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便要入冬了,紫禁城的空中时不时飘着雪花。乌云珠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妃子,可是蝶舞呢?她既然是福临的亲妹妹。
虽然福临已经派人告诉蝶舞蓝天翔没死,但蝶舞还是很生气,可是在宫里却不能多提半个字。
但是要蝶舞忘掉这份爱,她真的做不到,当蝶舞想起福临,想起他唤她的名字,那种撕心裂肺地感觉让她无力承担,一瞬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曾经的一幕幕化作纷飞地雪花,那是天空的眼泪,击碎了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太后也是一心为蝶舞着想,嫁给福临一定会心痛,那长痛不如短痛,对他们都好吧。所以太后与福临约定,如果在蝶舞成人之前没有找到婆家,就封为妃子。他们也不想蝶舞就这样枯萎在后宫里,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故意的,总是让他们的见面机会岔开,自从蝶舞封了格格,至今都没和福临见过面,太后督促她学宫规礼仪,德行言工都要学。
每逢初一十五各宫嫔妃与格格,都要去慈宁宫请安,早上天下着蒙蒙细雨,给人添了不少烦闷地情绪。
蝶舞坐在太后身旁,听着福临和太后聊天,在场的还有几个嫔妃、格格,无疑就是一群赔笑地,后宫的女人真是悲哀,和自己没半点关系的事,还要装地很热情。
福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蝶舞,想着你的日子心不在寂寞,有的只是,写不尽地江南诗意,和道不完地烟雨柔情。
“皇上觉得蝶舞住哪里合适?”太后的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当着众妃的面对皇妹这般凝视,你觉得合适吗?
“呃……依皇额娘之见住哪里?”福临故作不解地问道,您还不是想把蝶舞放在坤宁宫,让朕时常关顾。
“本来应该住朝阳宫的,可是那里已经有两个格格,哀家和年轻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故哀家觉得让蝶舞住到承乾宫去,和董鄂妃不是好姐妹吗?住一起也有个伴。”太后看着福临,缓缓地说道。
承乾宫是离乾清宫最近的一个宫殿,你的这份殊荣她承受地起吗?蝶舞住在那里可是一举两得,比住在坤宁宫好多了。福临总不能当着蝶舞的面在独宠董鄂妃吧?更不能当着董鄂妃的面去和皇妹拉拉扯扯,免得哀家老看着还里外不是人了。
福临先是一愣,继而笑道,“皇额娘果然思虑周全,儿子到没想到。”转而问蝶舞,“你觉得呢?”
太后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得体地微笑,这是皇家的素养,就算是极不情愿地事也要逆来顺受,可是对上福临那深情地目光,蝶舞呆住了,“啊?一切你们做主好了。”
“还不谢谢你皇帝哥哥。”
太后的话让蝶舞不知所措,这个也要谢恩?正想起身,福临不爽地丢了一句,“不必了。”
“蝶舞,哀家跟那些王公贝勒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去接待一下。”太后对蝶舞说道。
保持得体的微笑,笑地脸都僵了,皇家的人还真不好做啊,“一切听皇额娘的。”
这么高兴吗?福临脸上的不满丝毫未减,轻咳了一声道,“一时兴起做了一首诗,大家一起来对对,依山晚亭明月羞,然水芳草三点秋。爱在心头红颜知,你化清风我化烟。”
福临这是公然示爱啊,藏头诗,一定要告诉蝶舞你们很恩爱吗?这《依然爱你》是对谁说的啊?自然不会是蝶舞,也不合身份啊。
“红颜知己,敢问皇上,蝶舞妹妹算是知己还是红颜啊?”皇后冷冷地问道。
意外的,福临没有生气,只是笑笑地看着蝶舞,“落水三千一瓢细尝足矣,何须琼浆酒。”
蝶舞心中一阵莫名地抽痛,咬着唇瓣暗道,你的后宫三千与我何干。
“皇上,那在你心里皇后算什么?”太后不爽地问道,自从封了董鄂妃,你就一直独宠,将后宫当成虚设。
“糟糠啊……”福临迅速接道,福临的话让在场的妃子都花容失色,“有诗待和,你们怎么都看着朕呢?董鄂妃,你可有对啊?”福临好像打了胜战一样得意。
乌云珠笑盈盈地起身欠了欠身道,“臣妾才疏学浅,对不好怕在各位姐妹面前弄笑话。”
“知道你才思敏捷,就不要害羞了。”福临面带微笑地扶起乌云珠。
你们至于在慈宁宫秀恩爱吗?是对太后不爽吗?不就是没说清楚蝶舞的真实身份吗?那种情况怎么说的清楚,就不怕落下话柄吗?
“十面具到连接成,一弯新月恋三星。受去又来友相伴,佳人与尔共七夕。”乌云珠深情地看着福临。
蝶舞咬了咬唇,轻轻吐了口气,又来拼字了,《真心爱你》,你们好高的文采啊。
“你们当哀家是死的吗?以后不要让哀家听到这些不和身份的诗词。”太后不爽地骂道,太后就是不喜欢乌云珠,明明是福晋还要哀家下旨封妃,现在还在这里大秀恩爱,福临,你就算不满哀家给蝶舞相亲,你也不用如此吧?
“太后息怒,凤体为重。”所有嫔妃都跪了下去……
一群妃嫔跪安后各自回宫了,蝶舞很快就搬到了承乾宫,其实蝶舞真的不想面对乌云珠,当初自己发誓不会进宫,可是偏偏又与福临牵扯了一幕幕,现在虽然变成格格,但是终究觉得欠了她什么?
早上,蝶舞在院子练舞,太后说,女孩子嘛,多少要会一点,琴棋书画不会没关系,但一定要懂。
乌云珠在屋里看着蝶舞跳舞,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这搔头弄姿地给谁看啊?”
身旁的婢女提醒道,“娘娘慎言吗?”
“本宫怕什么?”乌云珠吼道,可一点没有在福临和太后面前,那般的贤良淑德之风,就连大家闺秀也称不上,“什么意思这是,分明是给本宫添堵,她在这里皇上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福临都三天没踏进承乾宫了,“本宫的诗就是不合身份,那昨晚念的诗又叫什么?”
“娘娘,当心这话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婢女好心提醒。
乌云珠不爽地打了婢女一耳光,还砸了桌上的花瓶,不都说蝶舞带克,身边的人都会被克死,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放在福临身边,太后是老糊涂了吗?当初不是发过誓了吗?若有违背,身边至亲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你娘都死了,你还不够吗?你还想克死谁啊?
听到屋里有动静,教引姑姑走了过去,蝶舞伸手拦住姑姑的去路,“格格,没事的。”教引姑姑上前,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走了进去给乌云珠请了安。
“谁允许你进来了?”乌云珠收起了刚刚的气焰。
“鄂妃娘娘,奴婢奉太后的旨意,来教蝶舞格格礼仪的,当初娘娘破格选进后宫,皇上说娘娘知礼仪识大体,故而封妃后没有请教引姑姑,奴婢觉得娘娘应该借此机会和蝶舞格格一起学。”教引姑姑缓缓地说着,一脸从容地看着乌云珠。
“你……”乌云珠深吸了一口气,碍在她是太后的人,不然说着话,非让福临杀了她不可,“皇上说了,就喜欢本宫这般直爽地性格。”乌云珠看着门外的蝶舞。
气氛就这样僵着,许久,太监一声:“皇上驾到。”气氛才被打破。
“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福临直接越过蝶舞,走到乌云珠面前扶起她,福临看着地上的碎片,看着乌云珠温柔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皇上,她说臣妾不懂规矩……”乌云珠撒娇地摇着福临的手臂。
“皇上……”教引姑姑正要说什么,蝶舞走了进来拉过教引姑姑,看着福临说道,“砸花瓶是皇上的规矩,你就不要多事了,娘娘受惊了,皇上……不是,是皇帝哥哥可要好好的安抚佳人哦。”
“蝶舞……”福临正想骂蝶舞,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便隐忍地说道,“皇妹所言极是。”
吴公公走进来一脸紧张地说道,“启禀皇上,佟嫔在御花园晕倒了,太医说是有喜了。”
“知道了先退下吧,朕一会儿就去看看。”福临看着蝶离去的身影,“这就是太后亲自命人教出来的吗?”
“恭喜,皇帝哥哥。”蝶舞没有转身,只是大声地说道,这回有礼貌了吧?
福临转身看向乌云珠,乌云珠瞥了福临一眼进了内殿,福临不爽地走了出来,“朕还不伺候了,确实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愧是圣人说的。”福临说着走到院子里。
“怨声,骂声,安抚声,我不出声。孕事,喜事,后宫事,关我屁事。”蝶舞对着教引姑姑念道。
“格格……那个字不能说。”教引姑姑忍不住笑了出来。
“冰蝶舞,你放什么厥词,有什么不满你说啊?”福临不爽地冲蝶舞骂道。
“您是皇帝嘛,能保持后宫雨露均沾是好事。”蝶舞不爽地回道。
“呼……”福临本想说什么,吐了一口气冲教引姑姑道,“给朕好好教,嫁不出去,为你示问。”说完不爽地走出了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