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还是笑,他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吓得不敢走道了都。你比我强多了,起码你还没吓得两腿发软。所以我说你够魄力。来,给我点根烟。”
我把自己吸了几口的烟塞到巴特嘴里,自己重新点了一支:“别给我戴高帽了,这回我是真的怕了。诶!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的看上去都跟不要命的似的。”
巴特吸了一口烟,说:“你还真说对了,那些人都是外省犯了事儿以后跑到这边的,就那个瘦子,把这些人留下来给他看场子,我告诉你,别说一般人了,就算旗县公安局的局长,见了那个瘦男人都得点头哈腰呢!这次是自治区的派人下来查,所以瘦子才不敢让生人进去,就怕是公安派过来的探子。”
“我去!你******跟这拍警匪片呢?那个瘦子有那么牛逼么?”我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并没有把巴特说的那些话当真。巴特见我不信,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瘦子叫刘海泉,是刘三儿的亲弟弟。刘三儿你该听说过吧?”
刘三儿我当然知道!刘三儿当年可是旗县公认的黑道一哥,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正是刘三儿混的最牛逼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刘三儿那叫一个嚣张,听说当时他的一个手下被东街派出所的人给抓了。后来刘三儿带着两个手下开着一辆大奔去了东所。当时是晚上吧,只有一个民警在值班儿。刘三儿带着人闯进了值班室,一进门,刘三儿张口就是一句:“我是刘三,听说你们东所抓了我的兄弟,是不是给个面子,把人给我放了?”
刚巧那个值班民警还是个啥都不知道的新人,梗着脖子回了一句:“你撒手!我管你是刘三儿还是刘四的!赶紧出去!这种地方是你随便乱闯的吗?”
“呵呵!”刘三儿被气乐了,他揪着值班民警的衣领往前一拽,将值班民警从办公桌后面摔了出来,然后抬脚就往值班民警的后脑勺上跺。跟刘三儿一块去的内两个人也是当时旗县道上出了名的人物,也是刘三儿手下的金牌打手。那两人分别叫王栓子、赵友平,他二人见自个的老大动手了,这二人也都顺手操起手边儿的东西冲上去对着那个值班民警一顿毒打。
后来刘三儿给东所的王所长打电话,说:“王哥,我在你所里呢,出了点事儿,你来一趟吧。”
等王所长来到东所的时候,就看见刘三儿翘着二郎腿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抽烟,王栓子跟赵友平一左一右站在他后面。而在值班室的地板上,趴着一个浑身都是鞋印子,昏死过去的值班民警。
那个王所长跟刘三儿之间有什么对话,这我不清楚,我也不在场,这些还都是听人说的呢。不过最后,刘三儿带走了被东所抓进去的手下,而那个被刘三儿打伤的民警只能忍气吞声,打碎了门牙往肚子里咽了……
“刘三儿我当然知道!”我听巴特提起“刘三儿”这个名字,马上就想起了高中时期听说过的关于刘三儿的事儿。但是转念一想,我又问巴特:“诶,刘三儿不是我高三那年枪毙了么?刘海泉还这么牛逼?”
“废话,刘三儿是死了,可是刘三儿的那些打手可都跟了刘海泉。就刚刚,王栓子跟赵友平,其中一个就在那三间青砖房里,而且,看门的那个胖子,是王栓子从广州那边儿带回来的,听说是在广东那块捅了人,后来被王栓子收留了。”巴特对这些倒是挺清楚的,如数家珍一般对我细细讲来。
得知了死胖子的来历后,我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那个死胖子的眼神那么狠,敢情是个敢杀人的种!****!”
一路上,巴特又跟我说了很多这些年旗县所谓的道上的人还有事儿。听的我是一阵阵的头疼。后来我实在是不想听了,连忙打断巴特的话:“够了够了!巴特,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让我也消化消化,剩下的以后有时间了再讲,我打电话约点人,咱玩玩就得了。”说完,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一帮赌徒聚众赌博!
后来,我跟巴特约了孙鹏他们在孙鹏家扎金花。当时一共来了十几个人,准备了四副扑克分别玩。
我、孙鹏、巴特还有田斌我们四个一桌。我一边洗牌一边对他们说规则:“押底200,上不封顶,随便押!下面发牌了啊!”我洗好了牌,开始发牌。这把我是庄家,我说话。
看了一下手里的三张牌,一张红心A,一对儿Q!****,第一把就拿这么牛逼的牌,看来老子想输都难了!不经意间,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田斌他们三个都看到了我嘴角的笑意,其中巴特内****直接就把牌给扔了:“我飞了。这把不押。”然后,巴特白了我一眼,点上一支烟凑到我旁边儿:“我看看你小子拿了什么好牌,瞧你笑的那叫一个贱。”
“去去去!”我推开了巴特,“别捣乱,飞了牌你就老实坐那看着。”然后我对孙鹏跟田斌说:“300。”
巴特被我推到了一边,不服气的冲田斌跟孙鹏叫唤:“你俩跟他,这小子没什么好牌,诈你们呢!跟他!别怕!”
田斌眯着眼,瞅了瞅手上的牌,然后思索了好一会儿,一咬牙:“老子跟你三百!”孙鹏挑了挑眉毛,很随意的把牌扣到桌子上:“我也跟。”
“嘿嘿……”我脸上的奸笑更浓了,“那我再加200。”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里可是十足的信心满满。这可坏了大事儿了!我这全写在脸上了,田斌跟孙鹏两人就算是傻子也猜出我拿了一手的好牌,所以,他们两个不跟了,直接把牌一扔,异口同声的说:“飞了。”然后,孙鹏一把抢走我手上的牌,看了一眼,笑骂了一句“我去,怪不得你小子敢几百几百的加注。”然后把我的牌拍在了桌子上,扭头冲巴特喊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老莫的牌!你不是说他诈我们么?****!”
“****!”田斌也干脆利落的附和了一句。巴特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我笑嘻嘻的把牌重新洗了一遍:“嘿嘿,不好意思啦,给钱给钱!”没想到三年没开赌,开赌第一把就赢了1200!哈哈!活该我发财啊!
发好了牌,我看了看田斌他们三个:“上把我赢了,所以这把还是我说话。”然后瞅了一眼手里的牌,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平静的就如“面瘫”了一般:“一百。”田斌他们三个看来手里的牌也都不错,没有一个飞牌的。反而三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瞄我脸上的反应。可惜,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喂!你们跟不跟啊?”我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才一百?”田斌狐疑的问了一句,脸上一副“这不是你风格啊”的奇怪表情。
孙鹏跟巴特也是一样的怀疑表情,举手不定,不知该不该跟。最后,孙鹏看了看他的牌,然后果断的飞了牌:“这把牌不怎么样,你们跟。我飞了。”孙鹏刚把牌扔了,巴特就瞪大一双大眼珠子冲他嚷嚷:“不是吧!你咋飞了?咱不是说好共进退的么?”
“滚开!”孙鹏直接就骂了巴特一句。巴特哈哈一笑,掏出一百扔到桌上:“我跟。”
“再加二百。”我说着,掏出钱就要往桌子上扔。田斌开口说道:“行了行了,咱痛快点行不?”我拿钱的手顿住了,看了一眼巴特,发现巴特似乎也有跟田斌一样的想法,便又多从钱夹里抽了三张一百的一块拍桌子上:“五百。开牌。”然后我亮了自己的牌:红心A、梅花K、红心10。
“你输了。”田斌说完,把他的牌一张一张的亮了出来:清一色的黑桃3、5、9。
“****!”巴特一看田斌的牌,气馁的把牌一扔骂了一句。不用说也知道,这把田斌赢了。田斌阴笑着开始收钱,还嘻嘻哈哈的跟我们说着“谢谢啊!”
“操!”我、孙鹏还有巴特三个人同时把我们的中指送给了田斌。这时,孙鹏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喂……嗯,在家呢。嗯……他也在呢,咋啦?……哦,行,知道了,那你过来吧。嗯行,挂了啊。”挂了电话,孙鹏对我说:“老莫,一会儿宇哲来找你,似乎有事儿。”
我一边看牌,一边随意的应了一声:“行,知道了。”
我们一帮人在孙鹏家玩的天昏地暗,现在孙鹏家已经彻底像个赌坊了,烟雾弥漫,吆喝声、叫骂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