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桑桑原先对靳斯南不着家的那点小心思倒是随即就被压了下去,加之靳斯南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她便也没有和他细说她自己原本过来想要说的事情。
一直等到深夜,靳斯南也是满脸倦意,大约是顾虑到边上有桑桑等着,这才收拾了下桌面回家去了。
桑桑去公司一趟后,也大致知晓了靳斯南这阵子忙碌的缘由。
跨国诉讼,其实谈何容易。
她都很久没上网了,白天里难得寻了空随手搜索下,都是诉讼失败的例子,鲜有诉讼成功的,不过往往赔偿款也是追不到位的。
一想到那笔煤炭投资的总金额,桑桑也是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可是,那些事情还轮不到桑桑操心多少,桑桑却是愈发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情绪的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是难受,难受的不想吃饭睡觉不想说话,连着安安她都不愿意看到。
她觉得自己难过的像是要死了似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家里又没有安眠药,她情愿自己吃瓶安眠药下去,安安逸逸的睡上一觉就好了。
其实这么多天失眠下来,她的脑袋已经胀痛的快要裂开了似的。桑桑想着医生开的吃感冒的药肯定会有嗜睡的功效的,便又去吃了好几颗药下去。
吃了药后,她自己漫无目的的走到阳台上,忽然就现出了可怕的念头。
不可以!
她是不可以继续那样可怕的念头的!
可是她真的好难受!
桑桑痛苦难言的回到卧室里,颤抖着拨了靳斯南的电话。
她要靳斯南赶紧回来带她去医院,她一定是快疯了!
只要靳斯南回来,他肯定会有办法救救她的。
可是,她一直拨了很多遍,靳斯南却始终没有接她的电话。
桑桑还是不甘心的要继续拨了下去,未料到见着有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她只要和谁说说话都成,她这才立马接了电话起来。
凌晨时,靳斯南才回到家里,隐约间听到楼上安安的哭声,他心头忽然一惊,这才大步朝楼上走去。
果然,房间里一片狼藉,很多东西都被横七竖八的打碎扔在了地上,而安安躺在婴儿床那边,也不知道是受惊的缘故还是怎么的,依旧声嘶力竭的哭闹起来,他疾步过去抱了安安起来,幸好安安也只是大声哭闹着,并没有其他状况。
靳斯南手上抱着安安,又朝混乱不已的房间里看了一圈,这才在阳台前面的窗帘堆里看到了桑桑的身影。
那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要跳了出来似的,几秒的时间就走到了桑桑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桑桑前面的窗帘推开,果然见着桑桑正蜷缩在那里,满脸泪痕的颤抖着。
“桑桑,你怎么了?”靳斯南早已开口问道。
“斯南,我们离婚吧。”她忽然开口说道,然而这次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起伏的,甚至是连靳斯南怀里的安安都没有看上一眼。
没有任何缘由也没有任何征兆的。
然而,靳斯南却是知晓着,这次是终要一语成谶的了。
三十七岁那年,靳斯南事业重创。
与妻离异,安安归他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