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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龙圪塔和凤凰圪嘴都是坐落在老龙岭上的两个小村落。

这是太行山上最典型的小山村,这样的村子在太行山随便哪个沟沟洼洼之中,或是坡岭山巅,几乎随处可见。它们就像是生长在这千里山脉之中数不清的一丛树木或是一块山石、一抔黄土。在苍茫的山岭之中,在不尽的四季轮回之中,它们实在是太普通、太普通了。但正是这些普通的风景,才装点出太行山的美丽与雄浑。

其实,把老龙岭或是凤凰圪嘴这样的村落呼之为村,并不是很恰当的,确切点说,它只是乡野山岭间人们一个赖以生存的定居点。因为无论是老龙圪塔还是凤凰圪嘴,居住着的人家也就是个三二十户、百十来口人,两个村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三百来口。

从《漳源县志》“村制”一栏可知,在清时,这两个村一直都是和老龙岭下的张村编为一“约”的,统属三十里之外的庙岭乡管辖。按当时乡村中的保甲制而言,两村不足六牌(十户为一牌),乡约和甲头(十牌为一甲)都是由张村的人担任的。到民国初年,废乡约制,全县设三区,由区统辖联合村(也称主村);到了抗战时,主村又改称为编村。这时候,张村一直是主村和编村,而老龙岭和凤凰圪嘴也一直为张村的附村。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时的村制里,张村为庙岭镇下辖的一个行政村,而这两个小村仍为张村行政村管辖下的两个自然村。

也正因为张村和老龙岭上的这两个村有着这样的历史渊源,所以,在漳源县里,人们就都习惯于把张村和老龙圪塔、凤凰圪嘴都称之为老龙岭了。

从地势上看,整个老龙岭分出两道坡岭,老龙圪塔位于东侧,凤凰圪嘴位于西侧。这两道坡岭呈八字形横陈南北,而在地处北端“龙首”和“凤嘴”之间的老龙圪塔和凤凰圪嘴两村之间,仅隔着一道数丈之宽的小河沟。也不知道始于何年,两村又被由小河沟最窄处建起的一道小石桥紧紧连接在了一起。两村之近,徒步只在须臾之间,村人开玩笑说,凤凰圪嘴的人家把米下进锅里,过老龙圪塔借个笊篱回来,还不误吃小米捞饭。

若从岭下的张村抬眼望去,整个老龙岭就像是一条昂首摆尾的巨龙,沉稳而祥和。而“龙首”之上郁郁葱葱的老槐和那座关帝古庙,无疑又给这“龙”的雄姿平添了几分跃跃欲动的神韵。

居于“龙首”之下的老龙圪塔村,正是由此而得名。

其实,老龙圪塔,乃至整个老龙岭,都是由一整块老黄土雨蚀风剥经久而成的。只是在剥蚀较为厉害的沟凹地带,才裸露出了黄土之下的混合着的层层胶泥和黄沙。而与之遥遥相望的西侧的凤凰台,则几乎已全部蜕尽了身上丰厚的沉沉黄土,只剩下了壁立着的峻峭山崖,而且,又在山崖乱石间长出了一坡翠绿的松柏。令人称奇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将山崖的北端雕琢成了一具生着细颈尖喙的凤头鹤首状,并在其上面又长出了一些稀疏的榆和杏。风起处,树影摇曳,由远而望去,简直就是一只美丽的凤凰在嫣然回眸,顾盼而歌。

于是,居于其下的小村子便有了凤凰圪嘴的美名。

按乡民们的说法,老龙圪塔和凤凰圪嘴占据的都是好风水,前者主的是男丁兴旺子成龙,后者主的是娇娃显贵加凤冠。村里的老者们在一起闲坐时,总断不了要提起这样的话题。不过,他们的话往往总是会遭来像赵凤年和王宝龙这样的年轻人的一致反对。

“你们总说咱这地方风水好,哪为什么张富山和张寿福这些老财们不上这岭上来起房盖屋闹人家?”

“还成龙成凤哩,能有口饭吃就算老祖宗积德了。”

老汉们被他们噎得直瞪眼,却是也找不下个道理去反驳,于是干脆就倚老卖老地骂开了:“日的你们家亲娘,你们日能,你们就也给咱当上几天财主让咱们也瞧瞧。”

一到这时候,年轻人们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其实大家也都清楚,那些个关于所谓“好”的说法,只不过都是存于人们心底的一种奢想。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世道太平,风调雨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他们最卑微的追求。

老王家和老赵家都是老龙圪塔和凤凰圪嘴的老住户,而且,还是关系极好的世交。

赵磨锁老汉家住在凤凰台下的凤凰圪嘴村,自耕自种。老汉幼年时念过几天私塾,识得一些字,脑子转得快,遇事喜欢出头露面,逞强好胜。但他的这些个想法和性格,在许多时候也只能是伴着日出日落而渐渐地老天荒了。

赵磨锁老汉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这一点,不说别的,一进他家的院子里,光是看看那些庄稼人用的农具,就能够看出来。从正房檐下到东边窑洞里,该挂的挂着,该摆的摆着,梿枷扁担锹镢镰,箩筐担杖绳络子,扇车砘子犁耧耙,杈子木锨大小锄……头头是道,应有尽有。

赵磨锁娶妻周氏,是一个能生能养的好婆姨,从嫁到老赵家一开怀就一口气不歇地“嘟嘟啦啦”生了男男女女十二胎。不过,最后只落下了三男一女,不管怎说,也算得上是儿女成群了。大儿子赵凤年,娶的是南乡白庄的女人,名叫白粉珍。刚过门那会,婆婆赵周氏就说老大家的胯大奶大嗓门大,肯定是一菝能开花肯坐胎的好瓜秧。果不如然,过门第二年白粉珍就给老赵家添了个大胖小子。二儿子赵凤章,自幼里被他爹东借西挪措了钱送去念了几年书,长大就成了个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而且时不时还好给人把脉看病开药方。虽然爹娘早给他与老龙圪塔王家的大闺女王月娥订了亲事,可这二小子平时竟是连个脚踪也很少回家踩一个,婚事一拖再拖,二十大几的人了,真让父母心焦。

三儿子赵凤堂今年十九岁了,就是因为家里几亩薄田吃不住几个大男人养种,所以早早地就被他爹打发下张村,给张富山家住长工放了羊。说起这三小子来,却是个非同寻常之人,不但能吃能喝饭量大,而且力大如牛,村人送外号“蛮牛”。就是因为这,村里也有人背后说,赵磨锁就是因为管不起“蛮牛”吃,才让他去张家住长工的。最小的是个闺女,比赵凤堂小两岁,取名凤娇,长得聪明伶俐,外加几分泼辣调皮,平时除了跟上爹和哥哥去地里干点活,一有空就跑到东边老龙圪塔去寻老王家的两个闺女玩耍了。据说十四岁那年,这疯丫头跟着村里几个半大小子爬上老龙圪塔庙院里的大槐树上掏鸟蛋,一掏掏出条绿水蛇,吓得差点从两三丈高的树上掉下来。有时候,她娘赵周氏生了气就会骂:“这世道真是造孽呀,一个闺女家,连脚都不让裹了。”她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要搁在前些年,给你裹个小脚脚,看你还疯跑不?又说:“跑吧跑吧,等哪天媒婆子一上门,把你一嫁,想怎么跑也就不用当爹娘的管了。”

老龙圪塔的王拴纣老汉,境况也和老赵家差不了多少,家里也是有几亩仅供自家耕种的祖业地,只是在养种上,不像赵磨锁父子那样精心,干起活来虽然也是又勤谨又肯卖力气,可年年下来的收成总是和老赵家要差一节节,日子过得自然也就稍逊一筹了。这王拴纣老汉性情随和,时常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无忧无虑的样子,话头上从不和人争长论短,不过,老汉心里可倔得很,别人说东,他偏认为是西,属于村里老百姓说的“你有你的巧主意,我有我的老主张”的那一类人。早些年,赵磨锁老汉也曾劝过他让他也送个孩子去念念书识识字,可他就是不听,而且道理还一套一套挺噎人:“念哪干啥?既不能当地种,也不能当饭吃,没用。”可等后来看到赵家二小子成了个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了。好在这时候赵凤章已是自家未过门的女婿,所以,他也就跟着赵磨锁一起乐开了。很显然,他也是极喜欢赵凤章的。对他来说,除过他是他的未过门的女婿之外,还有一种“看着他长大”的亲切感。

王拴纣老汉娶妻李氏,膝下二男二女,老大王宝龙,比赵家大儿子凤年大几个月,娶的是山那边赵家庄姓赵的闺女叫赵麦黄,前年刚生头胎,也是个胖小子。王拴纣老汉是很看重添丁加口的,所以这大儿媳妇生产之时,他就早早地等在院子里听候消息。当他老婆子王李氏从产房里隔着窗户喊给他“是个带把儿”的声音还没落稳,老汉就像个孩子似的在院子里朝着整个老龙岭,把他早已起好的名字给叫喊出来了:“叫德文,王德文!”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想着他老王家也该出一个像赵凤章那样知书识礼的后人了。

王家排行老二的和最小的是两个闺女,大的叫月娥,小的叫月英。他家的二小子是隔在两个闺女中间生的,小名二龙,大名虎龙。出于和赵家相同的原因,虎龙从十三岁上也被他爹送到张富山家住长工去了,只是那几年孩子太小,也做不下个营生,所以,也就是挣个肚饱罢了。

平日里,赵王两家的大人孩子都是常来常往一家人似的,甚至有时候,即使是端着碗饭,也要来串个门,不是你去他家,就是他到你家。不过,现在有点不一样了,自从凤章和月娥订了亲之后,月娥便不好意思再往赵家跑了。倒是那个疯丫头凤娇一到了王家,也不管跟前有没有外人,一张口就“嫂子嫂子”地乱叫,直喊得月娥面红耳赤,娇羞难当。

吃过晌午饭,赵凤年就拿了柴绳、扁担,扛了把大镢头,过了小石桥,喊上王宝龙就砍柴去了。

他们要去砍柴的地方是在老龙圪塔往东折下去的深沟里,叫老龙沟。这里离村子较远,路又不好走,来来去去总得有三四里路。其时,夜里刚刚落了一层薄雪,却经不住一上午的太阳晒,路上的雪便消得没踪影了,原先干燥着的浮土也被雪水浸润成了新鲜的深褐色。在这样的路上行走,走一步就是两脚泥,两人一步一滑,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足足走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才到了老龙沟里。

漳源人称沙棘叫醋柳。眼前就是一坡黑森森的醋柳圪针,只是在背阴处,还白晃晃地铺着一层雪。王宝龙随手朝坡上扔了块小石子,只听“扑棱棱”一阵乱响,就惊起一群野鸡,慌不迭地朝坡那边飞去了。冬天里,野鸡无处觅食,醋柳上结着的红红黄黄的醋柳蛋子,便成了它们的美味珍馐。

两人找了块背风朝阳地方,把绳子扁担和镢头朝地上一扔,蹲下来往上一坐,就掏出了旱烟袋。就在此时,沟里面却忽然有一阵扭扭弯弯的“开花”飘了过来:

扫帚开花落了籽子,

听见说话看不见你。

山药开花结下蛋,

妹妹你看不上咱这放羊汉。

小锄锄开花入了土,

可惜哥哥我受了苦。

……

两个人听了好一阵,也没听出是谁在唱,就不由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朝沟里张望,正好就看见有个人肩扛着一把大镢头,脚踏一双沾满泥巴的破棉鞋,头上还歪戴着一顶露着烂套子的揞耳朵帽子,一边摇头晃脑地往沟外走,一边捩折碾杆似的胡哼乱唱。那挽在头顶的两只帽耳朵却没系上,有一只折了腰的帽耳朵则朝外倒翻着,随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节奏滑稽地上下晃动。

是刘狗吃。

赵凤年一看来人是刘狗吃,就理也不想去答理他了,只把脸一扭,又蹲到地上抽开了旱烟。还是在两年前,有一次她妹妹凤娇正一个人在石桥底下的小河里捉鱼虾玩,不知怎么被这刘狗吃瞅见,竟趁着四周没人就把她按在草滩上,一边“新媳妇新媳妇”地胡喊,一边就去凤娇的脸上乱啃。正巧被路过的赵凤年听见,下去揪起刘狗吃就是一顿恶打,打得他腮里的牙都掉了两颗。自打那以后,他就对这小子越看越不顺眼了。

王宝龙却将手一扬就喊道:“狗吃!”

“哎——”刘狗吃猛地一怔,抬头一看是王宝龙便笑了:“是你啊宝龙哥,差点吓得我把魂也丢了。”

王宝龙也笑了,就问:“你一个人到这黑沟沟里做啥来了?就不怕狼把你吃了?”

刘狗吃嘴一撇,“吃我?狼还嫌我身上肉少哩。再说,咱老龙岭上的狼,和我可都是亲戚哩。”

他的话倒是不假,这山里的狼好像还真和他有一种特殊的“友好”关系。据说有一次刘狗吃在外村一家给儿子办婚事的宴席上讨得根猪腿,夜里回来时,半路上就跟了一只老狼。等快到村里时,刘狗吃说:“狼啊狼,看来你比我还悽惶。”言罢就把那猪腿扔给老狼了。还有人说得更邪乎,说冬天里有的狼冷得没地方去,夜里就跑上老龙圪塔自己拱开刘狗吃的门,蹲上一夜,天明才悄悄溜走。

王宝龙见刘狗吃的大镢头上还沾着湿湿的碎土粒,以为他也是来这里砍柴的,可手里却连一根柴也没有,心里不由就疑疑惑惑的,便又问他:“你到底是做啥去了?”

“做啥去了?刨地种菜。”刘狗吃却躲闪着不想说实话。

“看你这狗日的,没一句正经话。”王宝龙说。

“这就是正经话,你不相信就算了。”刘狗吃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就要走。

赵凤年却忽然插话了:“大冬天的种你娘的啥菜?是不是不扯你两个耳刮子就不舒服?”他也觉得刘狗吃今天有点奇怪,这个懒骨头在大忙季节都很少动一动锹镢,更别说这大冬天了。

那掉了两颗牙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刘狗吃还真是怕他,便赶忙道:“我、我……”吭哧了半天,终于还是把实情说了。

王宝龙和赵凤年两人都听得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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