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潘氏大叫道,“定是她许了我丈夫什么好处,他才这么狠心地对我的,呜呜呜……”
一会说安夫人不顾亲情,让人打断了安洪文的腿,一会又说安洪文兄妹情深,为妹妹抛弃妻子,实在前言不搭后语。
“世子夫人,人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跟着参和了。”李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冷声打断道。
李太傅在朝中属于清流派,十足的保皇党,自有一股威信,再加上李夫人辈分上同属于平原侯夫人,吕氏被噎了一下,脸色红了又红,那叫一个精彩。
“各位夫人别听潘氏胡说,她完全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安洪文恨恨地瞪着潘氏说道,“当年我们的儿子感染了时疫,本来有治愈的希望,可她却舍不得拿银子出来,错过了最佳治愈时间让他丢了命。后来她逼着我们全家迁到吕城投靠她的一个表亲,硬是斩断了和妹妹的联系,我们一直很愧疚。而潘氏却愈加变本加厉,这么多年虐待我母亲不说,还迷上了赌钱,十赌九输,只要家里稍稍有些值钱的,全都给她拿去当了还赌债。两年前一天潘氏又赌输了,趁我不在家把我母亲又狠打了一顿,我再也无法忍受,给了她一纸休书,之后我带着母亲好不容易回了小安村。”
吕城在东兰西北角,靠近边城,大多吕城人以贩卖动物皮毛为生。一般人施以车辆两个月可到宣城,就算徒步一年也可到,可安洪文他们是两个月前才回的小安村,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可见他们这一路是多么艰辛。
慕容思音目光清浅,内心却止不住叹息。安洪文回乡两个月早知道妹妹扶了正,可他宁愿忍着清贫也不愿上门投靠安夫人,一方面因为当初未施援手的愧疚,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上门会给安夫人难堪吧。
安夫人早已泪如雨下,却又顾忌着丞相夫人的颜面而压抑着不哭出声。
“……十日前潘氏却也回了小安村,竟一反常态对我们母子嘘寒问暖起来。”只听安洪文继续说道,“我只当她痛改前非,而她娘家又没了人,好意收留,没想到不过三****就故态复萌,在我母亲喝的药中去掉了一味,致使她病情加重,潘氏便逼着我上门找妹妹,到了相府才知道妹妹随老夫人回老家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返回,没想到我还没走两条胡同便被一群人打折了腿,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妹妹的命,可我知道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之后潘氏便唆使我状告妹妹,我不同意,她却趁我不注意把母亲偷偷藏了起来,并威胁我不可向外人道说。”
听到此处安夫人拽紧了拳头,目露愤恨,她早就知道潘氏是个势利的,却没想到如此蛇蝎心肠。母亲有哮喘,常年以药养着,这也是他们家一直不宽裕的原因,可潘氏居然恶毒到在她药中动手脚,不知道这会要了她的命吗?
“你也说了是在相府附近被人打折了腿,而且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安夫人的命,怎知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如果不是她派的人,那谁要与你过不去呢?”吕氏扫了一眼安洪文廉价的褂子,语带轻蔑地说道,“难不成是潘氏?可她没那个闲钱请得动这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