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她不解的神色一定被他发觉。
容昱冷笑了一声,指着自己左胸口的一处淡然道:“小哑巴,下次晾头发的时候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爷的衣服虽然不贵,可弄湿了也是很麻烦的。记住了吗。”
苏皖鱼一瞧。脑中轰的一声!脸瞬间就烫了!心中想着,他不是带着斗笠呢么……可、可怎么也被弄湿了。而且若是陈为的话,早就一惊一乍的叫起来了。看来他早就发觉了自己,并且还在下面看笑话……
“容昱、你、你!”苏皖鱼恼羞成怒,刚要教训他。就看见他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嘘的”的手势。然后就听见背面有人道:“是容楼来的客人么。如今花名册上就剩下容楼的人没来了。”
没回头,但是能听得出来,这侍女的语气很不好。
容昱笑了一下,退了一步。却是陈为上前来,蹙着嗓子道:“喊什么喊,怎么比我嗓门还大,惹恼了我容家二少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皖鱼先是被陈为的样貌惊呆了。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家伙简单收拾了一下,没想到还是个英俊的。可更加让她惊讶的是,那陈为竟然会是容家的二少爷。
后面那侍女的声音明显就颤抖了:“是小人有眼无珠,请容少爷见谅。”
陈为这才乐了,大摇大摆地就开始跟着那侍女走。苏皖鱼面前的容昱却反倒一幅仆从的样子。她刚想问,容昱就上前摸了她的头发。还用手指捏了捏。明显有水珠沾到了手上,也完全一幅不在意的样子。
反而突然低笑:“若是喜欢玩水,下次陪你可好?”
苏皖鱼愣了,觉得这话像调戏,可奈何说话的人是容昱,就让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瞪着两只大眼睛瞪着,容昱正弯着腰。他们的脸着实挨得很近。他左眼角下的黑痣,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
半晌,陈为突然转头嚷道:“唉,我的仆人呢?”
容昱才有了反应。与她擦肩而过。
头发是还没干,可苏皖鱼的心已经快被烧干了……扑通扑通狂跳。这情感是怎么也抑制不了,像野草一样在心田上疯长!她应该苦笑的,应该决绝的对自己说,‘你们不可能’。可奈何,心口不一已是极限。
心中也疑惑。若是陈为的真实身份为容家二少爷,岂会如此恭敬地侍奉容昱这个遗腹子?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商会进行的比较早。苏皖鱼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擦了香粉,就跟在洛桑姐的后头去前院招待客人了。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有高有瘦,年青的,年老的。苏皖鱼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走场走了一半,一抬眼就看见陈为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旁边的人都围在那里。洛桑推了一把,嘟囔道:“上前敬酒。坐在正中央的是容家的二少爷,左边的是左尹,右边的是XX大臣。看来容家遗腹子——容昱并未来。我们应付的也轻松些。”
苏皖鱼乖巧地点了点头,端着酒杯上前。本来笑得好好的,可猛然发觉那陈为身后站着的人,一席淡蓝色的衣服,可不就是容昱本人么!
心中一惊,这手上就不利落了。盏中的酒散了一半出来。旁边立即有人责骂道:“臭****,小心一点不知道吗,这衣服多少钱呢,你赔得起?”
说话的是一个胖胖的老爷子,旁边立即有人看了她一眼矫正道:“闭嘴。这可是太子的女人。你这老家伙孤陋寡闻,还不快求姑娘看在咱们都是侍奉太子的面上,饶了你一次?”
那胖胖的老爷子一幅吃惊的样子,立马改口道:“哦哦哦。我喝多了,醉了。醉人的话可千万当不了真,姑娘切莫在意啊。”
苏皖鱼心中冷笑,想着,刚开始还骂我是****,这一改口就变成了姑娘。真是人心可憎……不过也挺悲哀的,若是离了金主—楚戟,她苏皖鱼也不过是朝阳坊内的一名女姬。
她垂眸,不经意间就和容昱的视线对上了。先慌张了一下,怕容昱知道自己和楚戟的关系,但是又一想,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而且此时也是波澜无惊的神色,又怎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陈为可算是咸鱼翻身。不,人家本来就是贵族,奈何她眼拙,分不出来罢了。陈为冷眼旁观了这场闹剧,不爽道:“今天不是来商量下个季度的银钱走向的么,若是因为我三弟容昱没来,你们就将我小瞧,可是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