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离恨说到自个的侧妃郁敏儿,有一瞬不自然。
濮阳冀目光微沉。他的好父王还能记得他的娘已经很不错了,恐怕他娘生他时生了几天几夜他都不知道。除了那对母女,他的父王又看谁顺眼来着?
“莫言陛下来了,我把她请到正阳院的书房了。”濮阳冀冷哼道。
“莫言来了?”濮阳离恨一阵激动,“莫言……陛下来了怎么不请到景宏院,你还故意和我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濮阳冀犹为不齿。“别忘了莫言陛下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进老臣的院落,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濮阳离恨听到儿子的奚落,脸面有些挂不住,因急着见轩辕莫言,抬脚便往正阳院走去。
“我把母妃也请去正阳院了。”
等濮阳离恨已走出十来步了,濮阳冀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濮阳离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走也变成了跑,急吼吼地往正阳院而去。
濮阳冀眼中幽光一闪,抬步往怡兰阁去。
“夫人,老王妃不在清惠院。”福春院,香秀抱着一只五寸见方的檀木匣子从外进来,“奴婢怕院子里的下人眼热,所以先抱回来了,等晚些再送去。”
“你做得对,我们就剩这么点子东西了,一定得好好使。”方晓染赞同道。
“夫人,为什么我们要送东西给老王妃?”香梅看着香秀把匣子放好,不甘道。
自从三夫人死后,大夫人又被王妃给骗去了好几万两,现在都捉襟见肘了,福春院每月的例银又只有四十两,再把好东西往外拿,她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再说除了姚玉仙那个傻子,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老王妃和王爷母子不对盘,大夫人何苦还要拿好东西去讨好老王妃?
像是这次怂恿老王妃去讨中馈之职,讨来了大夫人也是半分不得好,没讨来好白白得了老王妃的嫌。
“你就是个蠢的!”香秀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香梅,有些恨铁不成钢,“老王妃都修身养性好多年了,一旦掌管了中馈,肯定措手不及,五夫人又在病中,能依仗的还不是我们夫人?”
方晓染在一旁听得暗中叹气,原想着老王爷和王爷终究是父子,王爷对老王妃不知何故不满,但只要老王妃在老王爷身边吹吹枕头风,老王爷总要给几分面子给嫡妻,所以她才唆使老王妃去讨要中馈之职。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竟是无疾而终。
方晓染又想到母亲好不容易派人传进来的话:小姐,想办法帮帮夫人吧,老爷又抬了一房姨娘,对夫人越发不待见了,前几日表公子娶亲,夫人竟连像模像样的礼都拿不出,偏生老夫人装聋作哑,一点都不帮衬,夫人现在在方家的处境连体面的妈妈都及不上了。
她主持中馈那两年,母亲情况还好,父亲每月还有几天待在正院,及至慕容思音进了王府,父亲对母亲越发差了,没想到连生活上都这么苛刻起来。
想到此处,方晓染对方家这种无情无义恨得咬牙切齿,想当初她外祖于家也是宣城望族,方家不过出了二叔一个小小的御医而已,何曾看在眼里,更别说把嫡女嫁进来了。直到二叔一跃成为皇夫,方家成了皇亲国戚,她父亲看上了于家的地位,卯着劲追起了母亲,几次三番,外祖父才把母亲嫁进方家做了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