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这小子从高二的时候就辍学上社会打拼去了。到现在,少说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四五年,说话办事儿什么的都挺圆滑。刚刚他的那番话说的挺客气,可是说完之后他就找了个借口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么,你们慢慢商量吧!老子先走了,不然你们在这打起来最后还说是因为老子结婚害的你们打起来的!
我跟巴特相视而笑,都觉得曹乐这小子真有一套。曹乐一走,包间里陷入了一阵的沉默。田斌嘟囔了几下嘴巴,扫视了一眼杨杰他们几个,冷哼道:“瞧瞧,曹乐都走了!人都不好意思在这呆了!不就是个礼金么?你们就不能痛快点?非得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真操蛋!”
这回,杨杰跟周龙也都不说话了,他们也都误以为曹乐是因为他们因为礼金的事儿磨磨唧唧,才甩手离去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田斌话里带刺儿的挖苦着,杨杰跟周龙也不还口。
“行了行了!”我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这回曹乐走了,咱就把这个礼金的事儿彻底给定了。省的以后再磨叽。”我刚说到这,田斌张嘴就要接话茬子,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我继续说道:“这样啊,按我说的来,我呢,就独裁一次,谁也不许有异议,有也没用,说出来我也不听。我今天喝多了,谁也别跟我吵吵!不然我可不给他面子。”说到这里,我再次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众人脸上的表情,大伙全都认真的竖起耳朵听我说话呢,没有一个说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这让我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刚刚田斌也说了,他呢,是一千!我跟巴特也一样,一人一千。至于其他人,家里面经济条件差点的,三五百。稍微宽裕点的,想多随点就自己看着办,七八百,八九百的都行。就这样了,大伙看行不行?”我尽可能的考虑到每个人的感受,所以这番话自我感觉应该没有人反对,因为这番话绝对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我用询问的目光把在座的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对于我的这个决定,大伙全票通过!至于有没有异议我不知道,不过我事先说过的呀,谁有异议憋着!最好别说出来,说出来老子也不会听。所以没人给自己找不痛快。见大伙都同意我的提议,我举起了酒瓶子:“好!既然大伙都同意,那么就按我说的去办。咱们在一块这么久了,别因为点儿小事儿闹得不愉快!来!我们一起干一个,就当是为了我们这几年的情谊!”
“干!”巴特第一个举着酒瓶站起来附和我。
“干杯!”苏三也端着一杯啤酒站了起来,跟我碰了一下。
“干!”众人全都站起来,举着啤酒,十几个酒杯酒瓶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是一阵“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喝酒的不雅声音……
把礼金的事儿搞定以后,我点了一支烟听巴特眉飞色舞的讲述他考驾照时的好玩事情。我去,你个死巴特!你讲就讲呗,乱喷什么唾沫星子啊?害的我一直都在用纸巾擦脸。巴特似乎一点都没有知觉,还是说的兴高采烈,唾沫星子乱飞。搞的我无语的很,真想让服务员给我拿把雨伞来!就在我快要受不了巴特这个“喷壶”的时候,肥仔走过来叫我出去。
“巴特!巴特!”我推了推还沉浸在他的故事中的巴特,“我跟我哥们出去一下,你先给别人讲吧!先走了啊!”说完,我不等巴特说什么,拽着肥仔逃也似的跑出了包间。
肥仔带着我走进了包间对门的另一间小包里,我刚要开口问肥仔有什么事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杨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嘿!你怎么也在这啊?”我坐在杨杰身边儿,伸出胳膊搭住他的肩头。杨杰抬了抬眼皮,用夹烟的手指指了指肥仔说道:“他叫我过来的,说有事跟我说。”我看了一眼肥仔,想起肥仔之前说过想在今天趁着聚会的时候跟杨杰和解,便释怀的一笑,对杨杰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他想跟你和解。”
“和解?”杨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狐疑的盯着肥仔看了好一会儿,发出几声冰冷的笑声:“呵呵……老莫,别开玩笑了。我上次也跟你说过,跟他和解,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肥仔一听这话,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求助的看着我。我给肥仔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别着急。然后我揽住杨杰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对他说:“杰子,得瑟得瑟就行了,我看人肥仔挺有诚意的。你就给他个面子,这以后没准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别一下子就把话给说死咯!俗话说的好,做事儿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想不必再说什么其他的了。大道理杨杰也应该明白,大家都是混在一块的兄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儿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再说了,我这个“直接受害者”都已经不追究肥仔的责任了,杨杰又何苦对那些陈年往事念念不忘呢?我相信杨杰是个明白人,响鼓无需重锤!点到为止就行了,剩下的,让他自个慢慢参悟去吧!
我松开揽住杨杰的胳膊,站起来走到肥仔身边把他拉倒门口小声叮嘱他说:“我跟杨杰说的差不多了,你这会先别去烦他,一会等他自己想通了,你再跟他说点好话,就没事儿了。杨杰这人就好面子,咱都是自家兄弟,他好面子,你就给他个面子。你说呢?”
肥仔听完我的话,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呵呵……知道了,我都明白。”
“嗯,那行了。我回对门喝酒去了。你俩慢慢聊吧!”我放心的拍了拍肥仔宽厚的肩膀,颠儿颠儿的走了。
初二当天晚上,大概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我被巴特从Q7公馆扛出来了。
“巴特……巴特?人呢?巴特!老子还能喝!有本事……有本事再跟老子喝白的……”被巴特扛在肩上的我,说着胡话,还伸胳膊蜷腿儿的想下去。
巴特当时肯定极度的嫌弃我,他没好气的骂道:“你******疯了?平时喝醉不这样啊?今天这酒品也忒差了些啊?早知道你今天酒品这么差,说什么老子也不跟你喝酒!才喝了多少啊,你看看你的内臭德行!真操蛋。”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挣扎着从巴特肩上滚了下来,结果没站稳,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上。巴特伸手来拽我,我一把打开他伸过来的大爪子:“滚一边去!老子媳妇儿都没了,而且头上还不明不白的扣了一顶‘小三’的帽子,老子心情不爽的很,怎么?喝点酒老子撒撒酒疯,你有意见?”
“没没没!哪敢有意见啊?你是老大啊!”巴特无奈的说道,“老大,咱站起来行么?别在地上坐着,地上凉的很!”说着,巴特又把大手伸到了我面前。
我晃了晃脑袋,摸了摸冰冷的地面,抬头冲着巴特就骂:“巴特,****你妈!地上这么凉,你就把老子扔在地上不管了?你******还是我兄弟么?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媳妇儿没了,连兄弟都这么不待见我,我干脆死了得了!”我是真喝醉了,醉的啥都不知道,根本就不顾形象坐在地上跟个泼妇一般撒起泼来。
苏三站在路边,刚要上出租车,听见我闹腾的声音,回头一看,见我坐在地上撒酒疯,忙对司机说:“不好意思。”然后小跑着来到我跟前儿,蹲下身子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莫晨,你这是干嘛呀!好好的行不行?”我扶着苏三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站着,打了一个酒嗝,眯了眯眼睛,含糊不清的说:“巴特,你怎么还喷香水儿啊?你个死变态!离老子远点儿!”说完,一把推开了苏三。刚推开苏三,醉酒的我就站不稳了,一个趔趄,摔趴下了。巴特“诶哟”一声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又扛到了肩膀上。苏三担忧的站在巴特身边,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我,叹了一口气对巴特说:“莫晨醉成这样了,你就别送他回家了,找个宾馆对付一宿吧!等明天他酒醒了再让他回家。”
“我知道。”巴特笑着说道。
这时,田斌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巴特肩上已经睡着的我,问道:“老莫这是咋啦?才喝了那点就醉成这个逼样儿?还是啤的,这要是喝白的,他是不是又得去医院度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