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就不看,反正吊的是你的胃口!”东陵依依伸手去挠她痒痒,“这事儿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泱儿,泱儿说不清的,我可就直接去问堂兄啦!”
自从知道了东陵殊是面冷心暖,对待家人更是一等一的和气,东陵依依行事就越来越放的开了,一点儿也不再怕他,还学会了用他来做挡箭牌。
卫瑜无法,只得讨饶道:“等晚上……等晚上我们再慢慢说嘛……”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瞒而不报……”东陵依依拖着强调哼哼道,“我可就……”
“好啦好啦……你就会欺负我!”
“嘿嘿,这哪是欺负你啊我的好妹妹,姐姐这是关心你~”
这时,门外传来卫珩的声音在问百合道:“郡主和谁在里面呢,这么热闹。”
卫瑜怕被哥哥听到,急忙闭了嘴,也冲东陵依依挤挤眼让她不要再吭气。东陵依依眼睛笑的弯弯的,见卫瑜这么慌张,也配合地捂住了自己嘴巴。
见她安分了,卫瑜这才出声应道:“大哥,进来吧!”
卫珩挑帘进来,也是一身藏蓝色骑装打扮,与平日里的儒生模样判若两人。
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姐妹说话了。”
“我们也是闹着玩儿的!大哥,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是通知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一起去陛下的御帐用晚膳。”
“陛下也住帐篷?”卫瑜奇道,“舅舅不是一直是住行馆的吗?”
“这次陛下道要体验一下,与群臣同乐,坚持一起住帐篷。”卫珩道,“晚膳邀请了三公府上,东陵姑娘也带着小公子回去准备下吧,想必安平公府也接到消息派人来寻你们了。”
卫珩说完便离开了,东陵依依听后也不再多留,带着小团子回了安平公府的驻区。
百合和银杏伺候卫瑜简单梳洗一番,又换了身新衣,去掉一路的风尘。又等了一会儿,卫珩派人来叫,镇国公府上的几人一同前往靖嘉帝的御帐。
皇帝的御帐规格最大,足足顶了卫瑜的三个,里面陈设一应俱全,就好像把行馆的东西搬出来换了个地方。
他们走进的时候,安平公府和稷宁公府的人都已来齐了。靖嘉帝正大笑着对安平公说着什么,见卫丞到了,忙招手让他们入座。
卫瑜他们坐在了端妃下手,对面是安平、稷宁两府。此次靖嘉帝不仅带上了王渊之和王轶之两位皇子,还带上了王锦之,看来这段时间他也是入了圣眼。
“陛下方才在聊什么这般开怀?”卫丞问到。
“哈哈卫卿,你不在的时候,东陵家的老狐狸可又在说你坏话了!”
“哦?那我可要听听了。”卫丞轻哼了声,胡子吹吹的瞥向东陵尚。
东陵尚未着骑服,仍是寻常的打扮,一派儒雅。他微眯了眼睛,不慌不忙道:“陛下冤枉臣了,臣只是在赞叹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皆是少年出众,令人艳羡而已。”
“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还有什么朕的两个侄儿能文能武,比他们父亲文不成武不就强了许多?”靖嘉帝唯恐天下不乱,一点点地都扒了出来。
卫丞端起茶杯抿了口,并不见生气,看来是如此“挤兑”的多了早已习惯。
东陵尚嘴里叫道:“哎呀呀,陛下真是不留情面,这让微臣何以面对老镇国公?”神情却安逸的很,一点也没有被揭了脚的感觉。
卫瑜这时突然发现,东陵殊眯起眼与东陵尚一模一样,只是安平公给人的感觉是老谋深算的沉稳,而东陵殊则是清冷凛冽,让人自动投降。
“犬儿能得安平公称赞,微臣只有高兴之理,何来别的情绪?安平公多虑了!”
从前镇国公府和安平公府几乎没有私交,但分别与稷宁公府都交往匪浅,稷宁公萧塬可为是中间的链接环钮。如今两府过往渐密,而萧塬沉迷于丹药之术,愈发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靖嘉帝看了看左手边坐着的萧塬,此次狩猎虽来了,但以他如今更加瘦峭的身躯,恐怕也难一同策马弯弓了。再想起他从前的才思巧干,不由得深深惋惜。
膳食布上,靖嘉帝兴致高涨,举杯道:“诸位不必拘束,今晚吃好养足气神,明日开猎满载而归!”
卫瑜跟着一口气饮下杯中酒,没想到竟是少见的烈酒,一时没准备刺到了嗓子。不适难忍,微微偏过头去用绣帕掩着轻咳。
这一下倒引起了靖嘉帝的注意,他爽朗一笑道:“听说阿瑜十八生辰时得了一匹好马,这次带来了没有?”
卫瑜不由看向对面的东陵殊,只见他黑眸深深,却如星光澄净,隐隐带着笑意。
“回陛下,那匹马叫颖风。阿瑜虽骑术不精,也把它一同带来了。”
朝容长公主又出声补充道:“安平公夫人真是客气了,有小公子陪伴,阿瑜也不会寂寞,何需赠此大礼?她一个小辈,担不起的。”
安平公夫人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却笑着道:“儿子喜欢阿瑜,我这个当娘的自当要尽一份心了。”
卫瑜低头装作吃菜来掩饰脸红,心里暗叹道,这位安平公夫人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
靖嘉帝倒没有听出这一语双关,点了点头命令道:“既如此,可不能埋没了好马!阿瑜,明日开猎礼,你也要来参加,空手而归是要被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