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朝阳坊,苏皖鱼第一件事儿就是回房间,然后让侍女把针拿来。自己脱了鞋就开始挑脚泡。一边挑,就听见外面走廊上有人大喊大叫。她就问侍女:“怎么了?我这走了一上午路才回来的,都没喊痛,有人就帮我喊了?”
那侍女领命,立刻开了房门去外面嚷道:“什么事啊。”
然后就有人说,“梁丘姐被钉子扎着了。”
苏皖鱼认真挑脚泡,听见‘钉子’俩字整个人都精神了!穿上鞋就冲出去嘟囔道:“什么钉子?哪来的钉子?”咽了咽口水,又描述道:“可有一寸宽,头******小?”
那人愣了,点头说:“是啊。”
苏皖鱼又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梁丘美人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这妖娆的女子,正用被缠得跟球似的手,拿着旱烟袋儿吞云吐雾呢。
“什么风把你小鱼干吹来了?”
“不是小鱼干。”苏皖鱼坐过去,嘟囔道:“不是被钉子扎了么?那钉子哪来的?”其实她挺想问的,是不是梁丘姐让人把马车弄坏的。但是贸然问出口,若不是,岂不糟糕?便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谁知刚提起钉子来,梁丘姐就怒了。大白脚丫子“啪嗒”一声踹翻了茶几,茶水撒了一地,嘴边骂骂咧咧的:“不知是谁那么缺德,扔到地上一袋钉子,我以为是钱包,结果倒出来瞧的时候,被钉子扎了手指!”
然后又扭过头骂道:“小丫头片子,是不是你干的?”
苏皖鱼直接倒抽一口凉气,无奈的抽了抽嘴角:“额……”
幸好此时有一个丫头推门进来道:“梁丘姐,那个钱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婆子说是一个白衣少年给她钱,然后让在门口的马车上动手脚。那包钉子是没用完剩下的。”
梁丘姐各种喷火状态:“白衣少年!哪个混蛋白衣少年?”
侍女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嘟囔:“有人说是容家的少爷干的。”
“白衣少年?容家少爷?哦,弄了半天是容昱那个混蛋?”梁丘这才喘着粗气,停止摧残别人的耳膜,迟疑道:“他没事儿弄钉子干什么?”说吧,就是一脸陷入沉思的表情。
那侍女哆嗦到:“婆子说,容少爷告诉她是‘除妖镇宅,让红杏出不了墙’什么什么用的……”回答完了这句话,直接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就剩下梁丘错愕的表情嘟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大白天都不让人消停会儿。”说罢就瞪了一眼苏皖鱼嘟囔道:“小鱼干没事儿别往这儿边跑。就今天这件事儿,跟你绝对有关系。百口莫辩。”
苏皖鱼被噎了一口,心想得了。总算知道是谁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就是了。不想再被梁丘喷火,讪笑着说:“啊……梁丘姐别生气么。小鱼干就小鱼干。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罢,穿上鞋就走。
又过了半月。早些日子一直嚷嚷着‘第一美姬大赛’,如今算是正式开幕了。来参加的人确实不少,人山人海。各国的美人争奇斗艳,让人觉得仿若进了人间仙境一般,当然这种感受是——男人们的。
楚国的女子对于这项赛事的兴趣不大。更多的人则反对在楚国境内办这种活动。说是什么影响家庭和睦,夫妻关系,若是无后……巴拉巴拉的,楚国朝廷可怎么赔偿?
这话有理。
苏皖鱼手中拿着一张宣传纸,看着上面楚国女子对于此次赛事的抨击言语,表示自己也成了炮灰了。上面有一个人,专门写了苏皖鱼的名字,然后说她是个绣花枕头,应该比不上秦国的女子温柔。
苏皖鱼心里冷哼一声。就是绣花枕头了怎么着吧。这第一美姬比赛,不是就比得枕套是否华丽,里面的枕芯是什么料子做的么?
还没等她把纸张揉碎。旁边就走过来一个人儿。
那侍女模样的姑娘,行礼过后就说:“楚国朝阳坊的苏姑娘是吧。还有一个时辰便开始赛事了。请姑娘和我到后台抽签,然后梳洗打扮,等待上场。若是姑娘随身带着梳头的婆子,也可以请她一并到后台去。”
苏皖鱼往自己后面瞅了瞅。这才想起早上梁丘姐直接一脚把她从被窝里踹出来,然后全面喷火状态的大吼道:“就你这个样子都能夺冠,我就管你叫奶奶。赶紧儿的。给老娘出去拿个名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