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蝶舞已经简单上过药,锦囊不见了,估计昨晚掉在火场里了,福临说那种可怕的东西不要也罢,还有一个回去烧了,锦囊的威力他算见识到了,万一再来一次,他非崩溃了不可。
蝶舞倚在福临的怀里渐渐地睡去,她多想安稳地睡上一觉,至于,福临利用了她,等睡醒了在说吧。福临拥着蝶舞,看着她脸色身上的划伤,心里说不出地内疚,怪自己思虑不周,让蝶舞多受了这么多的伤。
福临感觉好累,心累,这种感觉很磨人。这些年多少叔叔伯伯一直觊觎皇位,还有他至亲的兄弟,他并不相当这个皇帝,可是他要保护自己,保护额娘,他不想让父辈的江山葬送在自己人的手里。他要守住地不仅仅是百姓口中的明君,他要做地更好。不输于他的皇阿玛,不输于多尔衮那个所谓的十四叔,他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嫔妃们接到消息到宫门口迎接请安,皇后看了看宁嫔和佟嫔的肚子,不禁一声冷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福临抱着蝶舞看也不看皇后一眼,快步回到了承乾宫,嫔妃们尾随其后。
皇后气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好歹也是大清皇后,科尔沁的公主,见了面连一个招呼都不打,晚上在这偌大的后宫,不敢奢望与你缠绵于床榻,白天不敢奢求你的安抚与慰藉。就是见了面你也无动于衷,就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承乾宫也有一抹和皇后一样的倩影,她倚在门框上,看着福临将蝶舞抱进了偏殿,为什么她要与蝶舞并存,如果没有蝶舞,今天她还会被禁足吗?此刻倚在福临怀里的应该是她才对。可笑地是她现在是他的宠妃,多么的讽刺啊,比蝶舞是皇妹更加的讽刺。福临对自己只剩下责任了吗?
福临将蝶舞轻轻放在床上,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怀中的人儿。
“皇上,臣妾觉得您应该先去给皇额娘请安,昨日皇额娘晕倒,格格的擅自离宫,皇额娘到现在还在生气,皇上可要好好安慰安慰。”皇后上前恭敬地说道。
“皇后,你几个意思?”福临低声道,太后那边他自己不知道去吗?福临头也不抬有意把声音压低,生怕吵醒了蝶舞。
“臣妾不敢,只是想提醒皇上,格格就这样跑出去失踪了一夜,又满身伤痕的回来,皇上应该将格格从里到外彻底地检查一遍。”皇后缓缓地说道。
众妃看着皇上强压着怒火,紧张地看着皇后,今天是不是有好戏看了,是不是要吵起了。
福临实在压不住了,将皇后拉到一边底吼道,“失踪了一夜?皇后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擅自出宫为了什么,要不是蝶舞朕可以将那些余党一并除干净吗?你身为皇后怎么不以身作则,你们谁又为了朕擅自离宫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更何况臣妾……臣妾要照顾皇额娘,臣妾也不会不顾清誉跑出宫去。”皇后有些心虚地躲闪福临投来地寒光,语气中带着火药味,目光却无比的冰冷。
福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烨的笑,让人看了心里发寒,冷冷道,“朕的皇后还真是孝顺,清誉比朕的生死还要重要是吗?皇后真是忠贞啊?”
皇后语塞,咬唇看着福临……
“朕的女人不许你亵渎。”福临冷冷地扔下了这句话往床榻走去。
皇后望着福临的背影,你的女人,那本宫算什么,这才发现就连他的背影都不属于自己,不曾见面,不曾离去,连一个背影都是罕见的。
福临看到蝶舞睁着无辜地眼睛望着自己,冲蝶舞温柔一笑,脸上丝毫没有刚刚的半点情绪。
蝶舞眉宇间紧紧地蹙着,想起福临利用了她,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痛,想起昨晚的遭遇,唇瓣已被咬到青紫,要不是福临……
描花端了药冲福临欠了欠身,恭敬地交给福临。嫔妃们也知趣的无声跪安了,她们可不想留下了看她们郎情妾意。
福临嘴角噙起一抹坏笑,“她叫描花啊,你也知道欧阳修的《南歌子》?”
“能不能选好听一点的名字,唐诗宋词那么多偏偏选这首。”蝶舞不爽地回道。
“不好听你还跟?”福临嘴角挂上了一抹坏笑,见蝶舞甩头不在理他,看着碗中渐凉的药,“喝药,你是要抗旨吗?”
蝶舞还是不理,福临喝了一口,伸手揽过蝶舞的后脑,唇狠狠地附上蝶舞的唇,将药水缓缓吐了进去,另一只手将她的纤腰揽住,不给她一丝挣扎地机会。
“嘶……”福临倒吸了一口气,口中血腥味渲染开来,只见他眉头紧锁,用深邃地双眸紧紧地盯着蝶舞。
蝶舞紧蹙着眉,唇瓣上还残留着福临的血迹,只见她气呼呼地望向福临,他是不是疯了?她是他的皇妹……
四目交错,那双清澈的眸子让他越发不能自拔,下一秒福临慌忙撇开了目光……
福临继续将碗里的药喂完,对宫女吩咐道:“格格如果不按时服药就到乾清宫请旨,若不遵旨,朕不惜亲自灌药。”说完福临就潇洒地走了。
几天后,紫禁城的冬天被积雪笼罩,四处都是雪白的,蝶舞的伤好地差不多了,慈宁宫请完安后,就想去皇后那儿请安,好歹她也是皇嫂,自己养伤地时候,至少她也来看过,再说快过年了,也该去拜年了。
皇后出奇地没有为难蝶舞,只是不停地在骂大阿哥,蝶舞有些于心不忍。
皇后看着蝶舞离去地背影,冷冷地笑着,你不会好过太久了,宫里要死人了。
蝶舞看到墙外有一抹身影,一下就不见了,看样子是一个女人,好像是答应,蝶舞刚刚眼角撇见,她好像带着面纱,蝶舞往回走了一段路后停下,沉声道,“出来……”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跪在了蝶舞脚边,“妾身有事求格格。”女子的声音紧张生怕被人看见,她的面纱下面是什么样的脸呢?
求我?我只是一个格格,“你应该是个答应吧,有事应该去求皇上。”
“格格,刚刚见到大阿哥了吗?他是妾身的儿子,求格格体恤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女子的话让蝶舞震惊,那句做母亲的心情无疑促动了蝶舞心中最柔软的部位。
鸳鸯意识蝶舞不要管,她却不于理会,“说吧。”她不是一个废妃,有了皇子不是应该母凭子贵吗?福临又不喜欢皇后,怎么会把皇子放在她那里,刚刚她是怎么对待皇子的,蝶舞可是看到了。
她们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女子摘下了面纱,那一抹触目惊心地烧伤让蝶舞倒吸了一口冷气。
“妾身本是御前答应,一夜宠幸有幸怀了皇子,太后要皇上娶皇后,皇上不依,太后让妾身去劝慰皇上,皇上一时气恼将桌上的香炉扫在了妾身的脸上。后来皇后进宫,妾身产下了大皇子,太后要妾身将大皇子交于皇后抚养,可是……”女子说道这已经泣不成声了,试问有哪个母亲,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这样不受人待见。
“好吧,你也别哭了,我一会儿去跟皇上或者皇额娘商量商量。”蝶舞见小阿哥如此心里也是不舒服。
福临在乾清宫接到消息,若妃吐血,立马跑出了乾清宫,蝶舞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要说话,福临从蝶舞身旁越了过去。
若妃是福临的表妹,也就是皇后的亲妹妹,当年他们已是青梅竹马,提起若妃福临心中是满满的亏欠。当初为福临挡下一剑,身中剧毒,后来若妃有幸活了下来,但是却落下了病根,要终身服药。福临就将她养在宫里,在这次皇后进宫的时候一起封的妃。
蝶舞赶紧追了上去,她觉得什么事,会比皇子受虐更重要,一路跟了过去。
这一幕让蝶舞不知所措,看着若妃死在了福临怀里,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福临就这样抱着若妃的尸体,好久好久……
福临将若妃追封为悼妃,沉痛哀悼之意,因为她没有留下子嗣,所以还不具有封贵妃的资格。
蝶舞暗中接济巴答应,也就是大阿哥的生母,让太医给她治脸,容貌是女子的第二生命就算,没有人看自己也要美美的。
福临故意不见蝶舞,将若妃的死间接的怪在蝶舞身上,结果蝶舞的努力却害死了大皇子。
蝶舞向皇后请示带大皇子出去玩,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可是路上意外掉进了水里。蝶舞拼命挣扎,她是会水的,可是水里有人拉她的脚,她以为是水草,许久,蝶舞上来了,大阿哥呛水生亡了。
蝶舞成了不折不扣地灾星,命中带克,这个年是过得不安生了。偏偏格格们也找蝶舞麻烦。
蝶舞心情烦闷,就和鸳鸯一起去御花园走走。
蝶舞坐在凉亭的青瓷凳上,看着御花园里随风飘落地梅花,之前还枝繁叶茂的,一阵冬风吹过,枝上已经寥寥无几了,这花开花落谁又能预测呢?
鸳鸯碰了碰蝶舞的手臂示意她看前方,一抹紫色倩影,走进才知晓是十公主,看着气势怕是来者不善啊。
“今日本公主见这天气极好,便唤宫女出来走走。不料倒遇见了蝶舞妹妹。”十公主使了个眼色,让宫女送了垫子,“着凉可不好。”
蝶舞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这垫子还是你自己用吧,近日身子还不错。”
瞧蝶舞如此做派,十公主心中极为不爽,现在谁不把你当灾星,你还以为你是皇帝哥哥的女人吗?“是啊,妹妹有皇帝哥哥的灵丹妙药供着,自然是长命百岁的。身子好了,不知道会不会痴心妄想爬上龙床,这可是有违伦理的是啊。”
听了她的话,蝶舞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妹妹可听说,姐姐上回身体不适,福……皇帝哥哥把番邦进贡的那株雪莲花赐给姐姐了。这雪莲倒是极好的,姐姐以后好了就可以爬上别人的床了。”
“妹妹这是怎么说话的,被别人听了去该找来闲言碎语败了各自的名声了。”公主脸色微怒,提高了声音回道。
既然来者不善,何必给面子,还姐姐妹妹叫地恶心,蝶舞作惊讶状,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也是,瞧妹妹这嘴笨的,爬上龙床是本事,爬上别人的床才是有违伦理的。”
“妹妹指鹿为马含血喷人的本事见长啊。”
“那是,耳濡目染嘛,谁叫姐姐带的好。”
“姑姑怎么教你的,如此颠倒黑白。”
“你何必来招惹我。”
十公主冷冷一笑道,“皇帝哥哥真是高估你了,说你像梅花,清奇卓绝,今天是知道了皇帝哥哥是话中话,这梅花不管如何能抵抗严寒,终究是排不上名次的,这上头还有牡丹,芍药呢,皇帝哥哥说其余花都是俗物,唯独称赞梅花,可现在这牡丹和芍药可都娇艳的开着呢?”
蝶舞缓缓道,“那是你皇帝哥哥自己没见识,我倒是喜欢那些野草,花多了显得草也就秀气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妹妹错了,只要百花一季一季的更替,皇帝哥哥再有闲情,也不去欣赏小草。”十公主说完,气急败坏地甩脸走了。
这牡丹芍药开得有多艳啊,唯有梨花最伤,若妃的死让福临一蹶不振,后宫的嫔妃看到这一幕真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