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张扬笑道：“上海卫视怎么说也是排名前五的卫视，在他们台里制作播出的一档节目他们居然没有话语权，他们不答应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我又没经验没资历的，万一搞砸了，后果太严重。”
顾念看了他一眼，犹豫几秒钟后还是问道：“你觉得刘姨的话有几分真？”
“什么意思？”
“就是她说台里反对的声音太大所以才没能达成这次合作的话。”
“呵……”张扬笑了起来，“要我说，这根本就是她的意思，如果她真想跟我合作，台里意见再大她一个台长也完全能够压下。”
“我也觉得刘姨给出的理由太牵强。”顾念有点想不通，“但这次的合作不是她提出来的吗？怎么突然又反悔了？甚至连你的方案都没看。”
“我的条件太苛刻了呗。”张扬说道：“要是她知道我会提出那样的三个条件，她当初恐怕就不会提合作的事。”
顾念若有所思。
“不过，你们台长这态度变得……有点没道理。”张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周五我来的时候跟她打过电话，那时候她还挺热情的。怎么才隔一天时间，就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女人嘛，都是善变的。”顾念也没有多想，“现在去干吗？回京城？”
张扬看了看时间，苦笑道：“我没想到这次的谈话会这么快结束，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订两点的机票了。”
“那我就带你去逛逛，看看这边的风景？”
“算了，我还是换……”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张扬失笑一声：“看来不用换了，债主找上门来了。”
顾念瞥了一眼：“刘文先？找你做广告？”
“也有可能是找我吃饭。”张扬笑着接起了电话。
还真是让他猜对了，刘文先还真是准备请他吃午饭。看着时间还早，张扬也没拒绝。
“醉翁之意不在酒。”顾念扁扁嘴，两人上车离开。
台长办公室，台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方两个小小的人影，黯然长叹。脸上全是难以言说的惆怅。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节目的事。”去往饭店的路上，顾念问道。
“找别人合作呗，还能怎么办？”
“京城电视台？”
“也不一定，我得好好想想。”张扬摇摇头。
前面那么多电视台打电话来都只是想要购买他下部剧的播放权，没有一家电视台提出要跟他合作节目的。他突然找上门去说要做一档综艺节目，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悬。连刚刚跟他合作一次的上海卫视说拒绝就拒绝，那些卫视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让他独立做一档节目。
他要是再上门推销，一个弄不好，结果恐怕会跟上次推荐《士兵》的结果差不多。
有了上次接连被拒绝的教训，他怎么也不会再走这条老路，不会再主动去推销自己的产品，他要想办法让客户找上门来才行，不然就太对不起地球无数人的智慧结晶了。
张扬手托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上海一家有名的大饭店。
刘文先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看来他这回真是铁了心想要张扬帮他做个广告了。
“张导，顾姐，里边请里边请。”
顾念说道：“刘文先，你也太积极了吧？十一点不到你就在准备午饭了？”
“呵呵……”刘文先含蓄的笑，“我们可以先谈事情啊，谈完事情不就到了午饭时间了吗？”
他倒是一点也不隐瞒这餐饭的真实目的。
张扬打趣道：“那事情要是没谈成，还有饭吃吗？”
刘文先的脸顿时耷拉下来，苦着脸说道：“张导，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你可不能反悔啊。”
“别把我想得太离谱了啊，不是什么产品我都能做出广告来的。”张扬先给他打预防针。
“你愿意帮我就行。”听着这话，刘文先喜出望外，带着他往饭店内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饭店前，引起了刘文先的注意。
“古明俊？”
“嗯？”张扬和顾念同时回头，刚好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从车上下来。
不是昨天那个古明俊又是谁。
不是冤家不聚头，张扬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就跳出来这么一句话。
“呵，还真巧啊。”看到张扬三人，古明俊也微微有些错愕，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的上前。
顾念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说道：“我们走。”
“大明星。”古明俊在后面叫道：“听说，你跟上海卫视有合作要谈，谈完了吗？”
张扬脚步一顿，微微有些错愕，几秒钟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心头的一些疑惑顿时明朗。
“是你在后面搞鬼？”顾念猜到了什么，怒从心起。
古明俊面露意外之色：“已经谈完了？哎呦，看来结果不是很如意啊？”
“古明俊，你有点过份了。”顾念怒喝。
“顾大小姐，别动怒。”古明俊笑呵呵道：“张大导演这么有才，他的作品肯定是被人抢着要的，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对吧？张导？”
看来，古明俊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
一旁的刘文先从他们的对话中隐隐的听出了一个大概，忍不住说道：“古大哥，你做的这事也太掉身份了吧？”
“嚯，刘文先，不错啊，长大了，还知道帮人说话了。”古明俊扭头看他，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你这小屁孩这么向着他，有求于他？哦——”他突然拖了个长音，瞥了张扬一眼。
“看来，你是准备找他做广告？呵呵，你还真是有趣。”古明俊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大笑道：“你以为一个广告就能把你家救起来？你这几年是白长了吗？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天真？”
刘文先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天真跟卑鄙比起来，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境界，那是你拍马也追不上的。”张扬说话了，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像你这样的人，我在路上见到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但我却很乐意跟刘文先交朋友。”
古明俊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不敢相信他没有丝毫的愤怒。
“怎么？很错愕啊？”张扬上前一步，“我的反应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
古明俊瞳孔微缩。
“干吗？想动手？来啊，我这人有个很特别的爱好，就是很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打架。不过，你这种死要面子的伪君子敢在这里动手吗？”张扬讥笑一声，“上海卫视？不就是你家的根基在上海吗？有本事你让全国的卫视都封杀我啊。你以为上海卫视拒绝了我我就没路可走了？不瞒你说，我刚想出来一条更宽广的道路，托你的福啊。”
古明俊冷笑。
“我知道你看我不爽。”张扬看着他，很欠揍的摊摊手，“但那又怎么样呢？你又弄不死我。其实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弄不死我的样子。”
“口舌之快。”古明俊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无非是想在别人面前找回一点可怜的面子跟卑微的尊严，你觉得有意思吗？”
在说别人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指了顾念一下。
张扬不在意的扁扁嘴：“我就知道，跟你说这么多也是对牛弹琴，走着瞧吧。就你这点小手段，我早就在别人手上领教过了，有本来就来点新鲜的，我还怕我这一路走得太顺畅没挑战性呢。”
张扬显然是不想跟这种人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的作品肯定会被人抢着要的，我有这个能力！”
刘文先忙跟了过去。
“你既然这么有能耐，有本事把刘家的销量拉上来啊。”古明俊在后面嘲笑道。
“你既然这么有钱，拍部有影响力的电视剧来看看啊。”张扬回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术有专攻业有所长这种浅显的道理连我都懂，你一个富二代居然不懂？你是猪吗？”
古明俊脸色微变，一时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你让我拍电影做广告也就算了，让我去管生意上的事？你怎么不去****？”
“你……”听到这种有失风雅的话，古明俊气得竖眉瞪眼，气极败坏的指着他。
“哎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张扬凑近一些看着他，“很生气啊？听说生气对肝不好，你别动怒……不过你的肝肺心脏什么的应该是早就坏了，你随意吧。”
“噗……”一旁的顾念和刘文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好！”古明俊被他气了没有理智，怒道：“你既然这么有能耐，你帮刘家做个广告啊，你去拍一部几亿的电影啊。”
“呵……”张扬顿时乐了，笑得不能自己，“你还真听话，不过，我拍不拍电影做不做广告，关你屁事啊。”
说完这句话，张扬就笑着转身进饭店，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
古明俊噎住，愣在那里上下不得，只能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导演骂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保镖助理都非常识趣的把目光转向别处。
他恨恨的一甩手，大步进入饭店。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主动找上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