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上柳梢,殿中良辰美景,可叹,我爱的人可知我的相思?
乌云珠穿着一件浅紫的舞衣,墨玉般的青丝用一对嵌水晶鎏金头钗轻挽、其余顺滑垂下。嘴角蔓延了一丝如花似锦的笑颜,直立起身,玉足踩过碎片檀烟氤氲、勾勒出几分神韵。
我乌云珠就不信这个邪了,凭什么要我给她俯首称臣,总有一天要你易地而处。
望着窗外,揽衣推枕起徘回,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福临推开门,见乌云珠望着窗外、轻轻走过去,抱起伊人,斜坐塌上、用深情的嗓音道:“云儿这般模样,是要为朕舞一曲吗?”
朝中之事福临早已厌倦,还要在这里陪她唱戏,这唱曲听戏的还不一定是谁。
乌云珠起身上前,与之四目相对,一双明眸中透着说不出的情愫,好似在倾诉世道的不公,无法诉衷,心暗生愁绪,“福临,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你跳的霓裳羽衣吗?”
福临望着乌云珠神色依旧,却及平静的问道,“那火是谁点的。”
乌云珠熠熠之眸闪一流彩,浮一柔笑,温声雅语,“皇上赏赐的那些棉絮啊。”乌云珠也是平静的说,面上一阵排红,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说舞曲的事。
“可否为朕再跳一次?”福临望着乌云珠淡淡地说着。
乌云珠靠在福临的怀中,颊微红好,“您若爱看,妾身就只舞给你一人看。”轻摆长袖,随着口中歌声,翩翩起舞。期间秀足轻点几下,挽袖顿身微微一笑,眼睛黑而有亮,顾盼生辉,随着节奏扭动纤腰,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
一曲毕,罗衫微退,小露宿兄,肌肤嫩滑,细腻如丝绸,欺霜盖雪般白希,眸光轻转,好似勾人魂魄,“皇上,妾身舞得可好?”
福临见乌云珠舞姿如此优美,将乌云珠拉入怀里道:“云儿的舞姿真好。”如此娇美的容颜,背后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福临说着轻轻将其抱了起来,迷恋的望着乌云珠满颊害羞之色,朗朗一笑,吻随即落在乌云珠的脖颈上,“如此好的舞姿,为何不跳给真正想看的人看?”
乌云珠飞快的起身,至御榻边,慢慢将其微挽的青丝尽散,福临紧紧的抱住乌云珠的腰身,顿感香气弥漫,嘴角勾起一抹冷烨:“爱妃可是要朕为你宽衣?”
“至少面对你,臣妾是清白的,唯一清白的。”乌云珠温柔地褪去福临的衣裳,不经意的碰触,挑逗,看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浓重,心中亦是紧张亦是欢喜,眼前的是我所爱之人啊,是当今的皇上,美人计真心有用?
福临将乌云珠纤细的腰抱起,放置在床榻上,微烫的嘴唇缓缓地抚过乌云珠的唇,是啊,每一次吻她,将她压于身下,就好像看到博果尔在笑朕,终究是他玩过得,像外人说的穿了一双破鞋,破鞋……
“可是他爱你,你就这样辜负吗?”福临突然起身,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乌云珠。
“爱?呵呵,你知道进宫后,它值多少钱吗?你又何尝没有爱过我。”一个嫁过的人,凭什么认为一个皇帝会爱上一个灵魂出轨的女人,福临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灵魂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既然我已经将肉体给了你,就让我的灵魂在他心里,保持最初的那份美好吧。
“对不起你的是朕,何必迁怒于蝶舞?”福临眼底闪过一丝冷漠。
“为什么偏偏是她?”乌云珠的声音几乎哽咽,“这份荣宠本就是我的,你说我是你第一个爱过的女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朕是说过要封你为后,可是在博尔济吉特*荣惠出生的那一刹那,朕就说过今生要封她为后。”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福临才容忍着乌云珠。
“福临,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你说过这是你欠我的。”乌云珠媚眼迷离的望着福临。
“这一笔怎么算?”福临看着眼前贪婪的女人,你想避重就轻,还要一个孩子,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吧?大师说,蝶舞命中无子嗣,你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孩子。
乌云珠拿出一张纸,“这是名单中被臣妾省略掉的一部分人。”嘴角泛起甜美的微笑。
福临伸手抢过,“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人会为难董鄂氏一族。”福临打开,就两个,虽然这两个一直是他怀疑的人,但一定还有漏网之鱼,“朕要的不是名单,是证据。”福临眼睛微迷的看着乌云珠,你一定要算的如此清楚吗?
“福临,在你眼里江山,美人哪个更重要?”乌云珠娇嗔的问道。
福临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爱妃指的美人是?有的时候江山只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皇上果真睿智,呵呵,新婚之夜还顺利吗?那酒里的牵牛花和曼陀罗长得一模一样。”曼陀罗可是慢性毒药,“牵牛花好像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惜颜,白色的曼陀罗花也有一段凄美的往事。”对,我是有毒,那都是你下的毒,像一件衣服一样随意丢弃,乌云珠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又何必过的如此狼狈,皇贵妃不过是外表风光罢了。
福临轻拭乌云珠眼角的泪痕,心中不禁冷笑,归根结底还是朕辜负了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手上的力度很温柔,可是语气却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乌云珠缓缓睁眼,清澈的水眸对上福临冰冷的寒光,好冷,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错了,哀,莫大于心不死,如果我可以少爱你一点,心就不会痛的千疮百孔,福临,你知道当午夜梦回,梦里都是大红的喜堂,醒来却是冰冷的宫墙,你知道承乾宫有几块砖吗?它们虽然冰冷,摸摸就热了,“臣妾不过是想与皇后娘娘同分雨露。”
福临伸手慢慢为乌云珠解衣,“今后,朕一定让后宫均洒雨露,宠幸爱妃本就是分内之事,但爱,这辈子朕今生只给她一人。”你如此威胁算计朕,朕忍了,接下来,你给朕好好忍着,朕最讨厌别人威胁朕,尤其是女人,孩子朕给你,你接好了。原本还有一丝歉意和内疚,今后只剩下交易了。
青春易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人生不过一场戏,戏里戏外谁又说的清楚,韶华易逝君不见,青春不过是红尘中的尘埃。
“看在朕在火场为你挡下的那一柱,善待蝶舞吧。不要让朕对你,只剩下恨。”说着福临埋进了乌云珠的身子。
下身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乌云珠咬牙隐忍,即使她已经有所准备,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福临,你就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情意了吗?挡下的那一瞬间,我以为你心里还有我,可终究还是因为蝶舞,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叫出来,这痛贯穿的不是身子,是心,福临,你就这样一次一次的撞击,我的心已经破碎不堪了。等你走了,我还要自己慢慢的补,你说,针穿过绸缎的时候会疼吗?我告诉你,当针从心上穿过的时候,它不会痛了,因为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