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萝卜可真是全能的了!”白沅陵笑靥如花,拉扯着白筱语的小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听说左家的小姐们是个厉害的主儿,可凭借刚刚的举动,陵儿一直都没感觉到左家二小姐有多能耐,反倒是嘴上腔腔的比谁都要多。”
白筱语略带讶异地看着白筱语,倏地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想不到妹妹的见识可真多,是从哪学来的?”本来是调侃的语气,原本倒不指望白沅陵能说出来,谁道她坦然:“恰巧是从姐姐父亲那里听来的,因为我们是在朝北的远房,所以听父亲和他谈论的比较多,耳目濡染了一些就自然会了。”
白筱语一听到“父亲”二字,嗓子里就像卡了金枪鱼一般,如鲠在喉。白大老爷因常年经商、四处奔波,所以都是老太君在府上打理好一切,每次他一回来,要么就考俩位兄长们背书;要么就是来跟白筱语墨迹这墨迹那,什么女红、礼仪、聪慧都得面面俱到,所以白筱语对这位父亲的印象就是苛刻,听白沅陵这么一说,白筱语倒是想回白家了。几分念旧映入白沅陵眼帘,白沅陵出言安抚了几句:“大姐姐,父亲他们回白家早晚是时间问题,这次只有我和家母回来就是因为要事在身,无法抽空报个平安,以后会见到的。”
白筱语点头并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淘气的妹妹还敢来安慰我?以后等你嫁人了我就去满街放炮仗,看你和新郎官怎么哭。”白筱语邪想了一下,搞得白沅陵一阵恶寒,立马转移话题:“对了大姐姐,听说您和大周的重三公子订婚了,还有多久是婚礼啊?”
“快了。”听白沅陵这么一提醒,白筱语想了想他和重九的大婚是在今年的中旬,想来也有个几天就快到了,要不然二房的人能回来的这般积极?
“原来姐姐是有婚之人,那后几天若是大门不出该怎么办?”白沅陵也是个好动的性子,从昨个儿开始便一直拉着白筱语干这干那,所以她可以想象不能出去的日子有多痛苦。
“也没那么严重…”白筱语思忖了片刻,发觉重九倒不像是这种会因为白筱语经常出去而生气的人,虽然他有可能是派萝卜监视自己,可本意也是好的。而且萝卜能文能武,倒也是个能替白筱语办事的聪明人,所以白筱语便乐见其成地收了,谁让重九这厮也不反对呢?
“先回府吧,今个儿听的比较无趣,也不想再弄些什么了。”被那老头一弄,白筱语出去游玩的心情也没没了,便和白沅陵打道回府了。
……
白家正厅
丫鬟们欢声笑语,正坐上围着一群闺秀们,郭氏和曲氏衣着整齐坐在旁侧,正首位的依旧是老太君。只见她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时不时的动了一下筷子,眼眸中闪烁流溢般的光芒。曲氏见老太君一直心不在焉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了,直接让丫鬟把她的那份撤了下去,跑来跟老太君聊天:“祖母,您是怎么了?这般郁郁寡欢的?”
老太君沉默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槛:“要天黑了。”说完,曲氏的视线也落在了天空正上方,看那撒天般的大网遮住了一切,顿时语气一停,叹道:“哎,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语儿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听丫头报信,貌似是被先生留下了。”
“是么…”老太君犀利的目光转向清嬷嬷,清嬷嬷顿时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因为她今个儿有要事在身,倒没打听大小姐那边的消息,自然就没向老太君汇报此事。
“啪塔!”
一直优雅吃着的郭氏突然撂下筷子,霍地站了起来,皱了皱眉道:“那个先生竟然敢把我陵儿留下,为何我不知道此事?”
“咦?”曲氏讶异,望着一屋子的人:“你们都不知道么?先生罚我们语儿背书,所以陵儿和她便一起扣下了,现在估摸着也快回府了。”
“语儿留下背书,我们陵儿去跟着受罚?”郭氏还没来得及坐下,听完曲氏说完的后半句话,霍地带着一丝淡笑:“可真没想到白大小姐竟然连书这种东西都不会背,自个儿不行还非得拖累我们陵儿?”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语气,曲氏她们却感觉到了郭氏眼角的一丝凌厉,看来是着实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