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晚上的枕头架。回房间的时候早已胳膊酸腿酸。就跟被石头从身上直接碾过去一样,就差把腹腔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幸好洗澡水是热的。烫一下身子也能解解乏。
等到脱完衣服,也进了大浴桶了,才发现旁边有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桌子上面还放了个盒子。
别担心,这人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苏皖鱼熟悉的女子。
一身紫色的夜行衣,说明她不想暴露人前。随意扎起来的马尾辫,显得人很干练。她性格上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口道:“苏姑娘好,在下颜珲。本来想等姑娘沐浴完毕再叨扰。”
她直接就笑了:“得了颜珲。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颜珲的神色瞬间放松许多,虽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可眼睛已经开始四处乱扫:“没想到苏姑娘的房间如此漂亮。家父严谨简约,我平日里只能做些糕点来娱乐。房间是万万不敢用这些缎带做装饰的。”
说罢,颜珲将桌子上的盒子旋转退向苏皖鱼所在这边,继续道:“今夜来的实在突兀。本想递上帖子明日再叙,可奈何我已等不及。这是小女自己做的糕点。如果苏姑娘可以赏光品尝一二,小女荣幸之至。”
颜珲的表现中规中矩。虽然骨子里也高傲任性,可说出口的话语却彬彬有礼。苏皖鱼便擦干了身子,随便围了件衣服,也直接点出了自己的疑惑,“今日的事情很急吗,一定要现在说?”
“……”颜珲的脸颊泛红,结结巴巴,“这第一美姬比赛关乎我们颜家的大事。裁判那里已经通过气……我、我只是来,来给苏姑娘提个醒。”
苏皖鱼拿起一块糕点,明白了:“哦。”
虽说这话实在突兀,可是联系颜珲刚才所说,她也算是明白了一二。于是继续将点心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咽下去了才讪笑,“那个,糕点的盐好像放多了。”
颜珲自己也从盒子里捏起一块点心来,丢入嘴中嚼了两口。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抱歉,我、我并不知道这糕点的口味会变成这样。”
苏皖鱼喝了一口茶水。并不在意的笑笑。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明天我必输无疑呀。”这话虽说是疑问,却带了几分肯定的语气。而原本有些放松的氛围,又变得尴尬起来。
颜珲继续躲闪着视线,缓缓吐了一个字:“是。”
第二日清晨,苏皖鱼刚想说今日的比赛我不去了吧,去了也赢不了。梁丘姐就把被子掀开了。小鱼干抱着枕头,眼巴巴看着到处喷火的梁丘姐,就跟小媳妇似的,可怜极了。
梁丘姐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喷火:“怎么着。比赛马上开始了,你若是能在床上挣钱我也不管你。随你在床上爱躺多久躺多久。可你是个主意大的。怎可能甘心屈于人下?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的日子可就由不得你了。”
苏皖鱼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盯着天花板点了点头。
来到比赛现场的时候,有些晚。因为昨日已经被颜珲提醒,自己就算再怎么强,估计也会被刷下去,就没报什么希望。总归是自己尽了力,不留任何遗憾罢了。
谁知,那中年男人说,“这第二天的比赛,与第一日不同。”说罢就看见排成一队的侍女,每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左侧台阶上前来。盘子上面分明就是昨日选出,并且做了标记的那些香精材料。
中年男人继续得意的说,“为了给比赛增加难度,临时决定打乱香料的顺序。真正精通香精之人,即便手持他人所选材料也应当明白其中深意,并且做出自己风格的香精作品!”
他这话是说得慷慨激昂了!可台上的参赛姑娘们一个个面色铁青!
不过这次,苏皖鱼算是发现了站在左边第二位的颜珲,和右边第五位的东郭姑娘。这两人的神色不同——淡定许多。颜珲更多的是焦躁和不安的神色。而东郭则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自信几乎从她的每一个动作中传递出来。
苏皖鱼沉下心。想着,就算是拿到最差的材料又如何?看来颜珲所说的‘没有机会’,只是相对而言。若是自己能依靠最差的材料,还能制作出出色的香精,就算是得不了前几名,也应该不至于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