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怕白家的俩个姑娘有所隔阂,便让清嬷嬷把她们放在一起练习闺秀的礼仪,上至琴棋书画、下至尊卑道德,都请的是最好的先生教导。听闻小女儿才艺样样精通,武艺更是没得话说,老太君怕白筱语被这个小女儿比下去,刻意嘱咐先生让她对白沅陵松懈一些。当然,无人知晓这一点。
翌日,本来是个和煦的早晨,白筱语难得不用早起去请安,刚想让萝卜她们端来饭食,等自己睡醒了再过去吃。谁道翠竹突然破门而入,喊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白筱语自然地翻了个身,眼皮一掀,懒散地拉了个哈欠:“什么事儿比你家小姐的睡眠重要?”
翠竹气喘吁吁地扶着自己的腰,烂泥扶不上墙的看着自家小姐,恨恨道:“小姐,那个二房的小女儿过来找您了,现在就在门口侯着,跟过来的有清嬷嬷。”
什么?这句话让白筱语困意全无,直接坐了起来,找翠竹确认一遍:“你这丫头确定是清嬷嬷和这个妹妹找了过来?”
“小姐,奴婢什么时候骗过您?”翠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并道:“每次都是奴婢帮您通报最新消息,佘家老头那事也因为您的关系,每日都要去打扫茅房。”一想到佘家老头,白筱语便语气一顿,只得掀开被褥、穿好绣鞋:“给你小姐我梳妆打扮。”
翠竹叹息了一口气,只好把梳子给萝卜递了过去,俩人帮了一会儿后,清嬷嬷她们也终于进来了。没有等白筱语问,清嬷嬷便开门见山:“大小姐,老太君要求让您和二小姐好好相处,因为都在白家,这样的称呼也拉进了一些关系。所以老太君让您和二小姐一并去学堂里学习学习,每日都有绣娘和说书先生过来上课,记得按时辰来。”
白筱语手一顿,表情也差点变成了黑底儿:“清嬷嬷,祖母不是在开玩笑么?”
“大小姐,这个笑话不好笑。”清嬷嬷忍俊不禁,装腔严肃的说道。
白筱语:…
她终于明白了大周为何那么多才女了,都是这样被家里人逼出来的。白筱语以复杂的心情抬眸,望着白沅陵一直在打量自己,懵懂的灵眸差点被萌了一脸。
白筱语突然很贼然的伸出了手,捏了捏白沅陵的脸:“手感不错,以后记得保养一下。”
“大小姐!”清嬷嬷呵斥一声,白筱语无奈耸背:“清嬷嬷,我知道了。为了做好文武双全、通情达理的女子…语儿会去学堂里逃课,跟二妹妹出去疯的。”话毕,白筱语拽着白沅陵的手一把冲出了白家,很娴熟的翻墙走人了。不要问白大小姐何时学会这一堂本领的,只有白家的知情人知道,每次白筱语私自开店被禁足的时候,白筱语便经常翻墙逃跑,而且找人把墙搭的更高都没用,她照样跑路上街。
清嬷嬷也习惯了这样,自然有对付白筱语的招:“来人,跟老太君说一声去,等大小姐回来,严惩不贷。”
“是!”所有的丫鬟皆替白筱语默哀了一秒,清嬷嬷发怒,殃及池鱼。
……
白筱语带着白沅陵跑路,因为自己只是有点小本事,所以刚走了没多久便累了,随后又光明正大的坐在了白家的亭子里,慢悠悠道:“这里是丫鬟们不经常路过的地方,安心的歇在这儿,等清嬷嬷她们消气了再过去。”
白沅陵疑惑地看着白筱语:“为何要逃,乖乖的去上学堂不就好了?”
“哎,先问你一句,你去过学堂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学堂里都是那些苦读书的人去的地方,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王权富贵,拖了不少关系把闺秀或者公子们放在那里,结果有些人比较厌学,就开始逃学堂去跟百姓们一起疯。我本来就对学堂不感兴趣,只是管着自己的银俩安乐一生罢了,妹妹要是觉得姐姐带你出逃有错,大可回去便是。”白筱语墨迹也墨迹完了,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旁边的菡萏,眼眸中有超脱世俗的尘雅感,让白沅陵奶声奶气的回应一声:“大姐姐,莫非您只是不会琴棋书画那些东西才不去的?”
白筱语一噎,貌似被卡到了重点,转头捏着白沅陵的脸:“哪有?怎么可能呢?”
“意外的单纯。”
“…不是单纯。”
“那大姐姐就是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