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桐梓,你要回去了吗?”
“恩,回去了,怎么,你是想请我去喝茶吗?”我得寸进尺的看着正前方的红子,疑惑道:“看你的表情,难道我是猜对了吗?”
“恩,你猜对了,我是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的。”红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继续道:“你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所有都可以发生变化,那我也就接受了,扬眼侧身,我的身子不听话的抖了一下,当我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你就是红娘口中的乌桐梓吧!”改变之后的乐凡心看上去更是生疏了不少,抬起眼,我故作牵强的点了点头,假装道:“是,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身为郁熙影的师弟,狄蒲徒弟的他,真的因为水晶和梅长仙的原因,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了吗?
“我叫乐凡心,你好,我今天才从漆雕城回来,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们请你。”乐凡心依旧礼貌的看着我。
感受着他不一样的气息,我的神经好像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转过身,我用力拉了两下身后的药箱,小声道:“不用了,我回家吃,再说,天色也不早了。”
“好吧,那你走吧。”红子表示无奈的朝我的方向招了两下手,“明天见。”
“奥,明天见。”我的声音很小,小到身旁的人都不可能听见。
缓步前行的我,看上去怎么这么惆怅,不行,不能这么惆怅,乌桐梓,你应该高兴,你看乐凡心,你以前的徒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你应该高兴,不应该惆怅记住了吗?
“记住了,乌桐梓,你现在的最爱是钱,这一点你不准忘,你永远都不能忘记,不能忘记。”我警惕性的站住脚步。
不断地提醒之后,为什么,他们的画面我就是不能忘记,蹲下身,我难受的抱起自己抽痛的脑袋,自嘲道:“乌桐梓,你是脑子长泡了吗?这么没出息,疼,疼什么啊,不就是,今天没挣到钱吗?用得着这么难受吗?”我努力劝导着自己,但是,这种劝导方式,好像只会添油加醋。
流落的眼泪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抻出手,我反感的抹去脸上多余的泪渍,“不准哭,都说了不感情用事了,不准哭你听不见吗?乌桐梓。”
如果可以轻巧的放手那该有多好,老天,我乌桐梓到底是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我我不就一百年前犯了一点错误吗?我不就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吗?我不就不想当神仙了吗?我不就想重新开始吗?老天,天帝,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我真的只想好好生活,好好忘记那个曾经伤过我的乐凡心,天帝,我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凝视着我的背影,云端之上的郁熙影也跟着痛了,勾下头,他不能再去看我,转过身,带着不舍,他还是选择离开。
“你这样走了,你觉得她不会出事吗?”狄蒲担忧的看着他,疑惑道:“或者说,你真的放下了吗?”
“不知道。”微微一愣,师傅的改变,是他不能接受的,想来,当初三番五次阻止自己的师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转过身,他疑惑地看向狄蒲,疑问道:“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我喜欢上她吗?怎么,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着你要不下去一下,看着她这样,其实我也梃过意不去的,要不替我下去看看她,顺便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她。”狄蒲眉开眼笑的递出手间攒留的药瓶,继续道:“这是属于她的补药,你也不要怀疑什么了,接着吧!”
一向讨厌小人参的狄蒲今天是怎么回事,垂下眼帘,郁熙影依旧不理解她那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态度,夹杂着疑惑,他想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省的最后伤害的还是底下的那个人。
“不用了,想送你自己下去吧,我先走了。”他的选择很简单,只要乌桐梓幸福,开心,自在,不要再被自己牵连,他就足够了。
挪动脚步,他不听劝阻的朝着山神殿走去。
看着徒弟消失的背影,狄蒲的心里还是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斜过身,她不解的看着我的方向,无奈道;“这人是哪里好了,让他们都这么喜欢她,真是奇怪。”低眼,看着手里的药瓶,她的心还是有了一丝触动,“如果让她的心智恢复,继续以前没有结束的感情,她是不是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消失了,我的宝贝徒弟是不是就不会再回忆起有关她的记忆。”
未知的解释,那年消失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那日,牢笼里蹲坐着诅咒小人参的乐凡心,她始终都没有揭穿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想让小人参消失,看来也只有利用这一招了,缓身,她贱兮兮的勾起嘴角,自叹道:“小人参,乌桐梓,对不住了,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你的存在,你的存在只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困扰,所以,对不起了,你必须永远消失。”
失声的嗓音,我的心情好像也跟着豁然了一些,站起身,我激动地抹去眼角的泪渍,冲着茅草屋的方向跑去。
“乌桐梓,你好样的,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说啊。”不远处老爹醉醺醺的指着我大斥道。
“我,我有点事情,对不起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我囧皮的样子,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缓步上前,老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迷瞪着眼睛,“我说你是不是哭了,如果哭了告诉老爹老爹替你报仇去。”
“不用了,老爹,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啊。”我有意的避开他的眼睛,“还有那什么?老爹乌殷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她去相亲去了,怎么开始关心起她了啊。”老爹晕晕沉沉的松开我的胳膊,朝里走去,“我今天晚上也不吃饭了,我去睡觉了,你呢?你也早点休息,还有,还有,如果真的难受老爹的肩膀随时都是你的依靠。”
“好,我知道了,老爹您也慢着点。”我牵强的凝视着老爹渐行渐远的身影。
身后的寒气像是被什么控制一般,一个劲的朝我冲击,站定脚掌,对于这股子气息,我只能表示接受,摇晃脑袋,晕沉的感觉使我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力量。眯起眼睛,我缓慢的转过身,“你是谁。”不远处忽闪忽灭的人影,彻底将我激怒。“如果你想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窜起拳头,这个人看上去好像一个人,但是,就算是像,我今天也不可能手下留情,迈开腿,我小心的眯起眼睛,透着微光,我慢悠悠的朝他的方向靠近。
“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你会受伤的。”熟悉的声音慢慢传入我的耳蜗,微微一愣,我瞬时没了行走的勇气,停住脚步,我没有勇气抬起头,更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
“抬起头看着我,跟我说,你不会再忘记我了。”声音仍在徘徊,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再去看他,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乐凡心了,转过身,我牵强的竖起拳头,愤愤道:“不可能,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要再怀疑了,我就是他,我就是那个你爱的人,扭过来看看我是不是。”他的脚步声听上去很坚实,但,这个声音,和他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乐凡心,扭过脸,再看一眼不远处的他,我的嘴角也跟着变得不听话起来,扬起嘴角,我故作牵强的看着他,大斥道:“狄蒲,我说你有意思吗?变成自己徒弟的样子,是来整我呢?还是来整我呢?”刹那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最开始,斜身,我小心的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嘲笑道:“如果你是来害我,或者告诉我一切的,那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人参了。”
侧步,攒着手心里蓬发而出的力量,我的情绪变得更是豁达了不少,扬起眼,我冷冷的看着她,“一切的一切,我都比你清楚,狄蒲,你别忘记了,曾经的你是什么?现在的你又是什么?”
曾经,狄蒲还不是山神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我还只是一颗存在山脚下的人参,那时候的我还没有长眼睛,也没有长耳朵,那时候的我看上去真的很没用。
但是,那时候的她,就不一样了,那时的她有着漂亮神韵的眼睛,有着四听八方的耳朵,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就是小人参吧。”出乎意料,那天的那天,我意外的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样子,幻光逆光的围绕,我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样子,扬眼之间,我的身上既被粉布包裹,站起身,我激动转起圈,“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你在这里受苦,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不开心吗?”嘉温柔的看着我。
“怎么会,我很开心,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变成现在的样子,现在变成了,我怎么会不开心。”转过身,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踮起脚尖,我的身子变得轻巧,微微扬起嘴角,我激动得冲到狄蒲身前,小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离开,要不然天帝该找我事了,你快点走吧。”那时的狄蒲很胆小,斜过身,她不分由理的将我推了出去。
那时的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她对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