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玄月笑着复又躺在了软榻上,瞌上了美目,身上透露出一股子颓靡气息,许是杜十娘的选择,对于他这个等了许久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打击,更何况他现在也知晓了,其实他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无法出世。
傅惊鸿僵硬的站立许久,才离去,这天晚上,傅惊鸿的房间里,白衣女子徐玫刚出去,从窗户那里就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男人一身劲装,身材消瘦而挺拔,表情肃杀,颇有一番冷艳的感脚,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傅惊鸿的对面,手一挥本来打开的门就重重关起,看起来这个人的心情不咋地。
“黑爵,许久不见,你更美了。”,傅惊鸿调侃道,没有忽略那人手臂上更加黑沉一点的布料。
“别调笑,惊鸿,我明日就要随师傅去做一件事情,可能不能在西凉陪你了,你自己小心点,有问题洒下这个我马上就会来接你。”,
黑爵说完递过来一个黑色的木筒,傅惊鸿抽了抽嘴角,她算是了解这个男人有多爱黑色了,不过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傅惊鸿玩弄着,最终想打开塞子一看究竟,却被黑爵制止了。
“这个东西不能打开,因为只能使用一次。”,
打开了就没有效果了,傅惊鸿错愕,放下木筒,从自己的柜子里找来找去,找到一卷白沙布,还有一些小零件,然后走到黑爵身边,轻柔的用剪刀剪开那个正在冒血的地方,先擦拭干净,再洒上药粉,最后巴扎起来,调皮的打了个蝴蝶结,这令黑爵哭笑不得,又暖至肺腑。
“才能用一次,你制作的东西跟你的性格真像,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没人喜欢跟在二师兄旁边,现在才明白,是师兄的冷气只有我才能承受,二师兄不必担心我,依我的性子,别人不吃我的亏才算好的了,慢走不送,还有下次记得好好处理一下伤口,看着碍眼。”,
傅惊鸿别过眼,不想看太多男人的热切目光,她怕自己深陷进去之后,换来的是下一次的背叛,究竟那些过去的时光,还是没能逃过去,先是所谓的碎念,再者是秦幕,还有所谓的娘亲,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其实你很傻。”,黑爵笑着说,声音淳淳如流水悦耳,但语句的意思却让傅惊鸿无语和疑惑,“我喜欢的是你,笨蛋。”。
在傅惊鸿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一个湿润的吻印在了自己的左颊,傅惊鸿刚想一拳击过去,一阵劲风驶过,房门打开,夹杂着笑声,还有凌冽的寒风,那个黑衣男人,风一般的来了,然后又走了,傅惊鸿细白的手指抚上左脸,坐立不安,而心惶惶。
傅惊鸿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半夜索性轻声打开窗,从窗户跃出,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小道上,皇宫里有的是路,而傅惊鸿转来转去半天,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路痴,当下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了,而前方,一个白袍男子静静的站立在那,衣襟很薄,背影让傅惊鸿想起了杜十娘,同样的孤寂。
傅惊鸿转身就想溜,却不知一点点动静就打破了前方白衣人的一人沉思,一声站住,傅惊鸿就当做没听到,踏步几下打算越过前方的砖墙另觅道路去胡走,谁知道身后的烈玄月紧追不放,令人沿着这错落杂乱的宫墙飞来飞去,早就惊扰到了下方巡视的士兵,刹那间,整个沉睡中的宫殿被火把照亮,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妄图逮住傅惊鸿,傅惊鸿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走狗屎运了,被黑爵袭击偷吻,想散步安静一下都会遇到烈玄月,进而闹了抓刺客这么一个大笑话。
于是为了防止事态恶化,傅惊鸿止住了想逃跑的步伐,而烈玄月也赶上来了,看见傅惊鸿哭笑不得的脸,挥手遣退了前来抓捕的人,与傅惊鸿面对面对视着。
“这还真是一场闹剧,为何要逃?”,烈玄月的声音是温温的,但其中也是极具威严的,还有一种与身份不符而携带的奸诈感。
“偶然半夜碰到,总是会诧异的,怕惊扰国君,便想退下。”,
“可是朕已经被惊扰了,为何不站住?莫非我就这么可怕?”,
“不是可怕,是太美了,画面太美所以不敢看,陛下一身白袍,面容似天人,犹如快要飞升,于是惶恐。”,傅惊鸿低下头,忍住笑,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而烈玄月听了,也是久久不说话。
“我和桃夭,谁更美?”,闻言傅惊鸿忍不住嘴角抽搐,方慢慢道来:
“桃夭,就像寒冬那绽放在枝头的红梅,妖娆而清冷芬芳,像烈酒,醇厚之下是炙热,而陛下,是阳,不会像寒梅那样只为一人绽放,你注定是要为万众苍生所庇佑的,温存而不敢让人靠近,太过美,于是便美而不真实,这样两种生活在不同环境下的人,是无法比拟的。”,
傅惊鸿的眸在夜色下闪烁着紫色的光芒,随着年岁而逐渐被染紫的发丝几缕,飘荡在眼前,那眼中猛然绽放的光彩让烈玄月失笑。
“好一个美的不真实,傅惊鸿,才是你的真名吧,若是知道接下来这个消息,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如此淡定了。”,烈玄月眼中深沉,只是说出的话让傅惊鸿一惊。
这注定不是一个安眠之夜,从屋顶回来,傅惊鸿受了凉,高烧了两天之后,身份也骤然改变,那个黑爵留下的长形黑木筒,被傅惊鸿拔下了盖子,花恋蝶植物的清香发出,很快就飘散在风中,傅惊鸿愣愣的看向里面没有洒出的药粉,心中讥讽二师兄的药粉果真是直白得可爱,当下盖上盖子,将木筒重新塞回了包袱里。