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骆驼照常围城一个圈安顿好,这样人在中间还可以避免被风沙太大,把自己吹跑。
燃起篝火,两百多号人坐在一起烤肉煮汤,而蜻蜓几人则在靠近墙壁的位置,围坐在火堆旁,煮着粥,热着食物。
池安随意半躺在铺好的毯子上,双手交差做枕头,翘着二郎腿摇晃着,嘴里还唱着:
若不是那一年看过的春光
怎么会知道寒冷的模样
若不是那一场醉过的短暂
怎么会知道清醒的漫长
若不是一回头灯火正阑珊
怎么会责怪黑夜的凄凉
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
怎么会明白半生的惆怅
相见欢泪满衫
不思量自难忘
上官清云拿出自己的玉箫,开始合着曲子,那种情伤从每一个音符中透出,听着有些难受,不思量,自难忘。
蜻蜓喝着煮好的粥,听着池安的好听的声线唱出的曲子,还有上官清云奏出的配乐,知道俩人同样经历过什么,却又帮不上忙,不过现在的蜻蜓只关心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北辰彦,再多人便没了闲心。
鄯善若水则拿着一块玉佩,反复看着,思念着某人。
黎蜻蜓吃过饭后躺去咋另一侧铺好的毯子上,打开平板开始这些日子拍的照片,有日出,有夕阳,有湖泊,有绿洲,有沙漠,有骆驼,有人,最多的是北辰彦和自己。
一张一张翻过,心里闪过些许甜蜜,原来谈恋爱便是这种感觉,难怪当初阿夏总会提起自己的男朋友。此刻的蜻蜓已经完全把北辰彦当做男朋友且使唤着,都忘记当初的初衷。
“在看什么?”北辰彦和上官清云他们谈完事情,见黎蜻蜓还未睡着,便走来,坐在毯子上。
“看图片。”黎蜻蜓朝一旁挪了挪,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北辰彦躺下,和自己一起看。
北辰彦早已经习惯俩人间的相处方式,没有过多的矜持,更加自然真实,却又甜蜜万分。
躺好后,看着黎蜻蜓手里的东西,轻轻滑动着页面,很多照片,夕阳,日出,沙漠,湖泊,骆驼,还有蜻蜓迎着风沙的照片,还有自己的。
“什么时候拍的?”这些天已经被黎蜻蜓训练成了专属摄影师,也学会了好多不懂的词语。
“中午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谈事情。”黎蜻蜓指着屏幕里的北辰彦,“蹙着眉头真难看。”伸手指想要抚平那紧皱的眉眼。
“那下次不皱了。”北辰彦侧着头,嗅着蜻蜓发丝的清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会有这些东西。”
第一次见黎蜻蜓这些东西,北辰彦就想问了。
进入沙漠那天又见黎蜻蜓拿出,遂问了,可蜻蜓却说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
“还不想告诉我吗?”北辰彦轻声问道。
“不知道从何说起。”黎蜻蜓看着北辰彦的眼,那里面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甚,自己亦然。
“那就不说吧,我们离开沙漠后不能透露给别人,知道吗?”北辰彦轻声说道,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所以不必担心。
“嗯,我知道。”黎蜻蜓将平板放好,便枕在北辰彦的手臂上,开始睡觉,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夜里总会做噩梦。
梦里老是梦见洛河底下的场景,那一团一团的黑影,每次都梦见掐着自己的脖子,惊醒来之后全是是汗,更可怕的是那黑雾进入自己体内后除了当时疼的撕心裂肺,便再没有任何反应。
蜻蜓再一次惊醒过来。
“又做噩梦了?”北辰彦见黎蜻蜓满脸惊恐的表情和满脸汗水,有些心态,拿出手绢替蜻蜓擦着额间的汗。
“嗯,那黑雾……”黎蜻蜓欲言又止,每日都这般,想必他也听烦了。
“爷,龙卷风距离此处五里处,要不了多久就到这里了。”破月被追风几人支使过来很不情愿的打断了两人。
“来就来吧。”
“啊?”破月听着北辰彦的话下巴都快掉了。
“还不走?”北辰彦一个眼神过去。
“哦哦哦。”破月急忙退开。
“你这么凶人家干嘛?”黎蜻蜓看着好笑。
“凶吗?”北辰彦不以为意。
“我们去看看拉。”说完蜻蜓起身朝城墙边缘走去。
“爷,龙卷风到了。”追风几人急忙走过来,纷纷举起地毯,想要隔离风沙。
北辰彦则拿起刚才盖着的毯子,遮挡在黎蜻蜓的脑袋上,蜻蜓想要推开,却听见北辰彦的声音:“别动,乖。”
龙卷风至,黄沙漫天,有多少植物被卷入那风暴里。
蜻蜓透过缝隙看着那龙卷风席卷着残垣断壁,想到当初追自己而来的龙卷风,闭着眼睛贪婪享受他怀里的温暖。
大约一炷香后,龙卷风才离去。
箱子物件被吹得散落一地,幸好没有人员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