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搡着他起来,然后按牢了自己的帽子,答:“看来不只是个小气鬼,还是个小心眼儿呢。以后轻易是惹不得了。”一边瞪他,一边拍身上的土。
秦煜白皙的俊脸泛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轻佻。可面对这个小书童,就总是控制不住顽劣的心思。如今被戳到了痛处,就只好扭过头一言不发的装哑巴了。
苏皖鱼看他这样子,便走上前戏谑道:“我们大秦是十三岁纳彩、十四岁娶亲。公子是辛卯年十二月出生的,这般算来没两个年头就到了岁数了。还如此行事,动不动就闹脾气,以后没人肯嫁与你,当如何是好?”她说起这话来是头头是道,全是跟自家老秀才学的腔调。
果然,苏皖鱼这话说完了。他的脸,也红得像个熟透的西红柿了。
少年皮肤本就白皙,泛上些许艳粉,更是添了撩人之色。男生女相神色中本就带有媚态,如今羞恼的模样,再加上眼中嚣张的神情,就仿若是吸引人来采撷的蜜桃一般。苏皖鱼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怕是说错话了,这个家伙哪里还愁嫁。
秦煜半晌才平息了脸上的热度,认真的对小书童道:“我自是终身不娶。”
她沉默了一下,回答:“那你以后怎么办。传宗接代可是重任,由不得你的。”这话确实是发自本心。因为苏皖鱼知道:大秦素有国法,男子除身有顽疾、力所不能的,皆应在成年之后娶妻生子。如果由长者警告后,三年之内仍由不从者,会被流放到边境作为守军,终生再难回归家门。
秦煜听了她的话,却一发不语,撇下小书童自己独自下山了。
她愣了一阵,也不知道他为何就恼了。连忙追上去,一边笑一边打哈哈道:“我知道了,十四公子是没钱娶妻对吧。担心日后儿子也娶不上老婆,所以打算寡居了?”
秦煜站住脚,盯着小书童的眼睛气恼:“是,我没钱。”
苏皖鱼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骂道:哎,自己这张破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便笑得更厉害道:“没钱就养个女儿啊。我也养个女儿。若是十四公子日后不嫌弃,到时候两家换婚,花不了几个钱的。千里巷有不少女孩儿都仰慕十四爷呢,只要您不挑拣,好人家的姑娘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
可谁知,她这一番话下来。秦煜的脸色是越发不好了。他突然拽过她的胳膊,拉近两人的距离道:“你、你打算娶妻生子?”
苏皖鱼心中无奈,想着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明明是想安慰他,结果怎么扯来扯去又到自己身上来了。便对着他微笑道:“是啊。不成亲就没人养活我了。”
可这话音刚落,少年突然攥住了她的下巴,也不顾她的呼痛,冷笑道:“十四公子身患恶疾,不能人道。所以你是故意奚落我的么。那也不怕,恐怕是你知道我对你做不了什么,才在我面前如此嚣张的吧。”
苏皖鱼身子颤抖,如今才明白自己招惹的不是白猫分明是只吊额老虎!
“你放开!”然而她还未能抵抗分毫,就被打横抱起。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咬他,秦煜都没撒手,直到将她抱至一处密林中,四下无人才扔在了地上。
冬日寒冷,她看见他嘴里哈出白汽。眼中闪烁的是从未见过的凌厉。脸色酡红,神情中有些许迷茫。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侵略感,危险感。衣物翻飞,发丝清扬。他突然解了发带,拿在手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少年还是少年,却总归是个男人。苏皖鱼心中惊呼不好,玩大了。刚想起身逃走,就被他抓住了胳膊,一用力揽到了胸前。她满脑子都是害怕。只得闪烁着目光,躲闪他炙热的视线。想要求饶,可哆哆嗦嗦嘴巴硬是张不开了。
秦煜只是按着本能行事,不顾小书童的挣扎,用发带将其手捆在了一起。这下她彻底成了被拔了牙的狗崽儿,只能呜咽着被他的手指攥住下巴,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小脸。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他埋头下来,含住了自己的唇瓣。
一开始还是浅吻,后来就变成了深吻。她想咬他,可半天都不忍下口,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秦煜与小书童鼻尖对着鼻尖,他脸色发烫,好久才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回过神来时,小家伙已经趴在自己怀中,一副羞愤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不忍,本欲放开小书童,可谁知这家伙却突然嘟囔:“你、你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