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秦姐姐与沈姐姐打算牵头组个女子文会,每季咱们姑娘家也有机会坐在一起作作诗、赏赏画什么的,有了好的作品,还可以文会的名义印成集子。”
“是啊,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自从大家女学结业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尤其许多姑娘到了嫁人的年纪,在此之前能再多出来走走,留下些什么也是对过往的纪念。”沈书画也笑着补充到。
卫瑜点点头,觉得十分有意义:“我觉得这个主意极好,从前那帮公子哥就总爱搞个流觞曲水附庸风雅,应当让他们看看咱们女儿家也不输任何人!”
“所以说啊,这次瑜姐姐你可一定要参加哦。”常沫笑道,“有了盛京明珠的名号在,不论从质量到声望,咱们文会都会一举打响!”
“我?”卫瑜愣了下,继而摇摇头拒绝,“我的身份不太合适吧,文会面临的是未嫁的姑娘们,我毕竟已嫁过人,又有和离的名声在,恐怕会适得其反。”
见卫瑜这样说自己,杜珂第一个就不干了:“阿瑜!不论发生了什么,你的才名都是有目共睹的,试问谁还有创出如劲竹体的功力?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当永远站在一起,一致对外!”
杜珂虽外表柔弱,身体也不好,却是一副火热心肠,侠女做派。
“阿珂……”一席话听的卫瑜鼻子酸酸的,这些日子她待在宫中一片宁静,却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外面都会对她的所言所行表示理解。就拿她大哥来看过她两次来说,虽掩饰的极好,但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惫却瞒不过极熟悉他的卫瑜的眼睛。
她过的越舒服,心里就有多愧疚难安。
想必她的家人们在外面为她挡风遮雨,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吃了多少委屈。
“阿珂说的对,外面怎么说咱们管不到,但我们都是支持你的。”沈画书真挚地说道,“咱们姐妹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这次的难关也定能一起度过去。”
常沫快言快嘴的也不甘示弱:“可不是!谁敢说瑜姐姐坏话,我哥哥就第一个不放过!前几天他在酒楼听到户部刘尚书家的那个纨绔嘴碎,当场就把他给打了个半残,让人丢到了街上!”
“呃……你哥哥?常晔他还没对阿瑜死心啊?”杜珂忍不住咂舌,用胳膊捅捅卫瑜,真是痴情啊!
卫瑜脸红,不知该怎么说,拿胳膊捅了回去。
还是沈画书抿嘴努力压住笑意出来为她解围:“好了沫儿,以后这话咱们自己听听就过去了,可不敢对外乱说啊,让别人听见还不知怎么曲解呢,常公子只是为人磊落,见不得小人传谣言罢了!”
“我晓得我晓得……”常沫摆摆手,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们还是别抬举我哥哥了,他就是一直觊觎着瑜姐姐,上女学时他翻墙头偷看瑜姐姐被院长打出去的事迹我现在都替他丢人呐!还有上回在太后寿宴上听到陛下和离的旨意,乐的要不是我死死捂住他的嘴,我都怀疑他会冲上去立马请旨求婚!”
卫瑜吓的一激灵,其他人听后也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竟是执着到了这等地步。
“好沫儿!你可要看住你家哥哥啊,姐姐现在日子不好过,可千万不敢让他再添乱了……”卫瑜语重心长地握住常沫的手道。
“我晓得,我晓得……”常沫也是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众人又拿着常晔说笑了一阵,忆起了不少上女学时的乐事。
岳瞳一直维持着她薄弱的气场,安静地坐在一边笑着,此时也插嘴道:“看到大家都这么说,瑜姐姐就把文会之事应下吧。”
“我……”卫瑜迟疑地咬着嘴唇,她虽很想常和这帮姐妹相聚,但她的目标是待风声过了后就去寻祖父,若是参加了文会难免又要抛头露面了。
“瑜姐姐快应下吧!我们都盼着你来,对吧秦姐姐?”常沫道。
卫瑜也不禁看向秦楚歌。
“若因这点闲言碎语就藏了起来,你也就不是卫瑜了。”秦楚歌哼了一声,抬眼直视着她正声道,“这是我一手策划的文会,进来的门槛可不容易。卫瑜,你别跟我再矫情!”
虽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看着老对手明亮认真的眼睛,卫瑜的心也跟着重新燃了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未知的未来,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若一直这么战战兢兢地不敢走,岂不是跟从前活的一样窝囊!
“好,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