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眼前恢复了一片无尽的黑暗,那个声音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终于在一天下午醒了过来。
“你醒了呀?”我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眼眶熬得通红的洛小柒欣喜的望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问了一句:“这是哪?”房间里的一切都好熟悉,尤其是床头柜上的那把削苹果用的红色水果刀。
洛小柒扫视了一眼房子里的摆设,奇怪的看着我:“你不记得这里了?”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洛小柒对我说:“这里是我们以前住过的房子。”我扶着额头,按到了伤口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嘶我怎么会在这里?”
洛小柒说:“那天你被王磊打伤后,就拉着我来了这里。你……不记得了?”我拉着她来的这里?怎么可能,我不是晕过去了?我疑惑的看着洛小柒,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洛小柒也很诧异:“你不信?”
我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浑身酸痛,喉咙发干,难受的要死:“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可以吗?”洛小柒倒了一杯水拿给我,我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舒服多了。放下水杯,我发现自己光着的上半身缠满了绷带。洛小柒关切的询问我:“伤口还疼么?”我皱了皱眉,点了一下头:“有点。”
“那你趴着好好休息吧。”洛小柒说。
我道了声谢,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算再给秦玥打个电话。
“是给那个叫秦玥的女孩打电话么?”洛小柒忽然问我。
我拨号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洛小柒。洛小柒说:“在你昏迷的这两天,你一直在叫‘秦玥’这个名字。秦玥是谁?”我没有回答,继续按着键盘拨出了秦玥的电话。洛小柒知趣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我。我拿着手机,里面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拿着手机的手颓然的放了下来,连续又打了几遍,可是那边总是千篇一律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啊!”我吼了一声,把手机摔向了墙壁。
“咣!”手机撞在墙壁上,四分五裂,零件散落在墙边的地板上。洛小柒默默的走到墙边,蹲下去把被我摔碎的手机的碎片全都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我看着她蹲在那里捡着手机碎片,忽然想起那个手机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洛小柒捧着一堆零散的手机碎片站起来,回头看着我,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我自知理亏,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洛小柒咬着嘴唇摇摇头:“没事。本来就不应该留着的。”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在这个时候,道歉可能是更深的伤害。洛小柒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摔坏的手机碎片装进了她的包里,然后对我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我尽量避开洛小柒渴求的目光,“嗯”了一声。我不知道当时的洛小柒有多么心灰意冷,她应该是希望我挽留她的,可是我没有那样做。
洛小柒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王磊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找你麻烦的。”
王磊!我一想到他狰狞扭曲的面孔,由心底泛起无穷的恨意。我咬牙切齿的念着“王磊”这个名字,最后我抓起了床头柜上那把红色手柄的水果刀,慢慢抽出刀刃,阳关从窗户里射进来,在锋利的刀刃上轻快的跳舞。我紧紧的握着刀柄,把刀刃按在右臂上,缓慢的拖动刀刃,锋利的刀刃滑过皮肤,我的右臂顿时绽开一道艳丽的血线。我扔掉刀子,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手臂上那道四厘米长的口子里流出来。一股甜腻的血腥味钻进了我的鼻孔,我贪婪的嗅着,就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见到了处子的新鲜血液一样,眼中流露着嗜血而贪婪的目光。
我下了床,笨拙的用左手食指沾着鲜血在白色的墙壁上写下了“王磊”这两个字,然后在那两个子后面是一串字母“XJLT”……西街狼团!
看着墙上刺眼的血字,我的嘴角上翘,露出了残忍而狰狞的诡笑:“王磊,你激怒的,是一匹隐忍待发的恶狼。不久的一天,我要让你在我面前瑟瑟发抖,你的灵魂将在黑蝴蝶的羽翼下永世不得翻身……”
我穿好衣服,离开了那个房子。然后,离开了********。
站在拥挤的火车过道里,我尽量避免别人碰到我后背的伤口。
“再见!********!再见!我曾今的洛小柒!”我看着车窗外,愈来愈远的********市,轻声念着。
我没有直接回家。一身的伤没好,我不知怎么跟老爸老妈说清楚。所以一下火车,我在一个商店里借用公用电话给巴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火车站接我。
巴特的办事效率很不错。电话结束没两分钟,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我抬了抬胳膊,不敢举的太高,会扯痛后背的肌肉。还好巴特看见了。
“你这是怎么了?”巴特指了指我左脸的淤青和额头上缠着的绷带问我。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别提了,被人阴了。”
巴特看了看我脸上的伤,又问:“还有哪受伤了?”
我说:“后背。被踩烂了。”
巴特了然的点了点头,扶着我走到路边打车去了他的住处。一路上,巴特的脸上阴沉沉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他没有问我是谁干的,只是不停的问我伤的严重不严重,还疼不疼之类的话。我知道,等我好了。只要我决定报仇。巴特一定会二话不说给我打先锋。
出租车停在了西街的一家洗浴中心门口。巴特扶着我走了进去。
来到巴特的房间,巴特把床上的杂物全都扫到地上,然后让我趴在床上休息。我扭头对巴特说:“巴特,帮我找秦玥。”
“放心吧。”巴特说。
我抓住了巴特的大手,眼神里包含了急切与恳求,我说:“帮我找秦玥,找她!拜托了。”
巴特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应该相信我,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把秦玥给你找来。”
我,相信我的兄弟。
巴特走后,我趴在床上,眼皮异常的沉重,意识再次变得迷糊。我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摸到了巴特留下的一包烟。我抽了一支烟点上,连吸了好几口,背上的疼痛让我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千万不要发炎……老子讨厌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老子很讨厌……”我抽着烟,辛辣的烟吸入肺里,刺激着我混沌的大脑保持一丝的清醒。一支烟抽完了,我又抽出一根准备接上,可是沉重的眼皮像被涂了一层万能胶水,粘在一起,再也无力睁开。
“妈的……看来伤口真的发炎了……”意识完全消失以前,我无力的骂了一句。然后就不省人事。
隐约又闻到了那让我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
Fuck!我又在医院的病房。好吧!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但一下子成了医院的常客,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醒来以后,发现病房里站满了人。
“你小子还真让人担心啊!”田斌的公鸭嗓子在我耳边响起。
然后是孙鹏:“总算没事了。操!”紧跟在这句话后面是孙鹏送我的中指。
我没好气的对孙鹏说:“我是伤员好不好?就不能说点好的!”
“行了,别装死人了。医生说你就是太虚弱了。躺两天就没事了。”周龙轻松的坐在椅子上,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可以想象到他刚才有多担心。
“我以为你快死了,这才放弃了约会的时间来看你。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杨杰坏笑着,嘴上一点情面也不讲。
几个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损我、骂我。等他们都说够了,骂累了,我问:“我受伤的事没跟我家里说吧?”
田斌把一颗削好的苹果放在我手里:“放心吧!我给你家里说你去********给网吧买电脑去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咬了一大口苹果,喜笑颜开。
“操!知道怕家里担心你还不小心点!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操行?”田斌想说的也是所有兄弟心里最想说的。我咽下嘴里的苹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被情敌给阴了。”结果引来好多根中指和鄙视的嘘声。
“你打算怎么办?”韩星问我,“你能咽下这口气?”
孙鹏他们几个也都看着我。我笑着对孙鹏他们说:“算了吧。还以为我们是高中时候啊?我都毕业该找工作了,你们六个明年也毕业。田斌现在又开了个网吧。别傻了,我又没什么事。”听完我说之后,几个兄弟都沉默了。除了田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安慰几个兄弟:“好了!我知道如果我要动手,你们会二话不说出来帮我。可是,我们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时候,拳头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