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半月有余。
齐悦除了吃喝拉撒不和她在一起,其余时间都腻歪着。好像真跟娶了个媳妇似的……当然这话不是苏皖鱼说的,是有一日路过后花园,听见几个婆子在碎嘴闲聊时,听见的齐府家丁对她的评价。
为此,她受了不少白眼。就算有齐清安慰,这日子也没法继续过下去了。因此将四书五经的内容布置下去,看着齐悦瞅着眉头一字一划的写,她就去找了当家的夫人。
夫人正倚在躺椅上,一边吃葡萄一边逗弄自己的猫,看见她来了就笑了一下,直白的开口,“怎么,苏姑娘今日找我来有事?若是为了府中的谣言,那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光明磊落,如何会怕小人在背后嚼舌头呢……”
苏皖鱼心中哆嗦一下,心想这妇人是变着法子骂我呢。因为那日的顶撞,而心生不满吧?指桑骂槐,反语相讽,真是好手段。
心里百转千回,可嘴里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夫人心思通透,和我这等人如何能比。如今被夫人说中了心事,在下就在夫人这儿求一个解决的法子。要不,只能回归市井了。”
那夫人皱着眉头,“你来了之后,悦儿确实乖了不少。几日后,我娘家的人也要来。齐悦的表哥秦夏,乃是秦国的大儿子……这人虽地位高贵,然而脾性不好。我担心悦儿被教坏。你还是多留几日吧。”
苏皖鱼从夫人嘴里听见“表哥”二字,和在齐清嘴里听见的“表哥”二字是不同的。
齐清嘴里的表哥,是一个爱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而夫人嘴中的表哥却除了吃喝玩乐的纨绔身份外,增加了一个筹码——皇子!!还是大儿子!!
苏皖鱼不在乎皇亲国戚的身份。她只在乎一件事儿。这秦夏既然是皇帝老儿的子嗣,那么势必和秦煜有所接触。自己借此机会,向他打听些情报,岂不是一举两得?
因此,假意推脱了一下,“这不好吧?”
夫人又吃了一口葡萄,享受的眯着眼睛笑,“如何不好?那秦夏是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我家悦儿深受影响,不然也不会看见你就叫‘神仙姐姐’,这都是跟秦夏学的。你这么漂亮,这好牵制秦夏,对齐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苏皖鱼听了她的话,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确实是个七窍玲珑心,怨不得能抓住齐老爷子,坐拥齐家的财势。可她也奇怪,这妇人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这话明说出来,味道就变了。有种提醒她小心秦夏的意思。如果背地里不告诉她,这计谋才能得逞……总之,自己又需要在齐府多待一些日子了。
秦楚两国的战事越来越激烈。从外面贴着的征兵告示上就能看得出。
之前是凡年长者,过三十五岁便要入伍当兵,否则按人头征收一百两银子的免兵税。而百姓皆贫苦,哪里一次性拿得出一百两,因此都纷纷应招入伍,当兵了。
可这回。是过三十岁即征召入伍。免兵税也升到了每人头三百两。百姓为了逃税,逃兵役。又开始举家南逃……因此,咸阳城内也有不少消无声息就消失的逃荒户。
苏皖鱼去外面买了些笔墨回来。齐家老爷脾气坏,可人很大方。动辄赏银就是十两。她如今算上本钱,已经存了将近二百两了。离开齐府后,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盘个铺子。
她以前好像做过卖酒的生意。然而,这段记忆确实模糊。
因此,在一家酒店里看见一名虎背熊腰,长胡子的大汉的时候……她神色恍惚的觉得熟悉,却不好意思相认。总不能上去说,“喂。我好像认识你,你认识我吗?”
不了了之。
回了齐府,牛皮糖就又贴上来了。
“神仙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齐悦这小子面色通红的瞅着她,而且时不时神色游离一下,肯定是要说什么不正经的黄段子。
苏皖鱼早习惯了这一套,捏着他的小耳朵阴笑,“什么秘密啊,啊?”就看见这小子捂着肚子一阵“叽里呱啦”的乱叫,让她和他去小房间里单独说。
等关上房门,这小子才宝贝似的掏出自己藏的东西……原来是一本书。她拿起来翻了翻,顿时就脸红了!
菩萨保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佛坐莲花,老汉推车……各种姿势,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里面画不出来的。而且,有几个姿势,她和秦煜都没尝试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