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你看看你的脸上,画画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画在自己身上。”,镜初嘲笑是笑了,但还是作为一个亲切的哥哥,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然后轻柔的擦拭掉傅惊鸿脸上和爪子上的黑色痕迹,轻柔的像是擦拭一块易碎的水晶,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摸。
傅惊鸿却是恍惚了,记忆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脑袋一痛,蹲下身子,喉咙中发出恐怖的嘶哑声,嘶嘶的,像是蛇在吐舌的时候独特的信号,危险而犀利,而镜初则是皱眉随手甩掉手中的白色手帕,然后蹲下身子将傅惊鸿纳入自己的怀中,悉心去替那人揪着的眉头间抚摸着,轻柔的不可思议,傅惊鸿抬首,接触到那人关怀的眼神,虚弱的笑笑就倒下了,幸亏之前镜初就半拥着她,现在这样也不会直接倒在地上,镜初则是抱着小人去了床上,然后叫人去叫大夫。
大夫是一个年轻的人,不然也不会进来,最神奇的是这人身上带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而眉际也展开了一朵含苞还未放的曼陀罗花瓣,很是美丽,但这些东西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太过奇怪,男人进来没有直接看镜初,而是视线直接定在了傅惊鸿身上,然后不顾及镜初打量的目光,直接把脉,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药瓶,甩给镜初,才将冷冷的视线转移到了镜初身上。
镜初是那种笑起来有种妖气的人,不笑严肃的时候却是一块冰山,没有妖气,只会看起来很是白净,像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但是白落微却知道,这人并不简单,从气质上看来如此。
“她只是记忆枷锁有点松动了,所以才会一时无法适应,以后若是她疼痛,便将这药喂给她,如此几次,等到她记忆完全恢复之时,这病也就好了,至于你嘛,有什么想法?”,
“恩?不知道这位大夫说的是什么?”,镜初一愣,但随即就风轻云淡的笑了起来,白净面孔上反倒是多了一份妖气,魅惑人心,不过如此。
“我知道这里失忆的人可不止一个。”,白落微放下自己手中装饰用的小医盒,然后悠哉的坐了下来,眼光扫过那个吃了药睡的安稳的人,目光就定格在了这个略带妖气的男人身上。
镜初也好笑的看着这人,低垂着头,目光中一晃而过忐忑,在抬首又是那副淡定模样,丝毫不为白落微眸中的好笑打量而露出分毫心绪,将钱袋拿出,将钱递过去,两人之间的交集与此暂且断掉,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烟色的唇轻启:
“我想大夫你可以回去了,这里已经没有病患了。”。
这话已经表明态度了,而白落微也只是抚上眉间那朵欲开的花瓣,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了傅惊鸿脸上一下,然后就随手拿起药箱子,走到了门外,门外天色有点黯淡,那人一身白袍,却是崭新非常,十分颜色鲜明的亮眼,镜初砰的一下关上了门,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于这个面容诡异的男子有一股子想撕裂的冲动,这或许就是男人的第七感吧,来自于对情敌的嗅觉,还有那人落在傅惊鸿脸上突然变得柔和的目光,他不是瞎子,自然有看到。
傅惊鸿因为听到巨大的关门声,而醒过来,虚弱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上带有颓废气息的镜初身上,镜初一直都是骄傲的,这种骄傲是自带的,镜初一直都是耀眼的,这种耀眼让他无论身在何处都不能被忽视,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心情是低落的,傅惊鸿想说些什么去安慰这个年岁其实也不是特别大的大男孩,但是一开口却是几声抑制不了的咳嗽声,那咳出来的可怖的声音,才让她自己如梦初醒,她现在还无法说话。
镜初听见咳嗽声,才急迫走到傅惊鸿身旁,蹲下,面对面,然后他将手抚上那张如玉般纯澈的面孔,两人相视一笑,也许相对于其他若有若无的情愫,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那浓厚的亲人间的相濡之情,如此,才可相知。
“我找到杀害珠珠姐的凶手了。”,镜初说这话的时候,斜长的刘海微微遮住了那双骄傲的眸子,傅惊鸿看不太清楚此时镜初的真实情感。
“真的么?那人在哪?”,傅惊鸿面上惊喜,蠕动着自己的薄唇。
“他就是霍华。”,说起这话的时候,镜初的嘴角讥诮弯起,带有嘲讽,同时站起转身,面容埋没在黑暗中,傅惊鸿只能看见那寂寥的身影,她脑海里想起了那个说要给自己很多很多苹果的温柔的大哥哥,而现在,温柔的人转眼间成为了自己的仇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有点一时接受不了。
“惊鸿,杀了他,只有你,才能让他彻底放松,所以你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背后那人想说话的唇,镜初向前走着,没有回头,门开了又关上,身后的傅惊鸿眉头紧皱,咽喉阵阵发痛,一丝血迹蔓延开来,落在枕间,像一朵盛开的曼陀罗。
第二日,整个妓院修业了,因为整间屋子都要进行整改,而整改的图纸,都是傅惊鸿那日的戏作,一笔一划,都刻在了镜初的脑中,镜初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密探,不然这么好用的脑子不是浪费了么,如此一想,手中拿捏的力度又用上几分,杯子破裂,对面的老头脸色不太好,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镜初袅袅聘婷的走过去,莲花的步伐,难说的风情,老头的色心战胜了害怕,吞咽着口水急迫的遣退所有人,然后朝美人走去,每走几步,就被美人细嫩的手掐住命运的咽喉,然后一拧,就断气了,镜初吐了口唾沫,就擦擦手离开了,门口的人都是自己的人,找个人替罪,那可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说将军和这色老头不合,于是将军痛下杀手,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