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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林阆番外(一)

我在知道我叫林阆的时候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记得我曾经和一名很漂亮的女子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那个漂亮的女子告诉我我应该叫她妈妈。那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到我家来,他们总是会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的妈妈,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回来我家里,我只知道我每天都在盼望着那些人能不能早一些走,让我和妈妈多说说话,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见她笑过了,我想问问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是谁,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

妈妈经常会拿着一张照片发呆,照片上有两个小孩,像两个小猴子一样,妈妈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弟弟,我的弟弟被我爸爸接走了,我问为什么爸爸不把我们也接走,这样爸爸妈妈弟弟就可以和我永远的在一起了。

妈妈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妈妈会哭,我只能拿着纸巾一下又一下给她擦着眼泪,她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傻孩子,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我想只要我喜欢这个人,无论他走到哪里他在那里,我总是要跟去的,不然,如果我想他了,他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我想要时时刻刻的陪在他的身边,就像我的妈妈。

终于有一天,我从幼稚园回来,看见自己家的门前又停了一辆轿车,只是这辆轿车和别的车都不一样,它很长,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是加长的林肯。客厅里做了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我在想也许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他一定是想来接我回家的。可是我的妈妈已经哭的眼都变得红了,妈妈对我说让我乖乖回房去玩,我乖乖的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却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我想我一定是不得他喜欢的,可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得罪过他。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妈妈带着我去了大商场,我曾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商场,因为妈妈从来都不会带我来的,不过从其他人的口中,我可以知道我衣服从来都是价值不菲的。妈妈给我买了很多玩具,还有好多衣服,我很开心妈妈终于带着我出来看看不一样的世界。妈妈带着我去做游乐场,妈妈说要给我买爆米花,我在休息区好好的等她,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我想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情被缠住了,最后有个叔叔来了,他和我说能帮我找到妈妈,还带着妈妈的照片,我就相信了他的话和他一起离开了,再后来,他就带着我去了一幢小房子,里面有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她看了看我冷笑了一声对待我来的那个叔叔说:“看起来还不错,卖了吧,让他变成和他妈妈一样的人。”

我很惊恐,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在等着妈妈救我,我每次都会帮那个叔叔干活,又不听话的小孩了我就会帮叔叔出主意,让他能够很好地约束那些小孩,我得到的最大的报酬就是他没有买到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而是把我卖给我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那对夫妻家里很贫穷,但是他们很疼我,有好吃的都会先让给我,我想这对夫妻真的很不错,跟着他们我可以吃得饱穿得暖,不用挨打,不用听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开口叫他们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就从他们的眼睛里流出来了。

在我要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给我买了新衣服和新书包,在小学的门口,所有的家长都在嘱咐他们的孩子要好好学习,只有我的爸爸妈妈不这样嘱咐我,他们说:“被人欺负了告诉我们,我们给你讨公道。”

我很乖巧的点了点头,我是最后一个走进校园的,我回头望了望,他们还在那里看着我,一个劲的朝我挥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阵抽疼,眼眶酸酸地,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父母啊。

学校的情况并不好,很老旧的小土屋,老旧的黑板上是老师上课用石灰石写的板书,我上课从来都不听讲的,因为那些东西我们在幼儿园里就已经学过一次了,每次看到有小朋友回答对的时候,老师总是会夸奖她,我就会撇撇嘴,这个时候老师就会把我叫起来,我沉默,我会但是我不想说,因为我看那个老师不顺眼的很。

老师当然也看我不顺眼的很,所以每次都会去我家家访,他不会骂我,她会指桑骂槐的让我爸爸妈妈没有勇气抬起头,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愈发的讨厌他,只要是他的课我都会尽我所能捣乱。

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都是暗的,像是上边飘了一片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坐在坑上,等着他们回家给我做饭,可是我等了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回来,我再想他们是不是也不要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才有一大波人来了我家,我看见我爸躺在担架上,他的腿上鲜血淋淋,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对我妈妈说的,他说:“你怎么能把林阆一个人丢在这呢?去给林阆做饭去。”

妈妈连忙点头,匆匆的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外套给我披上,自己匆匆的去做饭,在我看到妈妈的那个背影的时候,我就暗暗决定从这一后,他们就是我的亲爸爸妈妈,我会努力成为他们希望的样子。所以每一次考试我都是年级第一,让那个说我不学无术的老师大吃一惊,他说我是作弊,我没有搭理他,他去找我爸妈,又被我爸妈轰出来,他们说:“就算是作弊,那他们也开心,更何况,我儿子根本不会作弊。”从那以后,我仍旧是年级第一,那个老师也无话可说,只是在考试的时候,总是站在我旁边或者对监考老师窃窃私语。

我不由得冷笑,在大人的眼里,世界就是那么的不可靠,不可信吗?

在我十一岁那年,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初中,或者换一个说法,我被市里的重点初中破格录取了,我报的却是县里的中学,他们很开心但是也还烦恼,因为家里已经没有钱给我让我去念市里的重点初中了,爸爸坐在门槛上,抽着最廉价的水烟,烟圈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一个连着一个,带着刺鼻的气味消失在空气里。我放弃了上市里重点初中的机会,因为我还有高中,大学要念,我不能就这样把我以后的路全部堵死。而县里的中学给的条件很优渥,甚至于说我可以在初中这三年什么费用都不需要找,这一点确实让我还心动。在我上中学的第一天,我翻出了我刚刚来到这个家的衣服,那么的价值不菲,原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一句空话,从那个时候起,我想做一名警察,即便工资并不高,即便还有更好的机会让我选择。

在我高考那一年,每个人都认为我会报考全国最好的学校,甚至连我的父母,可我最后去报考了警院,我的父母老师都大大的吃了一惊,他们谁都没有想过我会报考这么一个学校,不仅危险系数高,而且工资并不高。可是我就是坚决的报考了警校,学费全免的决定让我的父母的脸色略微有了些缓和,我告诉他们我要把他们接过,他们只是摇头,我沉默,因为当时我还是没有能力让他们和我一起生活。但是在我上学的过程中,一闭上眼都是我父母在辛勤劳作,因为一两毛钱要和小贩讲半天的样子,我只能默默的翻了一个身,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庆幸我选择实习的地点是学校所在地的警局,我在那里认识了影响我一生的良师益友,有时候他会没事就在我身上踹几脚,有时候我犯了错就会让他踹上一脚,总是一天下来我的身上全是他的脚印,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上没有脚印只能说明今天我的师傅没有来,但是每次他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大盒好吃的,然后很嫌弃的丢在我的面前,十分不情愿的说:“这是我家那个混姑娘做的,我才不会吃她做的东西呢,看你饿的瘦了吧唧的赶紧吃了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打开饭盒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菜已经被动了一半多了,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尤其是在想到他说的那么坚决不会吃的样子,更是无奈的下拉了嘴角。

直到我遇见那个姑娘,那个在一片白茫茫大雪中,叫住我,冻得浑身打哆嗦却只为了要一本书的姑娘的时候,我当时认真的看了她几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千金小姐,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我没有多说什么,把书给了她。回到警局的时候,师傅看见我没有把书拿回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今天遇到的那个女生怎么样?”

我有些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知道我遇见过一个女生,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白色的的外套,长发,挺文静的一女孩,于是我得出结论说:“还好吧,挺文静的一姑娘。”

我刚刚说完就看见师傅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最后我看到师傅很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希望你不以后后悔你今天说的。”

我回去之后,有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说错,后来联系了留校的同学才有些无可奈何,自己真的被欺骗了,原来那个姑娘真的是一个混世魔王,军训的时候能够和教官叫板的不整理内务,教官却对她无可奈何,教官要两个人相互配合却发现她和她的搭档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就是因为她看那个人不顺眼很久了,上第一节法医课的时候,她问老师有没有做过鞭尸的实验,气的老师手抖。

我听到这些不由的笑了笑,这个小姑娘有着真性情,是不曾被社会浸染过,不曾被磨去棱角,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想他要改改自己以前的结论了,他默默地拿了手机给自己师傅发了个短信:她是一个有真性情,有趣的小姑娘。可是不知道这份真性情会保持多久,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发。他也曾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那么的不希望这份真性情丢失,所以他用了自己的一切去承担所有不好的。

每个人都有一段青春羞涩的回忆,我也不例外,可我是一个冷心冷面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待那个是我如珍宝一样的人,很多年以后,我在回忆里看到的最多的除了苏霈就是那个女孩,在我工作之后,我还见过她,她是一名律师,我记得我曾经站在他们聚会的包厢门口,听到有人问她为什么要做律师,她说因为挣钱多啊,总不能让贫穷困住一辈子,也能让贫穷成为用的绊脚石。我有些愣住了,我不知道我曾经的一番话会被她记到如今,我最终没有勇气推门走进去,我给苏霈发了短信,在外边等她。

我坐在昏暗的车里静静的看着夜幕中亮起来的灯,我怀疑我从来都没有从那座大山里逃出来过,我一直都在那里,一直都被贫穷缠绕着,在烟雨蒙蒙中,我看见苏霈出来了,她想我这里望了望,想要冒雨跑过来,我对她摇了摇手,从车里拿了伞,小跑的到她的面前。我终于站在了那个女孩的面前,我只想证明我从那里走出来了,我看见她看我时候明显一愣,我没有多说,只是给苏霈紧了紧外套,看着苏霈灿烂的笑脸,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亮了即便我还是生活在那个小农村,即便我的父母依旧每年只有几千块的收入。可是有一点不一样了,那就是我有了苏霈,那个渐渐走进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其他的人在这个世界都是陪衬,只有她才是我的心魔,我也明白原来在推门时,停住的手也是因为害怕苏霈知道我最难堪最难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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