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讲得好生奇怪,到底燕子犯了什么错,值得姨娘大张旗鼓从相府偷跑出来,到本王妃面前讨饶?”慕容思音想知道更多的内幕,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引得濮阳冀和陆南风有些侧目,至于肯定张姨娘是偷跑出来的,因为她这边并无收到相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反倒是她的人来禀告说张姨娘今天天不亮就到王府门口跪着要求见她,不到一刻钟就被陆南风带了去,想来相府那边至今还不知道张姨娘已不在府中。
“奴婢……奴婢……”张姨娘有心隐瞒,但接触到濮阳冀萧杀的神情,不觉浑身颤抖。“她其实是我远房侄女,看着她可怜便带至相府中,因王妃出嫁前少了几名陪嫁,想着为她博个前程便在老夫人面前荐了她。来到王府后,她也时常托人带信给奴婢,前两天她的书信中提到有人逼迫她在王妃手炉中放朱砂之事,奴婢知道后很是焦急害怕,之后再也联系不上她了,便知晓出了事,这才来求王妃的。她也是被逼无奈……所幸王妃并无大碍,就饶恕她这一回吧。”
张姨娘话中说得漏洞百出,为了一个远房侄女竟能求到王府,她知道这一求的后果吗?燕子托人带信,所托的又是何人,能在固若金汤的王府中逃过濮阳冀的耳目?又是受了谁的逼迫来害她?她可待她不薄啊!
慕容思音冷笑几声,所幸她并无大碍吗?要不是她知道朱砂有毒,以当今世人之见,恐怕早就出事了。
“啪嗒!”洛儿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板上,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慕容思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抖得厉害。濮阳冀不满的目光也扫来。“奴……奴婢……没想到燕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实在…实在太过惊讶,奴婢这就打扫。”奈何她实在抖得厉害,刚接触到碎瓷片就被划破了手,鲜红的血滴落在上好的白瓷上,显得触目惊心。
慕容思音一窒,连她都没想到一向亲近的燕子会背叛她,何况吃住一直都在一起的洛儿。昨日事发后她等着濮阳冀这边的答案,对身边的丫头一律只说遣了燕子办事去了。洛儿有此等反应在意料之中,只是未免不够稳重了些。
“行了,下去把手包扎一下吧。”陆南风看洛儿实在抖得不像话,竟亲自动手收拾起残局,并一个劲催她去包扎。洛儿看了眼慕容思音,见她对自己轻点了下头,才福了福身颤抖着出去。
刚走到门口,便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拖着燕子进来了。看她头发凌乱,身上血迹斑斑,显然这一天一夜中日子不好过,受了刑。洛儿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燕子,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后者似是感受到了洛儿的目光,无力的双眸睁了睁,嘴角竟泛起诡异的笑容。
两个婆子把燕子拖到距离主子面前十步远处,让她软趴趴地跪坐着,两人便守在一旁。慕容思音料想这两婆子是濮阳冀心腹之人。
张姨娘见燕子居然成这幅模样,大哭出了声,跪爬着想靠近,却被其中一个婆子拉住无法前进,张姨娘哭得悲痛欲绝。
慕容思音见到身边亲近之人被打得鲜血淋漓,也有些犯呕,濮阳冀见状把她搂抱到自己的位置上,离燕子远一些。待胃里的恶心之感好一些了,慕容思音才问道:“问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