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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鸽

回到家后,我的老娘已经完成了她的还车任务。此时她正躺在沙发之上,依旧在看《大宅门》的碟片。

我丢下一句“我回来了”打算立即飞快冲入卧室,看看鲁鲁有没有睡醒。可悲的是此时我妈并没有让我的打算得逞,她坐起身来,说:头都包成这样了,还出去瞎跑?

我打趣的说:屋子里太热,户外血痂结的快。

听到这话之后我妈迅速冲入厨房,我连忙跪地求饶的说:妈,我错了,我错了……

我妈用眼白对我进行打量,她说:你这小兔崽子,真是要把我气死!要是你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舅舅找来。

听到“舅舅”二字之后,鲁鲁突然醒转过来,它不断的奔走于卧室和客厅之间,并且四处乱撞,看样子是正准备自杀。

鲁鲁的举动让我彻底觉悟。在这个拥有诡异背景的家庭中,我必须时刻保持低调。我说:那我看书去了。

我妈在听到这话之后冲我点了点头,并立即飞快将注意力移回到《大宅门》之上。

进入卧室之后,我立即飞快的跳上小床,打算立即飞快进入梦乡。可悲的是我的打算再次没有得逞,因为徐瑶发来了一条短信,她的短信说:魏方光,这段时间,你怎么不理我。

在这之后,我回一条:没有吧,我们每天都在同一间教室,我怎么会不理你。

徐瑶的短信说:可是,我们真的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我没有回复。

片刻之后,徐瑶问:为什么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难道我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我依然没有回复。

徐瑶说:魏方光,既然你讨厌我,为什么你今天又要救我?

这时,我才将思绪拉回到今天这件事上。我想,今天这件事情,不论换做任何一人,都会做出和我相同的举动。于是我回: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事,让我觉得有些累了。

在这封短信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令我无法平静的短信,徐瑶说:其实,我只是想和大家一样,可是和大家一样,真的好难。

众所周知,重点中学和普通中学除了休假之外,没有什么不同。在重点中学中,尤其高三,休假时间往往只有普通中学的二分之一,在这之中,还包括寒假……

在和于寅虎结束斗殴事件之后,我向学校请了几天病假。由于高三的寒假只有过年前后两周,于是我打算故闭自封,终日在家看书学习。

在这段日子里,我的舅舅竟然真的远道归来。当天,我一看到老舅就情不自禁的愁眉苦脸,在这之后,就在我认为自己会再次惨遭不测之时,老舅竟然眉飞色舞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好小子,听说你前些日子“英雄救美”真是让老舅我刮目相看了!

听到这话之后,我内心产生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妈这一家不是土匪?我的第二反应是,原来那件事属于“英雄救美”而非“嫉恶如仇”

于是我用铁柱的口气与老舅交流,我说:不敢不敢,小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我……

听到“小弟”二字之后,我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力度之大甚至飞向空中,而我的老舅则冲着空中的我: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废了你这一身武艺。

此时我在空中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我哪儿来的一身武艺?

……

过年前后,我的老舅一直住在我家,值得庆幸的是老舅只是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过完年后,此人就将离我们而去。不幸的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我敲锣打鼓的企图提前对其进行欢送,于是舅舅恼羞成怒,对我实施了一顿猛K。

正月初八,学生们怀揣对校方领导的怒火来到校园。

在这之前,我妈曾对我进行嘱咐,她说这个学期我不用去原来的班级上课,因为她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为我争取到了重点班的名额,所以这个学期,我只需要去重点班报道即可。

言归正传,开学之后校园一片死气沉沉,学生们终日不知表情为何物,犹如丧尸奔走于家和校园之间,再想想那曾经飞来飞去的青春年华,不禁感叹岁月如梭。

几天的课时过去,一件令人遐想连篇的事情浮出水面——铁柱和于寅虎在这段时间里,都没有来学校上课。

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由于铁柱和于寅虎刚刚结交成为死敌,所以他们的双双失踪,必然与私奔无关。

放学路上,徐瑶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旁,与我同行。她问:魏方光,你怎么转到重点班啦?

我万般无奈,只好答她:没办法,因为我的老娘武艺超群。

徐瑶当然听不懂我的玩笑,她只能说出一个“啊?”字。

片刻之后,徐瑶再次发疯,她说:你是不是不想理我才转班的?再片刻之后,此女边跳边说: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可说,只好抢在徐瑶之前边跳边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管你了,是不是不想让我管你了。

听到这话之后,徐瑶事先准备的台词无法派上用场,于是羞涩的企图逃走。

在徐瑶跑出几步之后,我叫住了她,说:徐瑶,站住!

徐瑶对我言听计从,她像个士兵一样站住,而且没有回头,搞的我郁闷无比,只好赶上去问她:铁柱这几天是不是没来上课?

徐瑶说: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

就在我认为此时徐瑶说的“你不知道吗”是个反问句时,她脱口而出一句话让我险些昏倒,她说:哦,我也不知道。

我想,也许是我想太多。于是我尝试拨打铁柱的手机、铁柱家的电话,全部都无人应答。看来二十一世纪的东西还是不靠谱,再回想那飞扬跋扈的孩童时代,我和铁柱之间呼叫全部用吼,铁柱每天都在我家楼下叫我上学:光子,光子,赶快下楼,该去打游戏机啦……

不可否认,铁柱的嗓音委婉动听,并且如雷贯耳,这点从他多次被楼上飞下的花盆砸中可以看出(与此同时,我也被老娘打扁)。

言归正传,放学之后,我一路漫步来到铁柱家楼下。在这之后,我对铁柱进行高声呼叫,再在这之后,身后一个女孩也开始高呼铁柱的姓名。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徐瑶刚才一路对我进行尾行,于是我问:我的姐姐啊,你也跑来干嘛?

徐瑶对我的话进行了无视,她问:你喊“反清复明”试试,看看他会不会出现。

我万般无奈,只好冲着楼上高喊两声“反清复明”片刻之后,一个哥们出现在楼梯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哥们,进屋谈吧。

听到这话之后我和徐瑶立即飞快逃离现场。

我和徐瑶悄无声息的走向小区大门,在这期间,我扫视到一个叫倪倪的家伙正朝我的方向飞奔而来,她毫不客气的冲我打了个招呼,她问:你怎么在这?

我说:我去找铁柱,他家没人。

倪倪发现了徐瑶,她努努嘴问:英雄救美?

听到这话之后我有些吃惊,于是我问:你怎么知道?

由于“英雄救美”这个词,是出自于我的老舅,所以我说“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即是,你怎么知道“英雄救美”这个词?可悲的是倪倪此时将这句话理解为“你怎么知道我英雄救美?”于是她攥起双拳,猛的砸在我的头上,她说:你还挺得意的嘛!

我哭着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倪倪说:拜托,这是我家门口,这句话因该我说才对!

于是我立即飞快对徐瑶说了声“有事先走”立即飞快将徐瑶丢在原地,立即飞快与倪倪同行。

我和倪倪无所事事,只好无聊的走在街边散步。此时黄昏将至,落日熔金,整个世界,犹如一盆开光的火炉。

无聊之中,倪倪突然问我:刚才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答:徐瑶。

倪倪感叹的说:很可爱的女孩子,对吗?

我想,徐瑶一点都不可爱,简直傻透了,于是我说:不。

倪倪问: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不假思索的答:她是个笨蛋。

听到我这样形容一个女孩子,倪倪斜眼看我,不禁笑出了声。片刻之后她说:光子,你喜欢她吗?

在这之前,倪倪问出几个问题,全部都很有问题,直到她问出眼前这个问题,倪倪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倪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她问: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此时我很想对倪倪说,我喜欢的人是你,我和徐瑶之间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个笨蛋怎么可能吸引我呢?等等等等。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倪倪说:高中的日子一定很无聊吧,烦闷之中对一个可爱的女孩产生好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不敢承认呢?

终于,我开了口,我说:我不喜欢她。

倪倪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倪倪目光炙热的看着我说:因为,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呀。

不知不觉中,我和倪倪来到河堤。在这之后,我们无聊的靠在河堤的护栏旁,此时小河之上光影斑驳,天空之中晚霞点点,整个河堤,犹如一条暖暖的彩带。

倪倪突然喃喃的说:光子,再过几天,又要开学了,到时,我又要离开这里了。

我心血来潮的扶着倪倪说:倪倪,我喜欢的人是你。

在我华丽的表白过后,倪倪呆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她默默的说:从前,你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有些诧异,很久之后才终于意识到,我真的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很久之后,倪倪眺望着远方,她说:可是这次离开,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下个学期,我要去新加坡做交换生……

在这之后,天空一道鎏金的光线扫过面颊,这将是夕阳之下的最后一缕阳光,而在这之前,我已陷入了黑暗。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东西,我在心中不停的问,难道,真的要结束了吗?

片刻之后,倪倪说:人生就像是兜圈子,每一圈都是那么的相似。这一次,在你再次成为英雄的时候,我们却又要分别了,不过能认识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好。

在这之后,我头也不回的跑向夕阳,而倪倪却停在原处,继续眺望着远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夜灯照亮了整个城市,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少,我无所事事。

一路之上,吵嚷的声音越渐稀落,片刻之后,连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恍惚。

我停下脚步,一盏夜灯晃的我睁不开眼,我微微的晃动脑袋,在这之后,一个女孩,出现在灯火阑珊处。

她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身旁,与我同行。

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沉默。

片刻之后,她问:你找到铁柱了吗?

我依然沉默。

她继续说:下午那个女孩,是你和铁柱的同学吧,她好漂亮。

在这之后,一股无法抑制的烦闷涌上心头,我厉声的问这个女孩: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这个女孩没有开口,她默默的低着头。

我不停的重复着: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很久之后,这个女孩带着泪痕逃离了我的视线。

……

回到家后,我无所事事,于是昏昏欲睡、鼾啼连连。

次日,我和小熊一路来到法官的酒吧。

由于在此之前,法官刚炒掉彩色睫毛女孩,所以此时酒吧之内只有法官一人,趴在吧台睡觉。

小熊悄无声息的来到吧台前,猛然间喊出三个字——爆炸啦!

在这之后,法官迅速窜起,从怀中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他大声的呼喊:不要过来!

看到这一幕后,我和小熊都以为此人接下来的下一句话会是“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自杀”

片刻之后,法官看到来人正是我和小熊,于是将冲锋枪收入怀中,他问:怎么是你们?

我和小熊异口同声的反问:你以为是谁?

法官沉思片刻,片刻后说:我以为是小李哥派来的人,来追杀我!

我和小熊吃惊的问:小李哥?

法官说:你们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我只是个小角色……小李哥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法官说:十七姐她,曾经是我们这里的老大,而现在,小李哥才是这的老大。一山总是难容二虎。小李哥最近正在横扫十七姐的势力,所有与十七姐有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铁柱,也许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甚至连我,都极有可能受到阻击。

我问:那我呢,我怎么没事?

法官说:你是皇太子嘛,这样的人一般要最后处理。

听完法官的叙述,我和小熊愣在原地持续了很久。

在这之后,我们与法官六目相望,互相说了一句:珍重!

离开酒吧之后,路边行人看到我和小熊,纷纷向道路两旁躲闪跌倒,无数孩童冲我们指指点点,就好像我和小熊正在被衙役押解一样。

片刻之后,一群老太太怀揣锣鼓在街边猛敲,她们对我们进行欢送……

锣鼓声中,小熊突然停下脚步,他神色凝重的问我:光子,你说铁柱,会不会真的出了事?

我答:不知道。

小熊问:真的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

小熊说:不知道,你还愣在这儿干嘛?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心猿意马,于是朝铁柱家的方向,一路跑去。

在我起步之后,小熊在身后边跳边说:铁柱丢了……铁柱丢了……铁柱丢了……铁柱丢了……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我终于惊醒。醒来后的我在怀中一阵乱掏,想要看看有没有揣着冲锋枪之类的东西。

片刻之后,我明白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魇。

我接起电话,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问: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铁柱的声音,他说:快把电话给你妈,我这边出了点事。

由于刚才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梦境,我快步奔至客厅,用脚,将正在熟睡的我妈蹬醒,我说:快接电话,铁柱找你,十万火急。

当我的老娘看清来袭之人正是她的亲生儿子之后,老娘气急败坏、并用复杂表情对我进行打量,就像一位即将遭受亡国耻辱的女皇帝。

我预感到自己即将遭受不测,于是连忙改口说:妈,快接电话,真的十万火急。

我妈皱着眉头接过电话,随后,我妈嘴中不断蹦出“嗯”“嗯”“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我妈默默披上一件风衣,与此同时,窗外一群白鸽飞过,小区外的教堂,钟声洪亮庄严。

看到这一幕后我兴奋无比,于是连忙取出一件夹克,并在夹克后背画上一轮弯月,正是要模仿“八神”的造型。

看到我的诡异举动,我妈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我们不是要去帮铁柱吗?

我妈强调似的说:不是我们,是我——要去帮铁柱!

看到我妈打算单枪匹马,我感动的痛哭流涕,我说:妈,上阵不离母子兵,你就让我去吧!

我妈皱着眉头怒了努嘴,说:那好吧!

片刻之后,我和我妈飞快的来到一间银行,飞快的取出一些人民币,飞快的寄给铁柱,飞快的回家吃饭。

原来铁柱这段时间外出旅游,不慎钱包被盗,人民币和电话都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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