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宽慰性的拍了拍孙鹏的肩膀:“行了,你这是干嘛呢!跟个小孩儿还来劲儿啊?”然后我又对洛晓天说:“你说你这孩子咋就听不明白好赖话呢?让你玩去你就玩去!”
我就说过洛晓天这小子绝对是个疯狗,逮谁咬谁,就算是孙鹏他也照样不给面子。一听我这鼻子是孙鹏给砸的,洛晓天这只疯狗开始咬人了。先是一把打开孙鹏戳他胸口的手,然后抬手指着孙鹏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你打的?行!老子不想咋,就是想敲你几颗牙下来!”说着,洛晓天举手就往孙鹏脸上砸!
哎哟我的乖乖!洛晓天也太不会做人了!孙鹏是谁啊?孙鹏是我兄弟!且不说我还在边上站着呢,那孙鹏的其他兄弟也都在那坐着呢,况且这还是在人孙鹏家!洛晓天就是个疯狗!
洛晓天的拳头还没落下来呢,人就被一个箭步冲过来的巴特一脚踹进了卫生间。洛晓天惨叫一声,人就飞进了卫生间,撞在了墙上,紧跟着就是巴特的怒骂:“我去你妈的!小兔崽子,你******找死呢!跟谁呲牙呢?你******再给爷呲个牙看看。”洛晓天被巴特那一脚给踹的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倒在卫生间的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客厅里的其余人此时也都站了起来,眼睛全部都盯着卫生间这边。洛晓天被巴特一记狠踹,踹进了卫生间,罗北风他们几个身子还没动呢,杨杰周龙他们几个一个个的瞪着那几个小兔崽子。
“都你妈的坐下!”杨杰一把抓起身后的椅子扯着嗓子对罗北风他们几个吼道,内架势,内气场!把罗北风他们几个小兔崽子全给镇住了,一个个的愣愣的看看田斌,向他求助。田斌虽然知道这会儿站出来替洛晓天说话肯定不合时宜,可是罗北风他们又全都指望田斌帮洛晓天了。犹豫了半天,田斌还是走了过来,想帮洛晓天说说情。
“内个……”田斌刚开口,还没说什么内容呢,孙鹏的一句话就把田斌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孙鹏说:“田斌,你是不是我兄弟?”就这么一句话,田斌自然明白孙鹏的意思:洛晓天是你的小兄弟,可我孙鹏是你兄弟!现在洛晓天要跟我动手,我教训他的时候,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可是你干嘛又来说情?你还是不是我孙鹏的兄弟?
田斌不说话了,他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沉默了半响,田斌叹了一口气,对孙鹏说:“大鹏,咱是兄弟。那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别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完了,田斌这话一出口,孙鹏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去,眼睛里也满是不可思议还有气愤。甭说孙鹏了,就连同我在内的其他兄弟,都被田斌这句话给搞懵了。田斌这小子没吃错药吧?他竟然还在帮洛晓天说话!他……
“田斌!”孙鹏的眼眶红了,我怕他动手,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孙鹏使劲儿甩开了我的手,几步跨到田斌面前,瞪着眼睛逼视着田斌的双眼,脖子上还有额头上青筋凸起,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你刚刚说了个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孙鹏把耳朵贴近田斌的嘴巴。我刚要去把孙鹏拉过来,巴特按住了我的肩头,我回头看时,巴特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田斌极不自然的向往后退,却被孙鹏一把揪住了衣领:“我******让你再说一遍!”
操!孙鹏这是怎么了,这也没多大的事儿,何必揪着不放!我实在想不通了,所以不顾巴特的劝阻,上去拉开了有点犯轴的孙鹏:“喂!大鹏,你这是干嘛呢?别闹了啊!”然后冲田斌连连挥手:“你赶紧把那个疯子给我带走!”田斌这才绕过孙鹏把洛晓天从卫生间里带了出来。
“小子!”虽然洛晓天曾拜托我好好照顾洛晓天,可是今天洛晓天也太嚣张了,我不训导训导这小子,他以后不还翻天啦?我用力的捏着洛晓天的后脖根把他拉倒了一边:“以后长点儿心眼儿!懂点儿事儿!别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你这样,别说混了,你连人都不会做,出来混是要往身边围人的,就你这样的,谁能跟你一条心?上次的教训你还没记住是吧?这次又来这撒野!你说你到底咋想的?”
“大哥,我……我……”洛晓天真的害怕了,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还不时的拿眼睛去瞟我身后的巴特。
“洛晓天,好好回去想想。这儿不是包头,所以你别把在包头时候的脾气拿在这用!不合适了你知道么?”我的语气虽然不是很温柔,却都是为他着想,“你要是说想在西街混,好好跟着田斌学学。今天这事儿,我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个死心眼儿!我都跟你说了没事没事,你还没完没了的问,你说孙鹏脸上能挂的住么?你还想跟孙鹏动手?把你小子能的!记住,以后别再这么死心眼了。明白了么?”
“嗯。我记住了。”洛晓天怯生生的答应着。我这才松开了捏着他后脖根的手:“行了,去给大鹏认个错。记住啊,不管大鹏说什么,你都不许再顶嘴了,要不然,连我都保不住你。去吧!”
“不用!”孙鹏听见了这些话,没好气的横道,“我告诉你,洛晓天儿,今天我给田斌跟老莫个面子,你现在马上给老子滚蛋。老子不打你,滚蛋!”
孙鹏都这么说了,我只能苦笑几声,冲洛晓天摆摆手:“你走吧。”
洛晓天他们一走,屋子里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喧闹。孙鹏、我、巴特还有田斌四个却没了刚开始的开心心情。杨杰他们那桌还是吆喝、叫骂什么的,玩的热火朝天的,我们这桌却是沉闷的很,就是机械的重复着发牌、下注、赢钱输钱然后洗牌再发牌……就这样机械的重复着每一个环节,玩了几把后,孙鹏第一个扔了手中的牌,再把面前的钱往兜里一揣:“不玩了。”他这一说“不玩”,我们三个也都纷纷扔了牌,揣好自个的钱舒服的靠在椅子靠背上,一人点一支烟开始聊天儿。
“今年有什么打算?”孙鹏磕了一下烟灰问我。
“找工作。不然我还能干什么?”我瞟了一眼巴特,笑着自嘲道,“难道要我跟巴特去牧区放羊啊?”
巴特却是嘿嘿一笑:“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我告诉你啊,去了牧区,那小日子,可美了!每天小酒喝着,骨头啃着。每天还能赶着一群羊在山里晃悠晃悠,特别爽!真的!老莫,不如你跟我去牧区放羊吧!咱哥俩奋斗几年回旗县开个馆子卖涮羊肉怎么样?”
“嘿嘿嘿嘿……”田斌什么也没说,只是推了推眼镜儿,一个劲儿的阴笑着。我也乐了:“巴特,你说的好听!奋斗几年?哈哈,我看是苦捱几年吧!放羊可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儿啊。你还是一个人继续奋斗吧!至于开馆子的事,这个我可以考虑考虑。”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跟巴特离开了孙鹏家。
坐在奥迪车里,巴特发动汽车后,扭头问我:“去哪?”
“我想回家。”烟抽的多了,这会儿我的嗓子都有点嘶哑。巴特掏出烟递来一支,我摆摆手:“不抽了,今儿抽的多了,这疼的很。”我一边说,一边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巴特笑着自个点了烟,嘲笑我念了几年大学,都不怎么动弹了,肺活量下去了。我真懒得搭理这个蒙古鞑子,随他怎么说吧!爷们我自己清楚就行。
一路上,巴特这小子没少抽,要不是我开了车窗,我早就被烟给熏死了。到了我家楼下,我对巴特说:“要不上去坐坐?”
“不上去了。”巴特看出我心情不美丽,所以特别安慰我,“老莫,别老想着不开心的事儿。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老是琢磨也不是个事儿。”虽然巴特是好意,可是我还是觉得这小子说的都是废话!我跟秦玥分手之后,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就是巴特,而且我还没怎么念叨呢,巴特却好像显得比我还揪心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把我跟秦玥分手这事儿拿出来念叨念叨,还美其名曰“安慰安慰我”。我就纳闷了,这******哪是安慰啊,这是看我过的舒坦,存心给我添堵啊!
“我知道了,巴特!你就别再跟我提分手的事儿了行不行?这几天就你一直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本来我就没怎么太难过,可是你老是不停的叨叨,你是不是存心让我不舒坦啊?”我说完,推开车门下车了。
回到家里,老爷子跟老妈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进来了,老爷子叫我过去:“莫晨,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老妈坐在老爷子旁边,板着脸,看都不看我一眼。咦?这是怎么了?我对老妈脸上的愠色感到十分的疑惑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