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宴,大家都在欣赏歌舞,二王子正想找机会向西域王请命,要封梦雪为王妃。
梦雪从一群舞姬中脱颖而出,艳惊四座,口中缓缓唱道:
(那时初见你眉目如画,那俊美容颜,如梦如幻,平生烟雨,此去经年,相思一夜月色寒。
那次初见你青春年少,那血溅青衫染霜华,往事如烟随风过,浮生若梦,繁华落尽心已老。
一场寂寞凭谁说?孤影刀相伴,一生悲凉寒衣默。
执笔三世画倾颜,豆蔻年华芳心动。说好今世情相牵,一生无忧永相伴。何时君在挽我发,素兮饶眉情意长。)
西域王看到梦雪的容貌,不禁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那神情几乎要冲上去了,嘴里不停念着,“梅妃……梅妃……”
二王子心中暗叹不妙,她这是要自寻死路吗?还是献媚夺宠置本王与死地?
一曲毕,梦雪盈盈下拜,“参见大王,王后,二王子三王子。”
西域王上前抬起了梦雪的下巴,世间竟然有如此相象的人,嚷嚷道,“梅妃,你回来了?”
二王子赶紧上前,“父王,她不是,她是……”二王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梦雪微笑道,“民女已经是二王子的人了,今日此舞是二王子特意安排,希望大王喜欢。”
二王子诧异地看向梦雪,你到底想干什么?准备自我毁灭吗?
西域王心中气恼,正要说什么,侍卫来报,“启禀大王,大王子遇难了。”
西域王听完便晕了过去,二王子看了梦雪一眼,便扶着西域王进了内殿,王后也跟了进去。
梦雪再也坚持不住晕倒了,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大王子遇难了?难道是王后下的黑手,昨晚她是一点也不意外,倒是对自己临时改变她的计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在中。这王后是个狠角色,看来要见机行事了。
大王病倒了,封妃的事便不在提起,现在整个西域王宫都知道,她凌梦雪是二王子带回来的女人,他们已经确定身份了,只是这个女人长的和故去的梅妃一摸一样。
梦雪打听到,原来大王子看上一个叫五月的姑娘。
因为大王子对儿时遇到的一个女孩念念不忘,大王见他不在执着,便答应封一个民女为王妃。可偏偏在途中遇害了。接下几天没有大王子的消息,据说是死了,尸骨无存。
西域王一病不起,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二王子的身上,可是王后多年把持朝政,他毕竟不是大王的亲生儿子,有些事办起来难免有些阻碍。
大殿里,二王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他感觉大哥遇害和王后脱不了干系,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现在大哥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梦雪居然投奔王后,她是要玩火自焚吗?
梦雪和王后各怀心事的站在门外,看着二王子秃废的样子,王后轻声道,“梦雪,熙儿醉了,你扶他回宫吧?”
“我……”梦雪犹豫地看着王后。
“怎么?未来的凌王妃做不到吗?”王后转身看向梦雪。
“回王后的话,不是的,只是目前还不是他的王妃。”梦雪回道。
“梦雪……梦雪……”二王子看着门口模糊的身影叫道。
“还不快进去,你可要好好伺候我们的二王子啊。”王后笑着转身离去。
又是那晚的笑,笑的让人脊背发凉,梦雪看着王后的背影,难道王后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与自己有关?
梦雪抬脚走了进去,二王子看着梦雪走近,脑子有些混沌,人有些难受,很难分别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也许只有醉了,她才会向自己走来,而没有想方设法要杀了自己。
“别喝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梦雪纤细的手指搭在二王子的手背上。
那一瞬间眼里透出的不是仇恨,是同情。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都是自幼丧母,父亲,父亲?如今至亲的人生死不明。
二王子看到梦雪如此举动,人有些动容,一股歉意由然而生,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梦雪,“喝一杯吗?”
梦雪深深地望着玉白的酒杯,喝了它可以见到凌风吗?泪水不自觉地溢上了眼眶,二王子看着它落下,却阻止不了。世间没有一种酒,比美人泪更加让人柔肠寸断的了。
梦雪喝了几杯,人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变得迷离,耳畔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如果那天没有将若凌风推下山崖,我们就可以公平竞争,至少你也不用活的如此痛苦。”二王子自斟自饮了一杯,“不要依附王后,你要本王的命本王给你就是。”
“公平竞争,您不是赢了吗?”梦雪起身举杯笑道,“二王子,恭喜你。”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脚下有些摇晃,人有些站不稳。
二王子起身上前,将梦雪打横抱起,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如果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二王子借着酒劲说出了心中的誓言,“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本王要娶你凌梦雪为妻,不想因为错过而遗憾,因为任性而不肯低头,不要因固执而轻言放弃。独愿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梦雪挣扎地从二王子手中下来,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那个说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男子。他的誓言好美啊,可是我嫁过了,而我嫁的那个人被你推下悬崖了。誓言再美有什么用,凌风在也回不来了。
二王子负手给梦雪擦泪,梦雪退后了一步,他尴尬收手看着她,她真的好美,渐渐地倩影变得模糊,好朦胧,好梦幻……
梦雪将二王子扶进了寝宫,她将醉醺醺的他扶倒在床上,闻着那身上的浓浓酒气,不由得皱了皱鼻。
二王子吃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绵连愁容的女子,不由眼睛有点模糊。梦雪将被子慢慢盖上,转身欲走,手腕处却被牢牢地抓着,“不要走,在这就好。”
看着他孩童般的样子,梦雪怜爱的将被子再次盖好,默默地看着昏睡的二王子。心中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肆意的蔓延,堵在胸口,眼睛不觉中挂满了雾气……
如果梦雪现在杀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凌风了……
梦雪取下发簪,紧紧地握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凌风……”梦雪转身,果然看到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向自己走来,他还是俊美依旧。
“梦雪,不想做的事情不要逼自己,对他刚刚的话,你也有所动容不是吗?”凌风轻柔地将发簪插回梦雪的发间。
“不,没有,凌风,我没有……”梦雪解释道。
凌风脸上依旧是柔柔地笑,月光照了进来,笼罩在他身上,仿佛自己照在他身上,渐渐地整个身子变得模糊。
他要消失了吗?不要,不要,梦雪去抓凌风的手,抓不到?抓不到……
梦雪的心向被无数只利爪反复撕扯,泪水连绵不绝地滑落,“凌风,你告诉我,这样才能让我抓住你……”
眼前的凌风渐渐消失,“忘了我吧……”声音渐渐远去,飘散在空气中。
当宫女进来的时候,发现梦雪晕倒在二王子床边,二王子赶紧将梦雪抱到床上。无意中瞟到那一抹未干的泪,顺着眼角又滑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液体。
二王子不忍梦雪如此痛苦,便在梦雪的药里加了洛回,一剂忘记过往的药。
清晨梦雪醒来,二王子望着她,难得昨晚睡的好,今天的肤色意外的透着一些红晕。过腰的长发,配上西域的服装,黑白分明的好像一副水墨画。
一时间,四目相对,鼻息中尽是对方的气息,风吹进来,发丝在风中微微荡起。让人心生向往,他见过美女,不过像梦雪这般美的精致的,倒是第一回见过,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美人如隔云端,掉足了胃口。
“王妃醒了。”宫女欢喜道,“昨晚二王子守了您一夜呢。”
二王子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宫女们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二王子坐到梦雪身旁,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梦雪。梦雪却意外的没有排斥,仿佛对这种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心中渴望已久。但他靠近自己时,心里就会有一股疼痛袭来,越近越强烈。
王妃?我是他的王妃,可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这柔情蜜意的感觉,却让梦雪不由地深陷。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梦雪咬唇看着二王子。
“因为贪玩爬到假山上,失足掉下了,丢失了一些记忆,只要你没事就好,那些回忆本王带你找回来。”二王子在梦雪耳边呢喃道。
这样的气息让梦雪有些不自在,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便问,道,“我真的是您的王妃?”
“如假包换。”二王子起身,走近梦雪牵过她的手,让她靠近自己,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对梦雪是这般的迷恋。
又是一番深情地对视后,二王子柔声道,“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叫我俊熙就好。”说完便搂着梦雪,好像总是看不够,抱不够一般。她会笑了,在自己怀里……
俊熙?梦雪似乎对这个词汇不陌生,好像好久好久以前到听过。就在梦雪沉思之际,士兵来报,“启禀二王子,大王子回来了。”
俊熙欣喜的放开梦雪,拉着她去大殿见大王子。他们再次重逢,拥抱的不舍得放开。
梦雪看到了大王子身后的女子,冲她友好的笑了笑。
大王子的余光撇到了梦雪,诧异道,“她……”
“见过大王子?”梦雪欠了欠身。
“中原礼?”大王子疑问道。
俊熙笑了笑,道“大哥,这位就是大嫂吧?”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只好先岔开话题了。
“哦,对了,我们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在一起,真是老天保佑啊!”大王子感慨道。
西域王和王后也来了,为了迎接大王子归来是大摆筵席,婚礼也很快举行。
这个王妃就是大王子之前出宫办事时,无意中遇到了五月姑娘。大王子回宫征同大王的意见,要迎娶王妃。
谁知这次去了她家后,她大娘说她死了,并且留下信物,让大王子封姐姐为王妃,大王子就带着五月的姐姐和大娘回宫。
可是路上暗遭行刺,慌乱中他们走散了,幸好遇到五月姑娘,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大王子。才知道那是她姐姐和大娘的计划,将五月姑娘嫁给了乞丐,做了一个衣冠冢。
原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谁知道婚礼当晚,姐姐成了大王的林王妃,既然出现在喜宴上。
婚礼后,大王子要姐姐还信物,结果却被侍卫当场拿下,说是勾引大王的妃子,还有信物为证?大王子被打了五十大板,禁足在自己寝宫。
早上,俊熙和梦雪去给王后请安,正好看到林王妃也在。昨晚她见到大王子的时候也是惊慌失措,她怎么就成了大王的妃子。
可是他们一进门就听到,林王妃冲王后道,“表姨,你怎么可以骗我?昨晚还……”
俊熙一时激动闯了进去,一把抓住林王妃的手,想带她去大王那说清楚。
“熙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王后起身故作不解地问道。
“她是大嫂的姐姐,她还叫你表姨,你们……”俊熙愤怒地看着王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是啊,本宫和她娘是表姐妹,所以将她引荐给你父王。”王后解释道。
“可是,可是她,她之前已经答应嫁给大哥了。”俊熙看着一脸惊慌地林王妃,她一直躲闪俊熙投来地目光。
“这事本宫知道,她们母女来投奔本宫,可是当时不是……”王后坐了回去,整了整衣服,“昨晚成儿不顾新婚妻子到旧情人房中,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想必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啊!”俊熙和梦雪听完诧异地看着林王妃,照王后这么说来,还真是大王子不对了?俊熙只好放开林王妃,跪安离去。
梦雪准备约林王妃见一面,如今她是大王的新宠,让她劝大王放了大王子,就说那晚是个误会,将事情大事化小。
梦雪在亭子里焦急地等着,见林王妃走来,赶紧上前请安,“梦雪,见过林王妃。”
“起来吧,不用多礼了。”林王妃依旧满面愁容。
“看的出来,您也在为大王子的事情烦心,事已至此不如请娘娘告诉大王,那晚不过是个误会。”梦雪试探性地说道,望着林王妃的表情。
“梦雪,我,我被王后利用了。”林王妃有些手足无措的抓住梦雪的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看着林王妃慌乱的神情,欲言又止,梦雪不解地问道,“难道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凡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您。”
林王妃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道,“她是父亲带回来的私生女,从小我们感情就好,只要她要我便会让给她。那****悄悄告诉我,她与大王子私定终身了,我便求她让给我,她也答应了。”林王妃放开了梦雪的手。
梦雪看着她等她继续,林王妃转身走了几步,望着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林王妃才继续道,“我将此事告诉了我娘,我娘为绝后患,当夜将她打昏嫁给了一个乞丐。我知道后将所有的首饰给她,让她自谋生路。”
梦雪不禁诧异,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事。
“后来大王子来了,听说妹妹‘死’了,也不加以追究,而是立即安葬启程。路上我们走散了,大王子生死未卜。”林王妃停了一会儿,似乎在隐忍着泪水,“我娘带我投奔表姨,表姨说大王子遇难了。可我娘一心想攀龙附凤,表姨就提议说,不嫁小王嫁老王……如今若得罪表姨,我们林家老小……”
梦雪实在没想到,事情是这般的曲折离奇,这么说,一切都是王后预谋的。那大王子不是等于被王后控制了吗?接下来就是俊熙了。
大王子被禁足,梦雪在新房陪着五月,窗外下着雨,撩拨的人心更加难耐。雨中似乎掺杂着断断续续的歌声,让梦雪走到窗前倾听。
在雨中她看到了一抹身影,情不自禁的跑了出去,身影渐渐走远。梦雪一时踩空了台阶,跌倒在地上,雨水无情地打在她身上。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梦雪叫道,虽然没有看清容貌,但心底有一阵声音,让她急切的将他叫回。
看着身影渐渐消失,梦雪挣扎起身去追,还没起来有摔倒在地上,泪水被雨水打散。
俊熙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抱住梦雪,准备把梦雪抱回去,可是梦雪却挣扎继续去追,刚刚脱离俊熙的怀抱,差点又摔一跤,还好俊熙扶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俊熙心疼的抱着梦雪湿透的身子,希望不要着凉才好。
“俊熙,我不知道,我好像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梦雪摇着俊熙的手臂,“带我去找好不好?”话没说完,梦雪就晕倒了。
梦雪和俊熙婚期将近,梦雪总是听到那首熟悉的歌曲,让她又有了一些记忆,俊熙无奈只好一直加重药量。
夜里梦雪睡的很不安稳,时不时的叫着凌风,突然惊醒道,“凌风,不要走……”
俊熙端了一碗药朝梦雪走来,又要喝药吗?梦雪问道,“好好的喝什么药?”
“你失眠了。”接着俊熙又一口一口的,给梦雪喂落回。
喝到一半,梦雪感觉胸口很难受,一口鲜血吐出,“梦雪……太医,传太医。”俊熙慌乱地叫道。
太医提着药箱赶来,给梦雪把脉,“启禀二王子,最近王妃的药用的太过凶猛,药量太频繁了,何况……”
“何况什么……”俊熙一脸严肃的看着太医,语气带着紧张,带着慌乱。
“何况,先前流产还中了毒,身子受损严重又没。”太医回道。
流产?中毒?梦雪似乎比俊熙还要意外。
俊熙让太医出去说话,梦雪跟了过去躲在门边偷听。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俊熙急切的问道。
“是药皆带三分毒,这样也不是办法。”太医表示无能为力。
由于婚期将近,大王子被解了禁足令,听说梦雪吐血了,便来看看,看到俊熙一脸无奈,便问道,“二弟,你还在给梦雪喂洛回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面对吧?”
俊熙无奈的冲大王子低吼道,“是让她面对若凌风已经死了,还是让她面对我们亲手杀了他心爱的人?”
俊熙回身,便撞上梦雪错愕的目光,心下一紧,她听到什么了?不由轻唤,“梦雪……”
为什么?俊熙杀了凌风,梦雪脑子里只有这句话,一直重复,梦雪经不住内心的挣扎,又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俊熙将梦雪的身子缓缓接住。
俊熙扶着梦雪躺到了床上,端起药碗继续喂药,将药用嘴一口一口的喂给梦雪。
清晨梦雪醒来看到俊熙眼里,多了几缕血丝,还有腕上还包着的纱布,他用血做药引?
俊熙在药里掺了洛回,既然想不起,那个所谓的梦中情人,那就彻底忘记吧……
俊熙并下令宫中谁在唱那首歌,杀无赦!
婚礼前一个晚上,梦雪在屋里洗澡,王后突然闯了进来,并命令所有宫女退下。
梦雪慌乱的抓住木桶,王后顺着木桶走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烨的笑,在月光下恍如嗜血的妖女。
走到梦雪面前,用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梦雪,“王后有什么话……”梦雪还没说完,王后抓住梦雪的下颚,将一颗药丸塞进梦雪嘴里,将梦雪甩到木桶里,转身走了出去。
梦雪想将药丸吐出了,可是已经咽下去了,人有些晕眩,脑子了闪过一些画面。一位青衫少年翩翩走来,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俊熙?不,不是……
梦雪不由地哼唱道,“那时初见你青春年少,那血溅青衫染霜华……”
“凌风……”梦雪猛然惊醒,从水中站了起来,看着桶中晃动地花瓣,缓缓地坐了回去,继续将那首歌唱完。
大婚当日,梦雪穿上了礼服,望着镜中的自己,终于穿上嫁衣了,凌风你看到了吗?你应该不喜欢我这身嫁衣吧?凌风保佑我,魂兮归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梦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将匕首暗暗藏于袖中,宫女将梦雪扶了出去。一抹红色进入眼底,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将手搭在俊熙手上。
俊熙触到梦雪微凉的手,心不由的一紧,凑到梦雪耳边,轻声道,“别怕,有本王在。”
盖头下,梦雪闭目咬唇,跟着俊熙的步伐走着,双双走进大殿,冲大王王后行跪拜礼。
太监一声高喊,“跪……”
梦雪一手掀开盖头,一手将匕首刺进了俊熙胸膛。
“啊……你……”俊熙不可思议地看着梦雪。
梦雪看着那红礼服,渐渐地透出了红褐色,一层没上一层。梦雪松开手,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王子下令道,“来人,将刺客拿下。”
侍卫冲了进来,俊熙捂着伤口,望着梦雪道,“住手……谁敢碰她?”说完艰难地走到梦雪身旁,挤出一丝微笑道,“一刀够不够?”
“够了。”王后起身向梦雪走来,“梦雪啊,好歹他是你亲哥哥,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王后,哥哥?听了王后的话,梦雪简直要奔溃的,抬眸望向俊熙,哥哥?亲哥哥?
“到底怎么回事?”大王怒道。
“你们都姓凌,你们不知道吗?”王后转身看向大王,“大王,她就是当年您和梅妃生的女儿,她的背上有一朵雪花胎记,你们都忘了吗?呵呵……”得意地笑声在大殿里传开。
俊熙早该想到的,只是事情太多,竟然疏忽大意了,为什么?找了你们这么多年,你却成了我的王妃?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大王指着王后,喘息地质问道。
“早说?早说了还有这么精彩的一出吗?”王后在大殿中缓缓地走着,“你知道当年梅妃为什么要跳崖吗?呵呵……”
大王上前抓住王后的手,狠狠地瞪着她。
王后对上大王的目光,缓缓说道,“那是为了救她的宝贝儿子,为了换解药,不惜抱着一岁多的女儿跳下悬崖。”刺耳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着。
大王气的吐血,“父王……”俊熙和大王子,三王子紧张地叫道。
大王子上前抓住王后,准备一把掐死她,三王子上前挡下,慌忙叫道,“大哥……”
梦雪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父王,她是西域的公主。她以为她成功了,终究还是被王后利用了。
“杀了你,脏了本王的手,就王后拿下。”大王子命令道。
“本宫看谁敢动,来人呐。”王后命令道。
一群伪装成宾客的蒙古士兵冲了进来,一支支利剑对着梦雪她们。大王气的说不出话来,三王子这才反应过来,“母后,您要逼宫?”
王后笑着的走到俊熙面前,“当年梅妃要本宫发誓善待你,你说一会儿本宫让她女儿和儿子葬在一起,入了族谱,她在天之灵会不会感谢本宫?”
大王子赶紧上前挡在俊熙前面,以免王后再伤到他。
大王气得晕了过去,“父王……”大王子和俊熙叫道,三王子赶紧跑了过去,扶住了大王。
刀剑相向之际,蒙古王子走了出来,用箭在大殿上扫了一圈,一箭射中了王后,王后不可思议地倒了下去。
蒙古王子再次拉弓,箭头对准梦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俊熙挣脱了大王子,挡在了梦雪前面。
蒙古王子问道,“凌梦雪,你是自己上花轿呢?还是等他们一个个倒下,本王抱你上去?”
梦雪诧异地看着蒙古王子,他是蝶舞的表叔,曾经向太后请旨,要娶自己的蒙古王子?因此还和凌风大打出手。
蒙古王子笑道,“王后以联姻做交易,永结秦晋之好,公主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
联姻?如今梦雪是西域公主,这种情况也只有联姻才免于战乱。俊熙受伤了,大王晕倒了,刚刚还吐了血,估计凶多吉少?
梦雪越过俊熙走向了蒙古王子,“梦雪……”俊熙抓住了梦雪的手腕,心疼地望着她的背影。
梦雪没有回头,只是缓缓道,“我们两清了。”挣开了俊熙的手,走到了蒙古王子身旁。
俊熙转身对大王子,祈求道,“大哥,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妹妹。”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也是我妹妹啊。”大王子紧紧抱住俊熙,不让他冲动。
他们看着蒙古王子将梦雪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大王子抱着俊熙,直到他流血过多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