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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物是人非

Mathea收到骆言珂不回来吃饭的信息,顿时心情一落千丈,自己特意花心思做的一顿饭菜,就这样随着骆言珂的一条短信而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今天是他从法国回来的日子,Mathea猜想他一定会回来吃饭,因为一路疲劳,除了回家休息,他还会上哪里?

独自吃完饭后,Mathea看了会儿布朗集团的财务状况,等她看向钟表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可依然没有骆言珂回来的动静,不由纳闷,打开手机也没有一条信息,担虑之下还是拨通了骆言珂的电话。

萧潇胆战心惊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骆言珂正靠在床上,似乎在发信息,“你还不回去吗?”

“你是在赶我走吗?”骆言珂反问道,将手机放下,起身下床,走向萧潇。

萧潇一阵紧张,莫名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骆言珂并没有强迫自己干什么,而是径直走向浴室,拿了一块干毛巾出来,“也不擦擦干再出来。”边说边一下一下用力地擦拭着萧潇的头发,惹得萧潇一阵皱眉,敢情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擦头发。夺过骆言珂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就好。”萧潇的倔犟让骆言珂没再继续动手下去,“我去吹头发。”逃避般地回到浴室里面,关上门,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部杜绝在了门外面。

等她将头发吹得不能再干的时候,才鼓足勇气打开门,蹑手蹑脚地出来,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骆言珂已经在床上躺下,微微沉重的呼吸声告诉萧潇已然睡熟。

提起的心缓缓落下,轻身上床,替骆言珂盖好被子,看着他眼底的那抹青色,有那么些许心疼,定是奔波劳累所致,萧潇不知道他为何那么拼命,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撇去他的种种,萧潇发现,自己依然爱着眼前熟睡着的男人。

在这一年多里,梓聿告诉她,自己父母的死跟骆言珂没有关系,若说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喜欢骆言珂,是因为那些事情都是他父亲做的,有一种发泄,叫做迁怒。萧潇听完没有吭声,在那一刻,说实话,自己是有些怨恨梓聿的,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埋怨她,毕竟自己的父母还健在,能够享受天伦,可梓聿最亲的人已经不在了,迁怒也在人之常情中。

那她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放下?萧潇摸着骆言珂的短发,在掌心刺刺的,那种感觉很舒服,长发的时候原以为他的头发软软的,等现在短发之后才发现,他的头发坚硬如同他的脾气,老话说,头发软的人脾气性情也柔软,头发硬的人,脾气倔强而顽固。萧潇没能有机会对他说,其实你短发更好看。

低下头亲吻了一下骆言珂的鬓角,萧潇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不下这个男人,因为她的心从认识他起,就装满了关于他的记忆,再也抹不去。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一直在无声闪烁着,谁也没有注意到。

Mathea放下手机,放弃地将手机扔在一旁。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看样子,他是不回来了。第一次,拨打他手机没人接,第一次,深夜不归却没有告知于她。Mathea的心里很不好受,虽然她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Loaka有事在外,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份失落感。他终究没有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

隔日清晨,骆言珂从梦中醒来,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回忆起梦境,那是场永无止境的奔跑,纵使身边繁花似锦,可他停不下来。扭头看向身边还在睡梦中的萧潇,昨夜没有打算睡在这儿的,可能是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样细细看着,岁月静好,抛开一切不愉快的,拥有这样的每一天,该有多好。

骆言珂掀开被子下床,尽可能不吵醒萧潇,穿上衣服便轻手轻脚出了房间。殊不知萧潇在他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等骆言珂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才睁开眼,看着一边空落落的枕头,伸手往一边挪了挪,余温尚在。

当骆言珂回到家的时候,Mathea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庭院里面喝牛奶,看到Loaka的出现,忙做手势问道:“昨晚去哪里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

Loaka就着坐下,下人端来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口,“没什么大事,对了,合约的事情你操办的如何了?”骆言珂将话题扯开。

Mathea也就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将合约的事情前前后后解释了一下。

“萧潇人呢?”骆言珂进门之后就没有发现萧潇的影子,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她晚饭吃过了没有?”

“萧小姐说六点半若是还没回来就代表不回来吃晚饭了。”李明月解释道。

“这两天都这样?”骆言珂皱眉。

李明月想了想,“是的,也就这两天而已,可能外头有什么好玩的吸引住了吧,回来的时候我见她心情还不错。”

骆言珂坐着听完后,翻看报纸的心情也没有了,抽了半根烟就掐灭在玻璃缸里,起身出去,李明月忙递来外套,“先生是去哪儿?”心里猜测,应该是去寻萧小姐,“若是找萧小姐的话,她应该在离这儿不远的酒吧,因为每次萧小姐都是走路来回的。”

应了声,驱车离去,心里因为这几分钟的等待而心痒痒。开着车一家家酒吧前停下,进去找人,找不到再退出来,寻找下一家。意识到这附近酒吧不少的时候,他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美国不比中国,治安永远都那么让人操心,晚上一个人出来,总归是让人牵肠挂肚。骆言珂紧张的心一刻也松不开来。

萧潇将杯中剩余的一点橙汁喝完,“你调的橙汁都那么好喝。”

怀特调皮一笑,“喜欢就好,很久没这么开心了,都说东方的女人都像水做的一样,果不其然。”

萧潇扑哧一声笑出来,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孩的调戏,自己没有反感也没有动气,只觉得可爱跟调皮。而这一幕却落入了骆言珂的眼里,成了刺目的一个点。

“在聊什么,那么开心?”上前坐在萧潇身边,问道。

萧潇被突然出现的骆言珂弄得手足无措,生怕他误会什么,到时候弄得两人尴尬,连忙解释,“他是这儿的调酒师,因为他去过中国,所以我们聊得挺好的,你怎么过来了?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急什么,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骆言珂一把拉下起身的萧潇,“喝的什么?”说着拿过萧潇的杯子,凑近鼻尖闻了下,“也给我来一杯,一模一样的。”犀利的眼神投向那个小调酒师,怀特心颤了一下,不敢多问什么,甚至神色闪躲,不消一会儿便把橙汁调好了递给骆言珂。

萧潇坐在一旁感觉气氛愈来愈压抑,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实在忍不了这样的折磨,“回去吧,我累了。”恳求似的拉了拉骆言珂的衣角,骆言珂低头看了眼萧潇的手,放下杯子起身,扭头看了眼那看似未成年的调酒师,而对方则心虚般低下头,不敢对上骆言珂的目光。

一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萧潇认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所以交握着双手缠着衣服上的蓝色蕾丝,掩饰着自己的不安。而骆言珂则在旁开着车,眼角自然是撇到了萧潇的动作,依旧没开口。大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萧潇打开车门逃也似地敲门进屋,李明月有些不明所以,“骆先生,萧小姐她怎么了?”

骆言珂冷哼一声,“她还有理甩脸色。”随后跟着上楼,一把打开卧室的门,只见萧潇趴在床头,上前拉起萧潇的身体,“哭什么哭,我有骂你吗?我有打你了吗?”

萧潇一下子收不住委屈,“你说过给我生活上的自由,可是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干涉我的一言一行!”

“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你以后要去酒吧那种地方我陪你去。”

“我不需要你陪!你的出现不就是想警告我吗?我以为我是白痴吗?”

“够了,别挑战我的耐性,你自己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你以为那个小屁孩就真的去过中国吗?”

“你为什么总怀疑别人?”

“我怀疑他有错吗?你是不是觉得他调的饮料都很好喝?那里面有迷幻药,别像个傻子一样让人玩弄!”

萧潇愣住了,一下子没办法消化骆言珂所说的话,“我现在不就是个傻子吗?”

骆言珂握紧了拳头,这句话狠狠地刺伤了他的心,转身下楼,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开。

萧潇抱紧了身体坐在床畔,肩膀处还隐隐作痛,那是刚才被骆言珂用力抓住所致,她不知道刚才在说什么,但她说的是实话。

大概有两天时间,骆言珂都没有过来这儿吃晚饭,萧潇自打那件事情后也没怎么出门,一个人待在骆言珂为她准备的画室里写写画画,骆言珂帮她把工作安排好了,没有另寻其他公司集团,继续为安诺做设计,想来是跟安平云商量过的,萧潇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画画设计图,日子非常清闲。

而李明月也看出来,两人前两天吵架后,萧潇的心情就没有再好过,而骆先生也没再过来。这日买了些蛋糕回来,便拿给萧潇尝尝。

“萧小姐,吃点蛋糕吧,先生说,你喜欢吃甜点,我特意出去买了点,尝尝看。”

萧潇放下画板,“谢谢明月阿姨。”端起碟子,叉了小口放嘴里,“很好吃呢。”

“好吃就行。”李明月笑笑,在萧潇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萧小姐也别太生先生的气,那天先生过来没见着你,我就多嘴说了两句,要怪就怪我好了。”

萧潇连忙摇头,“阿姨别这么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李明月拉住萧潇的手,“先生也是担心你的安全,这里不比中国,乱的很,骆先生也是因为担心你,今天我出门还看见一家酒吧被警方查封了,叫什么……七天酒吧,说是里面藏有大量违禁物品,还有毒品呢。小姐往后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了,我看啊,每一家都不干净。”

听到七天酒吧的名字,萧潇顿时就怔住了,那是她常去的酒吧,回想起那晚骆言珂对她说的话,现在想来,是自己的过错。他没有说错,也没有冤枉别人。

萧潇点点头,低下头,没有说话。因为她后悔地说不出话来。

傍晚的时候骆言珂来了,萧潇第一次主动拿出拖鞋,让他换上。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骆言珂自己也愣了一下。

萧潇没说话,起身坐沙发上打开电视机,随意换着频道。

骆言珂也没有再继续为难萧潇,因为他明白萧潇做这个举动的含义,算是道歉了吧。走到萧潇身边坐下,揉了揉眉间。萧潇瞥了眼,随后将音量搁轻了开口,“今晚回去吗?”

睁开眼睛,看向萧潇,后者扭过头去,“怎么?今天居然想我留下来了。”萧潇没理会,不作答,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并非想太多。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留宿过夜罢了。

李明月将饭菜全部弄好,这时过来,正巧打断这让人尴尬的一幕,“吃饭了。”

饭桌上,萧潇看向骆言珂,发现他每次过来都是跟着她的习惯,从未有过一次吃西餐,而且,她发现他拿筷子的技术提升了很多,一顿饭下来,可以一粒米都没有洒落在外面。

“看什么?吃饭。”骆言珂发现萧潇的发愣,开口道。萧潇收回目光,定定心心吃饭。

吃完饭,也不知是骆言珂突然兴起,还是原先就做了这个打算,让萧潇换了件衣服,说要带她出门,“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强势地让萧潇上车。

直到下了车,萧潇才知道他是带她来看电影,害得她在车上紧张揣测了半天。上映的片子并非是近期的,算得上是一部经典电影。半途,萧潇偷偷看了眼身侧的骆言珂,发现他看得津津有味。算起来,自己也是头一次跟他两个人一起看电影,记得当初还是跟杨墨来的电影院,那时候正好碰到一同来看电影的茗跟骆言珂,当时的气氛很是尴尬,然,现在的感觉到底是不同的,复杂归复杂,心里大多还是开心的。

看完电影后,骆言珂载她回去,一路上没有多说一句话。沉默的感觉让萧潇依旧没法适应,她知道,一切没办法恢复到以往,她过不去坎,他亦是同样的。

“脱。”上楼后,骆言珂坐在床畔,居高临下般对萧潇发号施令。

萧潇吃惊地站定在原地,“你在说什么?”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脱。”身体微微往前探,眼角挑起,“是不是该认为,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吧,需要我再重申一次吗?”

萧潇摇头,慢慢抬起手,解开第一颗扣子,她无法猜测到骆言珂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今天没有做错什么。

看着萧潇在自己面前这样慢动作的挑逗,骆言珂直直地看着,是的,他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看电影这件事是他想到的,可是一踏进电影院他就后悔了,因为勾起了当初在电影院遇见萧潇跟杨墨的记忆,一想到萧潇当日对他所说的话,心就疼的厉害,猜想是否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她跟杨墨亲昵进出,亲昵约会,他真的忍受不了。

衣服尚未褪去,身体便被骆言珂狠狠拉扯过去压在了床上,再一次的发泄,让萧潇稍许愈合的心,又一次撕开,伤口继续淌血。

撑着一点理智与力气冲了个澡,身上尽是骆言珂的印记,微微发颤的双腿让萧潇觉得自己好生悲凉。擦干了头发出来,没有见着骆言珂的身影,以为已经回去,却发现他的衬衣还在。

骆言珂从画室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萧潇已经歪着身子睡着,忙上前替她盖上被子,一沾手才发现头发都还是湿的,叹了口气,从浴室里拿来了吹风机,开了最轻的一档,托起萧潇的长发在掌心慢慢吹着。

萧潇隐约中听到了嗡嗡声,可她连睁开眼力的气都没有了,在这样嗡嗡声中再次睡了过去。

Mathea再一次收到Loaka不回来的信息,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隔天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是空的了,撑起身子准备起床,发现全身都酸疼。下楼见骆言珂已经坐着在吃早饭了。他只是抬眼看了看萧潇,没有说话。

萧潇走去洗漱,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就只见李明月在收拾餐桌,不由问道:“他人呢?”

“骆先生已经出门了。”

萧潇点点头,看看时间,其实也不早了,坐下吃早饭,顺手拿起刚才骆言珂看的报纸,粗粗翻了两页,在看到一篇报道后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报纸的娱乐板块将她跟骆言珂昨夜去电影院的事情已经曝光了,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Mathea也看到了这篇报道,咖啡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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