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收到消息,赶到了承乾宫,果然有事,还真是在意料之外,你们还真能折腾啊。
太医和宫女一阵忙碌后,看福临一直握着蝶舞的手,就识相的退了出去,宫女们出去后。
福临看着蝶舞的脸,心疼道:“你千万不要有事,都怪朕不好,这么冷的天……”福临心中一阵阵懊悔,“朕不许你有事,你敢有事,朕……”
福临的话被门外的太监打断了,皇妹在宫外招人暗杀又溺水,嫔妃们自然都来了。福临嫌尴尬就走了。
嫔妃们给太后请完安,就故作担心地看着蝶舞。
“你们是怎么照顾格格的?”乌云珠开口道,“还不快给太后上点心。”
“不用了,哀家没那心情,董鄂妃和明月留下,其她人都跪安吧。”
太后的语气虽然平静,可是让她们听来却是那样的恐惧,明月和董鄂妃紧张地看着对方。
“蝶舞,别装了,先把药喝了。”太后没好气的转身看着蝶舞。
蝶舞动了动眼珠,蝶翼般的眼睫毛轻轻打开,“皇额娘怎么知道?”
“皇帝是关心则乱,这都看不出来,在这后宫中,有什么可以瞒得了哀家。”太后看向乌云珠,眼里带着三分不容侵犯地威仪。
乌云珠赶紧跪下,“臣妾有罪,请太后责罚。”
“你董鄂妃有何罪之有啊?你可是皇上的宠妃。”太后冷冷道,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蝶舞好歹也是你妹妹吧,当初蝶舞愿意替你嫁给博果尔,你就这样回报她吗?表面一副贤德,你的心就这般的狠毒吗?
乌云珠紧张地望着太后,“回禀太后,臣妾乃承乾宫主位,蝶舞住在这里,臣妾未尽照顾之责,请太后降罪。”
居然避重就轻,太后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乌云珠,当初哀家一道懿旨封你为妃,今天一样可以将你打入冷宫。”
明月上前跪下,“启禀太后奴婢有话要说……”
“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来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看你以后会不会乱嚼舌根。”太后吩咐道。
“太后饶命啊,奴婢知罪了。”邀明月不停地磕头求饶,说句话就五十大板,心中不由恐慌,太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蝶舞不解地看着太后,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掉水里了吗?“皇额娘……”
“蝶舞,你先不要说话,看着就好。”太后说着冷冷地看向邀明月。
乌云珠的宫女偷偷去找福临来救场,福临之回了她一句:不会有事的,叫你家主子好自为之。看来虽然都在太后筹谋中,一切也在福临掌握之中。
“太后,奴婢冤枉啊。”邀明月爬到蝶舞床前,“蝶舞格格您去求求太后,奴婢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太后。”
“不知道?你到推的干净。”太后冷冷道,“要不要哀家帮你回忆回忆……”
邀明月转身看向殿外,看看佟嫔还在不在。
“你在找佟嫔吗?为何将你们单独留下,还不清楚吗?佟嫔的宫女已经被佟嫔打入辛者库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和皇上眼皮底下狼狈为奸。”太后看着邀明月被拉了出去。
乌云珠这才想起来,福临怎么会正好出现,太后怎么知道的那么透彻,这事难道福临已经知道了,好可怕呀,那个夜夜睡在自己枕边的人,尽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乌云珠咬了咬唇瓣,渐红的眼睛里起了雾气,福临你竟这般待我,我也没必要为蝶舞担这宠冠后宫的罪责。
“太后,臣妾也顾不上脸面了,自打臣妾进了承乾宫起,在外人看来是日夜专宠,可是皇上就没碰过臣妾。”乌云珠委屈地擦着眼泪。
太后惊讶地看向蝶舞,蝶舞望着地上的乌云珠。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宁嫔的事蝶舞清楚,难道佟嫔也是意外。这种事只要福临不想,就算是深得太后宠爱的皇后,现在不也没怀孕。
蝶舞起身跪在太后面前,“皇额娘,您就饶了董鄂妃吧,她也不容易,妃子难当,既然皇帝哥哥都没有惩治她,说明心中还是有爱着吧。”这次蝶舞没有叫云珠姐姐。
“那就看在蝶舞份上,罚董鄂妃禁足半年,撤换承乾宫所有的侍卫和宫女。至于邀明月,蝶舞,哀家让你自行处置,乌云珠跪安吧。”太后扔了一句扶起蝶舞坐在床沿上,“蝶舞你都看到了,后宫的讹与我炸,你还要当皇上的女人吗?他今天会这样待董鄂妃,以后难保不会这么待你,若哪天哀家不在了……”
太后看着蝶舞不解地眼神,继续道,“其实福临也不想将你留在宫中,也是怕你委屈。哀家只要想起当日你们双双倒在玉阶之上,命人拉开你,皇上就醒了,捡起地上的刀架在脖子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哀家,用全身的力气虚弱地说道,蝶舞若有什么闪失,朕……绝不独活。蝶舞现在哀家要你一句话,还要不要做福临的妃子?”
蝶舞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福临不是自己的哥哥吗?一定是在做梦,估计还在水里?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我去问一下他。”
蝶舞穿戴整齐后跑到了乾清宫,侍卫没有拦她,看到福临在案上批奏折,上前请了安后见福临没反应,就走到他身旁,轻声道:“皇帝哥哥……”
福临终于抬眼看了一下蝶舞,又低头看奏折,好像刚刚只是思考什么,根本就不顾蝶舞存在。
“皇上吉祥……”蝶舞的笑僵在脸上,还是没反应,便柔声道,“福临……”完了,这一叫情绪上来了。
福临也是唯心一震,抬头凝视着蝶舞。
“你还要不要我?”蝶舞深深地望着福临,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叫他的名字,还是因为福临的眼神。
福临轻咳了一声,缓缓道,“皇妹不是看上那个乞丐了吗?只要你舍得嫁,嫁妆方面朕尽所能多给你一点。”
福临的话让蝶舞惊讶地连手帕都掉了,她转身朝门外走,看来确实是福临的妹妹,他说的好平静。
“等一下,你的东西不要污染了朕的地方。”福临冲门外的蝶舞喊道。
蝶舞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殿外走,福临大声道,“明天朕要替乌云珠,将当日截走她的人捉拿归案。”
蝶舞没有理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承乾宫。
傍晚蝶舞不爽地坐在寝宫门口,剿匪?为什么不叫别人去,他可是皇上啊,他的安全可是系着天下啊!他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呢?因为乌云珠吗?可是……不如给他一个锦囊吧?
突然闻到一股玫瑰花的香味,乌云珠的宫女捧着玫瑰,有说有笑地走来,“谁说咱们皇上不心疼娘娘,我看他们好着呢?”
“是啊,就算娘娘禁足,皇上还是驾临承乾宫,可见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宫女沐缨一脸得色的看着蝶舞。
“一会儿,将这些玫瑰花瓣撒满床,皇上一定被娘娘迷地神魂颠倒。”宫女锦绣回道。
蝶舞咬了咬唇瓣,气地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这些宫女也太不把她放眼里了吧?
教引姑姑走了到蝶舞身旁,给她披了件衣服,“格格,永远不要和傻子辩解,这样会分不清谁是傻子。”
教引姑姑晚晴,奉太后旨意留在蝶舞身旁当管事姑姑,她看了一眼沐缨和锦绣,瞟了一眼她们手中的玫瑰,这些宫女不是都换了吗?心里想着不禁暗暗冷笑,太后果然厉害。
“皇上和娘娘的事情,也是你们这些下人可以议论地吗?你们还有没有羞耻,要是让太后知道你们如此秽乱后宫,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晚晴姑姑出言教训道。
“姑姑言重了。”沐缨与锦绣低声道,羞红着脸看着手中的玫瑰。
“晚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宫的宫女还轮不到你来教吧?”乌云珠款款走来,上回见看你不爽了。
“回娘娘的话,宫中大多数的嫔妃宫女都是奴婢一手调教出来的,上回叫娘娘学学宫规也是奴婢一片好心,这样的丑事在承乾宫发生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恐怕有损娘娘的名誉。”晚晴不卑不亢地回道。
然后回身看着蝶舞笑道,“格格啊,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把脾气发出来是本能,把脾气压下去那才叫本事。如果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也要趴下去咬狗一口吗?那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吗?”
“好你个晚晴……”乌云珠上前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奴婢,曾经是皇上的奶娘。”晚晴看着乌云珠要打人的气势。
无意中看到门外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惊讶地看到这一幕……
一群人赶紧转身请安,“皇上吉祥!”
“你们在干嘛呢?好热闹啊!”福临缓缓走近,突然闻到一阵玫瑰花的香味,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谁在承乾宫放玫瑰花的,不知道朕对玫瑰花过敏吗?奶娘,你也不知道吗?”
沐缨和锦绣见状,赶紧捧着玫瑰花退下。
“奴婢知道,只是刚刚才董鄂妃说,她的宫女不归奴婢管。”晚晴回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在禁足……”蝶舞略带幽怨地问道。
“朕来找朕的妃子侍寝,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禁足地是她,又不是朕?”福临略带调侃地说道,他看着她,这是在吃醋?这种感觉不错。
“侍寝,你这是演的哪出啊?”蝶舞不爽回道。
“侍而不寝……”看着蝶舞吃醋地样子,福临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微笑。
“侍而不寝?你给谁看啊?”蝶舞气急败坏地问道。
福临若无其事地接道:“你啊……”完全不顾蝶舞蝶舞脸已经气得通红。
蝶舞不爽地走进侧殿,将锦囊拿出来塞在福临手上,“本格格对某些事情不感兴趣。”说完甩脸走了。
福临看着蝶舞的背影,欣慰的笑着,握着手中的锦囊,她宁可自己有血光之宅也不想自己出事。心中暗许道:蝶舞这份情朕记住了,此生定不辜负。然后,看也不看乌云珠一眼就走了。
乌云珠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福临离去地背影,什么时候你离我这么远,当初的海誓山盟尽成了空话,福临,你知道吗?如今,就连你留给我的背影都是痛地。
夜,好深,好静。是谁在月下守着回忆,独自成殇,是谁在过往的誓言里,独自成眠。福临,当日的那一抹江南烟雨,如今还是往日的风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