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看着这撒的玫瑰花挺好看的,就忍不住看了一会。”我调皮地说着,用手指着玻璃。
“是个男的吧。”他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说出这样的话,赶紧转移了话题,“快进屋吧,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什么帐?我可不欠你什么啊。”又想了想语气不能太冲,“我的好boss,我到时候多敬你一杯啊。”
白松仍旧是一脸冰霜,难道刚才他便秘了?我跟在后边在他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差点刹不住脚,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似乎对我有深仇大恨似的,“你把你的眼泪擦干,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看着就烦。”接过他递给我的纸巾,看着他甩上门的背影,指尖触摸到腮上的一滴眼泪。淡淡地嘲笑着自己,还真是不争气,这样就会流眼泪。
刚刚踏进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溜回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了冷仔的声音“林一可,你在哪里鬼鬼祟祟地干嘛呢?快过来给我们可亲可敬的boss敬酒啊,你们关系那么好,应该多敬几杯。”
我接过小紫递给我满满啤酒的杯子,轻快地说:“那是当然的,感谢boss的栽培,先,先干为敬。”低头看着这满满一杯得啤酒,纯净的橙色,是挺好看的,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喝下去还是不太好玩吧。默默咽了一口水,暗暗对自己说,林一可,你可不要丢人啊。
冰凉的液体沿着喉咙,顺着食管滑落到胃部,所到之处是一片惬意的冰凉。得意的冲小紫挥挥酒杯,小紫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看我,再看看白松。那家伙竟然没有喝,显然是不领情。
浓密的睫毛下遮掩着一副什么样的眼睛,静静地声音就像生命之河上流淌着的冰凌,“林一可,你开始三番五次拒绝本社团的好意,你说这可怎么办?”
胃中的啤酒轻微的翻了一个滚,浑身开始打冷战。“啊,是啊,我向各位赔不是,是我一开始太倔强了,有眼不识泰山。”又是满满的一杯酒缓缓滑入,眼睛被酒水呛出了眼泪,开始变得有些湿润。
白松眯着眼睛看着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最后紧要关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你的工作冷仔帮你干的可不少啊。”
不愠不热的语调,像是要把我的缺点一一都搬出来。“谢谢冷仔,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我敬你一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干了。
冷仔站起来慌忙也陪了一杯,“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然后率先把酒喝了下去。
白松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最后作为前辈们,我们欢迎你的加入,林一可。”
真是奶奶的,这一杯下去我还不得把他们每个人都敬上一遍?没有办法每个人都已经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就。我绝对是又得罪了白松那家伙了,这只能是我们这些可怜的做小干事的命。
围着这个圆圆的桌子,我一路敬了过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素质,一脸微笑,脑袋开始有些眩晕,这样也好,之前的程茗的电话的狼狈的样子一点都不见了。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越喝越开心。从一开始的敬一杯,加到了两杯。
脸上有些发烫,身体有些轻飘飘的,摇摇晃晃地走到白松面前乖巧地把酒斟满,然后举起来就要喝。白松一把抓住,“别喝了。”
“不是你让我喝的吗?”我一迷惑地望着一脸冰霜的白松,笑笑把酒杯往嘴里放。白松一把夺过来,一饮而尽。
我环视这周围,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的,有两个人还在一旁大叫着两个“小蜜蜂”。顺着白松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冲白松傻笑了两下,然后就倒在了桌子上开始进入沉睡状态。
“要回去了。”有人轻轻扯着我的衣服,我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茫地看看周围,除了一片的狼藉还有一个个东倒西歪要离开的同学。
“恩,走了。”我无力的站起来,白松在后边轻轻托住了我的腰,让我脸上一阵燥热。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走。微微挣脱白松的胳膊,立刻气氛显得无比的尴尬。
我加快了脚步,一下子推开了酒店的门,一阵冷冽的风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白松一直跟在后边,静静地没有说一句话。我难免觉得有些尴尬,不禁挑起话题,“今天的大餐真的是让我们打开了眼界了呀。”
白松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你刚才那么拼命的喝酒是为了那个来电话的人吧。”
我微微一怔,微笑着说:“哪有啊,你不就是想灌醉我吗?我的酒量还可以吧。”转身看着他,有些讨好的样子。
白松的眼神在冷的冬天更是结上了冰霜,我有些寒冷地咽了咽口水,“额,是有一个男生。”说话的语气不禁变的温柔起来,“你看,你都把你喜欢的人都告诉我了,作为交换,我也应该不能对你太过于保留。”
看着天空中一轮将要进入圆满状态的明月,淡淡地讲起:那个男生是我的邻家哥哥,恩,应该是哥哥吧。从我第一次看见他就好像他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一样,等我去发现。他又温柔的嗓音,我简直就不敢相信,在他家帮过来之前他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当然我从来没有听他讲过什么样的错误在他身上是不可饶恕的,他一直那么完美,一点瑕疵也许就是上帝不可饶恕的错误吧。自从我开始纠缠着他要学习画画的时候,他们的家人似乎更愿意让我走进他们的家门,还说什么让我单纯的小孩来感染感染他。开什么玩笑,你没有看见他一脸温柔的站在窗台前的样子,阳光都可以窒息。可是他也有阴暗的一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人坐在阳台喝啤酒,那天我是玩游戏到很晚,跑到阳台上透气,看见他高傲的头颅,有些迷醉的眼神,那一夜就像是一个梦境一样,第二天因为爸爸妈妈太忙让我去他家吃饭,他站在楼下喊我的名字,温柔的就如同身上穿的纯棉的睡衣一样柔软,我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他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对,是哥哥,照顾我,疼爱我,教育我……
沿着校园的小路一直走下去,我就一直不停的讲,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酒精已经慢慢从身体中蒸发,大脑依然有些眩晕。
一直沉默的白松突然将提问:“你一直在强调他是你的邻家哥哥,你们……“
“啊”我轻叹了一声,连连摆摆手,“不可能的,程茗是和叶翩翩在一起啊,我哪里有机会,他们是郎才女貌。”
一直站在白松的身边,目光投向远方,不敢看他的眼睛。一个身影在宿舍门对面的路边上焦急的站着,那样阳光而又高大的姿态只需一眼就知道是陆南。
白松呢喃了一句“叶翩翩?”
我没有理会,也不想继续这个总是里不清楚的纠结,“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吧,再见!”我转身走向焦急的陆南。
“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陆南焦急的扯着我的胳膊。
“我去参加动漫社团的聚会了,小米没有告诉你?”掏出手机已经电量不足关机了,冲着陆南挥挥手机,“你看,没电了,不是不想接你的电话。”
下一刻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们和好吧”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声音有些颤抖。
“我根本就没有再生你的气,是你自己不肯抬头看我。”我安抚地拍拍陆南宽厚的背。
“你还说,你根本就是不理我。”陆南此刻像一个哭闹着的小孩。
我静静地站着,任凭陆南抱着。谁知今天发什么神经了,我又不是一个羊绒娃娃,竟然抱起来没完没了,还有让我窒息的趋势。
我艰难的动了两下,“陆南啊,你抱一会就够了,别没完没了,我快要死了。”还故意咳了两声。
“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怀里。”陆南松开我温润的眼睛盯着我。
还没有反映过来,湿润而又潮湿的柔软贴近了我的嘴唇,大脑像炸开了一样,十分混乱。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温热的呼吸与我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像一团结在大脑中解也解不开。
最终终于挣脱,不敢看陆南的炙热的眼睛,甩开扯住我的手,嘲笑般地笑开了,“我今天喝了不少酒,你也应该喝了不少吧,我走了。”说话有些不知所云,飞快的跑进了宿舍楼里。
黑夜中,还没有退下炙热的目光的眼神与远处清明而又饱含冬日冷冽的眼神在空气中激起一团火花。
一直站在女生宿舍楼上阳台俯视着一切的人儿,在夜幕下露出妖艳的脸庞,鲜红的嘴唇像是在嘲弄地念着咒语,“林一可,还真是厉害啊,游戏开始越是快乐,最后我就越会让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