“你刚才咋不承认,想吃我的母鸡,我正孵小鸡的母鸡哟……”

队长捏一下六一的手,说:“你醉了,不要乱说,即使是真的,上面没公布,也可以把你抓起来吃官司,等公布了是真的,也不一定立即放你,关你一、二年才放,何苦呢?还是大家都不要说,晓得就是了。来,喝酒,还是喝酒好哇!”

三人都沉默不语,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喝闷酒。

同类推荐
  • 红杏出墙记3:剪不断,理还乱

    红杏出墙记3:剪不断,理还乱

    本书讲的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发生在江南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语言流畅自如,灵动传神,体现了作家高超的技巧和天赋。
  • 爱情的五个瞬间

    爱情的五个瞬间

    《爱情的五个瞬间》以不同的场景连缀在一起,传达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心理,带有鲜明的实验色彩。
  • 一碗狐狸肉

    一碗狐狸肉

    我很缺爱,但更缺钱。守财奴,狗腿子,死不要脸!女人怎么都这德行?!狐狸总经理VS死要钱=若如不从,扣奖金!继”强娶豪夺“之后”威逼利诱“成功上位最权威追爱秘诀!“高薪女友”的准则:有钱能使我推磨,价高者得!BOSS太猛烈,娇羞牌也能变身万能粗犷女。
  • 你到底在巴黎呆过没有

    你到底在巴黎呆过没有

    讲述了一个16世纪巴黎小学徒的故事,他以非凡的虚构才华抵达了那个陌生的时空,让我们看到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寓言。
  • 高危渗透

    高危渗透

    生化制药业龙头“江南生化”雨夜发生枪击案,技术总监郑长丰惨遭杀害,现场留下半张绝密技术图纸。身后留下市值上亿的江南生化期权五百万股,成为江南生化竞争对手蓝天生物与东方生化竞相争夺的目标……
热门推荐
  • 九劫剑

    九劫剑

    正与邪,魔与仙,路怎么走,你自己挑。莫宁,天生废材,却从不言弃,小人物也有大志向。传说,五百年前,魔头九天与君子剑岳战与华山之巅,九天身受重伤,坠崖而死。剑岳一统武林,创立剑岳宗。失去主人的九劫剑,也成为了废铁,与九天一同坠入深渊。五百年后,九劫剑被废材拾起。从此便不信正,不信邪,誓与天斗。九劫剑与君子剑,宿命对决,这一次,历史会不会重演?
  • 下堂妻的春天

    下堂妻的春天

    现代大龄剩女一朝穿越,相公是个渣,婆婆很自私,还有表妹小妾虎视眈眈,这样的家庭果断抛弃,谁说和离女子是破鞋,定要在这异世活出属于她的精彩,江南首富,穿越同仁,冷酷冰男,身份神秘,究竟谁才是她的第二春……
  • 黄沙的诗

    黄沙的诗

    黄沙的诗,黄沙的诗,黄沙的诗,黄沙的诗。
  • 傲娇女王哪里跑

    傲娇女王哪里跑

    某阳一天送了某月一束棒棒糖,某月:“阳!你在干嘛?”某阳:“啊?呃,我在追你啊。”某月:“哦~你在追我吗?”当逗比的傲娇女王遇上了高冷的情场白痴会发生什么呢?小白文,用搞笑轻松的语言叙述那些可能存在黑道的故事……
  • 火车的掌纹

    火车的掌纹

    张楚,七零后主力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学院合同制作家。已在《人民文学》、《收获》、《当代》、《天涯》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万字。曾获“河北省文艺振兴奖”、“《人民文学》短篇小说奖”、“大红鹰文学奖”。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
  • 色痞逍遥

    色痞逍遥

    独臂少年龙星,意外获得一只铁臂,从此低落的人生开始了新的征程,斜倪天下,霸艳花丛,纵横都市,黑道称王。为马子断臂,为兄弟插刀,为金钱洒热血,为爱情奋终身,一段热血传奇就这样诞生……
  • 异界神玲

    异界神玲

    异界....千万年的战争无尽的争斗终于在异界神域诞生了神之女终结千万年的战争没想到是神之女的力量居然是.....灵力的战争神之女的成长由此开始.
  • Morning Star

    Morning Star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郑敬中摘语

    郑敬中摘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黑暗之匣

    黑暗之匣

    宇文,原本只是一个小富二代,一夜之间,身世却离奇逆转,平凡的中学生变成了驱魔氏族的贵公子,火爆的保镖辣妹,纯情腹黑的妹妹,地底醒来的女战神纷纷出现在生活中,来自黑暗中恶魔们也开始窥视着他。是躲在她们身后,还是拿起自己的古剑?他已经作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