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接过烟，忙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看得东方弈直皱眉头。
壮汉连抽了好几口烟，才苦笑着低头，悠悠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那件枪杀案有关的？”
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想到他果然跟以前的案子有关联。
“你只要将自己所知道都说出来就好，我自有得知这些事情的渠道。”东方弈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雇主是谁吧？”壮汉抬头看着东方弈，“你认识她？”
“算是认识。”
“那你该知道她的势力是很大的，你确定自己能够打败她？”
“她的势力很大？你太高看她了，在我眼里，她不过是只小蚂蚁。”东方弈不屑的嗤笑一声，望着壮汉的眼中目光冰冷，“你就是因为怕她报复，才不敢说出真~相的？”
“有这方面的考量，主要还是因为钱。我帮她做事，她给我钱，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用担心她会不会报复你，我想她以后都不会再有那个精力来跟你计较了。你还是好好跟我说说自己都为她做了哪些事情。能不能自救，还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我言尽于此。”
壮汉直愣愣地盯着东方弈看了许久，似乎正在猜想他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当他点燃第二支烟后，才正式开始交代他以前犯过的那些事情。
他说得很详细，东方弈听得也认真。原来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受雇袁媛，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当然，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好事。
听完壮汉的叙述后，东方弈心里还是很疑惑，“这次的事，难道她只是让你抓~住人送走就算完事了？没有别的交待吗？”
“看来你果然是认识她的，也很了解她。”壮汉笑了笑，今天将他一直隐藏的那些秘密说出口后，心里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她当然不是让我将人抓走那么简单。她让我找个地方把那个女孩杀了，再将尸体隐藏起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因为别人让我先将人送去宝物号，等船快靠岸时，再去接那个女孩，然后再杀了她。”
东方弈心里沉了沉，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人是谁？”心思竟然会如此毒辣，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方家的人。”
“方家的人？女人？”东方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不由猜测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方岚萱？只有她更有动机做这种事情。
“确实是女人。这些女人心思都很毒，一个比一个毒，若不是因为钱，我可不敢跟他们来往。得罪过他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壮汉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不是他们的帮手吗？你不是也一样？”东方弈轻哼了一声，正了正脸色，将心里的那些疑问抛去，“是方家哪个人让你这样做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怎样？”
“袁媛跟方家关系向来很好，她跟方家大小姐之间好像是师徒关系。是方家大小姐的绘画启蒙老师。”
“让你将人抓到后，送去宝物号的是方家大小姐？”
壮汉摇了摇头，看得东方弈一头雾水。
“不是方家大小姐，是他们家的小女儿。”
方芸萱？怎么会是她？她跟晓霜之间几乎没怎么接触过，怎么会这么恨她？还是说……
壮汉知道东方弈不信，忙开口解释，“我跟袁媛见面的时候，方家两位小姐都在场。后来我走的时候，方家小女儿追了过来，吩咐我那样做之后，还塞给我一张支票，那些钱我还没有用掉。你若不信，可以去我家取回来看看。”
“那你有没有听她说，为什么要这样对那个女孩？”
“听她的口气，应该是挺恨那个被绑架的女孩子。他们这些贵族家的千金小姐们不都是这样？看谁不顺眼了，就背后来一枪，这种事情多了去，没什么好奇怪的。”壮汉脸上带着不屑的笑，语气说的一派轻松。
“这件事情，方家两个女儿都是知情人？”
“嗯。袁媛这次突然回来，应该是跟方家有关。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谈话，好像是有关方家大小姐嫁去王室的事情。那个女孩难道跟王室的人有关系，他们才想除去的？”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东方弈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的吗？一次说完，省得我下回还得过来。”
“你可以不杀我吗？我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不能饶了我？我愿意去坐牢，只要不杀我就好。”
做了这么多坏事，死一千次都够了，竟然还想活着？东方弈垂眸，没有回答他的话。
“您放心，我是这件事情的证人，只要您肯答应放过我，我一定会配合您的。您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你不怕袁媛报复你了？你不是说她势力很大吗？”
“您刚才不是说过她以后没有精力来管我的吗？我知道您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我相信您。”
“相信我？真的？”东方弈觉得这个人还真可笑。他没来的时候，这个人怕袁媛怕的要命，根本不敢将自己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出口。现在倒好，他一见风头转向，立刻来抱自己大~腿了，可他的大~腿有那么好抱的？
“是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您一定可以将她控制起来的。其实她现在的日子也没以前那样好混了，好像跟王室之间的关系也不如以前那样密切了。我听说她近几年跟王室里的那位，闹得很不开心。”
“你的消息听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真假有多少呢？看在你还算上道的面上，对你的处置我暂时保留，以后该怎么做，就要看你怎么做了。你若想起什么新的事情，记得通知我的手下。”东方弈思索片刻后，觉得这个人目前还可以留着。这个人既然如此惜命，还是可以为他一用的。
“是是是！”壮汉连连点头，一脸谄媚的朝东方弈笑着。一脸络腮胡子乱糟糟，脏兮兮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猥琐，“我保证配合您的安排，您让我做什么，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天就这样吧，到时你该怎么做，等我通知。”东方弈站了起来，对身后跟着的随从吩咐，“先将人看好了，等核对他的话是否属实后，要怎么处置他，我再通知你们。”
“是，您放心，到了这里，他就是长了翅膀也别想能够飞出去。”
这话说得没错，这里的防范措施堪比正规监狱，守卫和防护似乎不含糊。东方弈朝负责人微一点头，转身出了审讯室。
东方弈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暗。郁晓霜也早已醒了过来，此时正站在花园里，等待着他。
东方弈走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怎么出来了？天晚了，当心着凉。”
“没事，才出来没多大会儿时间。我下午怎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郁晓霜朝他怀中靠了靠，仰脸看向他，“你去哪里了？是不是趁我睡着之后，跑出去见了什么人？”
“小气！”东方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惹得郁晓霜鼻子一阵酸~痒，“我出去办了点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你说说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呢？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郁晓霜朝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头，“还是说你做贼心虚，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才会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我？”
“我哪里能够瞒得住你？你这么明察秋毫，又是绝顶聪明，谁能骗得了你呢？”东方弈揽住她往屋内走去，“我去关押犯人的地方走了一遍。”
郁晓霜脚步一顿，“问出些什么了吗？”
“你很想知道？”东方弈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傲娇状，“那就亲~亲我，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啊。”
郁晓霜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抓~住他的衣领，飞快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快点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想害我，真想立刻就能抓~住想害我的人。”
“嗯，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郁晓霜在原地跳了一下，眼睛里冒着兴奋喜悦的亮光，“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东方弈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跳多高，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你猜。”
郁晓霜立马抱住他的胳膊，仰头望着他，“你一定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我从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是吗？”东方弈挑了挑好看的眉梢，他的心情此时也是非常轻松的，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郁晓霜讨好的，点头如捣蒜，“是啊，我猜得一定没错。中午我问你的时候，你的脸色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那个时候，感觉有些沉闷。”
东方弈抬手摸了摸脸，“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